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但纾离没察觉到有任何的声音钻进了耳朵,于是他跟着人群动了起来,走到一排守卫面前,领取背面被涂好了胶水的编号,并且在对方的帮助下贴在了胸口处。
另一张用红色颜料浸透了的麻布也放到了他们的手中,并且按照要求裹在了身上,用来显示自己身上那里被刺中。
纾离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那名守卫低沉这脸,不过好在,并不是刚才那个满地追着他跑的那个。
“裹严实点,如果那块布从身上掉了下来,就算直接出局,”高台上有一个人说道,但似乎不是统帅,也不是会长,而是一种特殊的高种姓嗓音,尖细而又凌厉。
纾离不禁思考起来,这些院长和会长以及统帅,他们属于什么种姓呢?
“不准攻击对方的脑袋,假如有人因此受伤,攻击者就算输掉,手中的剑掉在地上,也算输掉,获胜者要和其他胜者继续比拼,直到生下来百分之五的人,才算结束。”
“另外,在比赛最终结束的时候,精英剑士学院的教官,会来到这里,挑选他们心怡的选手,假如没人想要你,就算你通过了每一次比拼,十分抱歉,这样依然算作出局。”
大家听得入了神,似乎有些弯弯绕绕,还是说这些家伙压根不愿意让这些低种姓通过?
纾离也跟着点了点头。
人群动了起来,按照指示排成两排,那些精英剑士则是纹丝不动,他们今天只是作为观众出现在这里。
这让纾离顿时来了精神,他环顾了一下训练场,看起来今天的敌人比他想象得要少得多。
守卫们分开站成两排,将长长的队伍围在中间,那些低种姓开始脱下身上沉重的衣服,然后将红色的布直接裹在身体上,似乎是学院服会影响他们发挥,而繁忙的广场上充满了压抑的耳语和紧张的声音。
数千人在一齐热身,他们尽全力地伸展自己的四肢,天空下飘荡着关节咔嚓的声音。
“当所有对决结束后,各位如果还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欣赏阵法师的选拔过程,但那跟大家都没有关系,这必须要有足够的天赋才能胜任,经过对各位的考察,这里没有人能够胜任——包括这些高种姓的精英剑士。”
人们纷纷停下自己手中的活。
“请大家不要喧哗,如果还有人感觉到疑惑的话,可以低头看看自己的会服领子内侧,是否用金色底座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灵玉,假如不仔细话,也许会看不见,但倘若你生来就是阵法师人选的话,它就会闪闪发光,甚至穿透你的衣服,在人群中都看得见。”
纾离感觉自己完全没必要紧张过头,他看到其他的那些低种姓,他们至少有一半的人要比自己还要矮上许多,瘦骨嶙峋的外表下面想必也没什么力量,提亚人的身高似乎要比皓月国人低上不少——当然是指那些低种姓。
纾离不禁暗自窃喜起来,他十分清楚,那些家伙,假如不作弊的话,在他的手下也很难撑过五十回合,但他必须尽快击溃对手,因为胜者还要继续战斗,体力永远是最大的敌人。
“请大家记住自己的编号,接下来,比赛开始。”
“五百二十九号!五百二十九号!”有个守卫站在高台的边缘,纾离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下来,“听到之后请上前来。”
纾离被选中参加今天下午的第一场搏斗,说不出这是好是坏,但他的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就像有东西在扎他一样。
中间的训练场被分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擂台,纾离回头看去,又有许多人走上前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肚子用力吸住,憋了很久之后才放松,他坚信这样能帮助他在接下来的搏斗中不会发抖。
当心中的一切杂念都被驱散之后,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柄木剑比他平常用的那个还要沉上许多,就像有人特意在里面灌了铅一样,没准教会的人还真会这么干。
他镇定下来,四处看着什么,像是在寻找让自己能够迅速获得神力的方法,又或许是找寻之前训练时的感觉,他回想起他们三个围殴苏士奕的那天晚上。
“现在,请各位进入擂台,注意不要让身上的计分布掉落下来。”
纾离向前走去,他尝试了好几下,都没能从擂台周围的栏杆翻过去,随后他不在顾及别人的目光,斜着身子从最下面两根木条中间钻了进去。
每一个擂台里面都有一名裁判,不得不说,教会在这方面的考虑还算周到,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顶头盔,尽管已经破烂不堪,上面生锈的漆面也掉下来大半,在历经风吹日晒这么久之后,似乎用手轻轻一捏就能爆开。
于此同时,他们穿着很厚很厚的衣服,臃肿得就像一头被挂起来的猪一样,这让纾离不禁对教会鄙夷起来,难道说连个像样的盔甲也没有吗,就算是个盾牌,也不这样好上不少。
纾离再一次挥舞了一下那把剑,试探了一下它带给自己的手感,说来也怪,他感觉这东西比刚才听话了许多,仿佛跟他的手建立起了联系。
他将那把剑来回在双手之间切换,不能使用双剑让他感到有些遗憾。
他的对手跟他的身高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矮上一点,不知这是不是他在迷惑自己。
纾离轻轻笑了起来,他看到对方和他一样,被栏杆挡在了外面。
等到他也从缝隙里钻了进来,走到擂台中央,纾离看到其他的几队已经交上了手,但动作笨拙,让人无法直视,不知道那些精英剑士是怎么看下去的,也许是教会强迫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纾离不由得感觉到更加放松,当那个人抬起头来时,他们互相打量着对方。
他的体格甚至不如他的身高有优势,而且他的鼻子有些歪,就像是被谁打了一拳那样,并且下手一定不轻,颧骨突出的脸上满是黢黑的死皮,纾离觉得这就是那些文人墨客所说的“岁月的沧桑”,但他的这张脸实在是太难看了,甚至都很难看清他是不是在睁着眼睛,而他的嘴巴,更不用多说,你很难通过任何单一的部位判断出这是个人类,简直就像是被天之皓月诅咒过一般,引得纾离都快要忍不住原地坐下,念诵经文超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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