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风水大师又损失了一位天才。其实,就算他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风水这一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起起伏伏。
很多人,都是在自己的领域里,今天籍籍无名,但是第二天,说不定就会雄起,名扬天下。当然,也有一些人,一夜之间声名鹊起,然后在数日之后,跌落神坛,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什么都有。
这位风水师为了自保,也跟着章半夏的弟子走了一遭。
事实上,所有人都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擦屁股。不过,既然是一个大风水师,那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才行。
就算要找借口,也要做的光明正大,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无论如何,章半夏还是得手了。
毕竟,苏澈在没有经过章半夏的允许的情况下,就利用了自己的影响力。从这一点上说,是苏澈没按照唐宁说的去做,是他的错。以此作为打压苏澈的借口,倒也合情合理。
是的,压制……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章半夏一动手,都是对年轻一代的打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苏澈和章半夏,并没有任何的关系。章半夏突然发难,不管她有什么借口,都无法避免被人怀疑是以大欺小。
难不成,苏澈的实力,真的强到了连大风水师都要畏惧的地步?
有人感叹,有种说不出的遗憾。因为有了大风水师的压制,苏澈怕是要彻底的销声匿迹了。最起码,如果熬不过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也有一些人,觉得这位风水大师,的确是厉害,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让苏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谁也不知道,苏澈最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他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过了这一关,虽然不会一帆风顺,但也会轻松许多。
否则,一切都完了。
就在一片嘈杂声中,一人冷笑一声,淡淡道:“唐英商,你的算盘打得真好。”
这人正是沈成周,他也是这片区域的风云人物,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结果,他的徒弟闻讯赶来禀报。
但他的徒弟显然没听懂,不由犹豫地问道:“师尊,此事乃章半夏所为,为何要提及唐英商?”
那名弟子还以为是沈成周在胡言乱语,于是谨慎的叮嘱了一句。
谁知沈成周冷笑一声:“章半夏不过是唐英商手中的一柄剑,一柄被他所用的剑。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什么?”那人顿时一愣,不明所以。
沈成周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这件事,你好好想一想,就明白了。一开始,明显是年轻一辈之间的争斗,结果唐英商的弟子败了,从此销声匿迹。
“按理说,这件事会让唐英商颜面扫地,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可是这只老狐狸,却始终保持着镇定,无论四面八方的风,他都岿然不动。而在这段时间里,章半夏被冤枉了,网上也是一片骂声。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唐英商在背后推波助澜。”
“章半夏身为一位大风水师,被人利用,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
沈成周冷笑一声:“我看唐英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用了点小伎俩,把章半夏引到了陷阱里。嗯,也许章半夏是有意为之。”
“谁让他是个小气鬼呢……”
沈成周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咱们三个一起出名,表面上看起来势均力敌,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张小子这些年来,一直停滞不前。”
“你的实力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老样子。”
沈成周淡声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位置不稳,所以他很乐意将优秀的小辈踩在脚下。唐英商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设下这样的圈套,而章半夏也中计了。”
“这样啊。”
这名弟子顿时醒悟过来,他十分谦虚地问道:“那师傅,咱们要怎么做?”
“放心吧,静观其变。”
沈成周随口说道:“章半夏都插手了,我要是插手,怕是会适得其反。”
“师父,怎么了?”
余青山焦急地说道:“师尊,您忘了,那个姓苏的小子,把您温养了这么多年的葫芦给抢走了……”
“住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沈成周不怒自威的盯着他:“一码事归一码事,一码事归一码事。一是一,二是二。我要对付他,自然要对付他,这种时候,我可不会去落井下石。”
“而且,这件事传出去,别人还会觉得,我们怕了那小子,所以才会联合两位风水大师,来对付他。”
归根结底,沈成周还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头。与唐英商相比,他更在意自己的名声。
所以,他成了继唐英商之后,第二位被选入京的风水师。
进京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个世界上,风水师很多,但真正的风水师,却是凤毛麟角。
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是德高望重的风水师,也会第一时间赶来。因此,名额是有限的,实行的是举荐制度。
举荐的条件,以德、德、德为先,其次才是。问题是,德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还得看其他人怎么说。
按照沈成周的了解,各地都会有专业的调查员,将所有的风水大师的资料,都收集起来,然后上报给上面。
如果人品有问题,那就是天大的错误。就连去年有机会入京的风水大师,都被取消了资格,不能再来了。
这也是沈成周在入京后,与各路同僚商议时,无意中打探到的情报。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自己的名声非常看重。
不管怎么说,欺负小辈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我想,唐英商也是这样想的。
沈成周冷哼一声,将衣袍裹得更紧了些。虽然,这是他第二次入京,而且,还成功的回来了。但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忘记,这场盛会的恢弘,恢弘,恢弘……
他还想再来一次。
每一次,他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段时间,他可不能给自己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