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看到这一幕,面色再次一变,沉声道:“金玉堂。”
“嗯?”
苏澈偏头,这才发现,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一位年轻人,他就是昨日向萧望舒发出邀请函的那个年轻人。
他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传统的淡蓝色汉服,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上面雕刻着一个月牙形的白玉佛头。
那少年把玩着佛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但是,这句话,并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而是从他身边的一个长相猥琐的青年口中说出来的。
宁芸雪见状,走到苏澈身边,小声说道:“郑河,是金玉堂的首席大弟子,也是沈成周一脉中,实力最强者。哦,对了,刚才骂你的人,就是那名弟子余青山。”
“唐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郑河对着来人露出一抹笑容,很是客气。
“一开始很好,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你。”唐龙哼声道,面色阴沉,他对这人很是厌恶,很是厌恶。
郑河不以为意,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苏澈:“哟,这就是苏大师吗,最近风头正劲,将唐兄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真是幸会幸会啊!”
“哼!”他冷哼一声。
这句话,说得太伤人了。唐龙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墨汁浸透了一般。
“郑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苏澈询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错。”郑河嘿嘿一笑:“苏大师,你就别多想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目的也是一样的,我们只是想看看这里的地理位置,看看这里的地理位置,然后再想办法。”
苏澈扬眉道:“这么说来,是要由你们来做表率,打破规则了?”
“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毫无疑问,此人正是于青山,他一双眼睛通红,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没错,于青山对苏澈的恨意,超过了任何人。
两人之间的冲突,是在数月之前,苏澈才进入杭州不久,于青山就在金玉堂,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一只黄色的“风水葫芦”。
事后,沈成周理所当然地将于青山训斥了一番,点出了他的错误。
当然,沈成周也知道,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并未将此事告知于青山,故而只是一顿训斥,并未责罚。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于青山也是冤枉的,他对沈成周,也是敬重有加,所以,他不敢怨恨,只能将仇恨转移到了苏澈的身上。
他觉得,要不是苏澈的心机太深,他也不会被人欺负,更不会被同门嘲讽。就在他想着,要如何报仇的时候,苏澈的电话,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这才过了几个月,苏澈的复仇大计,都没有完成,而他却在杭州,扬名立万,成了著名的风水师。
而自己,在金玉堂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水学徒,想要出人头地,还差得远呢。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于青山心中的嫉妒之心,瞬间升腾而起,化作了愤怒。
他恨他,人心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金玉堂讲规矩,简直是可笑至极。”
“这样啊?”苏澈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郑河,金玉堂上下,莫非都是如此无法无天之辈?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难怪会不顾规则,肆意破坏……”
“现在知道了吧?”
唐龙在一旁添油加醋:“这金玉堂可了不得啊,杭州谁不知道金玉堂的弟子个个无法无天,个个都是胆大包天之辈。”
“啪!”的一声脆响。
下一刻,郑河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对着余青山就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打得他惨叫一声,脸颊上多了一道红印。
“你打我|干嘛?”
于青山捂着被打肿的脸颊,苦涩、憋屈、愤怒、愤恨。
郑河也是怒火中烧,喝道:“瞎了你的狗眼,给我滚开。”
周围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于青山抱在怀里,也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拉到了后面,不想让他出丑。
要知道,在这一行,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有什么规定?简单来说,就是尊卑。这种谦卑,不是因为身份的尊贵,而是因为他的实力。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不够强,你连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而苏澈,也用自己的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所以,唐龙和郑河两人,无论是明着嘲讽,还是暗中嘲讽,都是平等的交谈,而不是轻视。与之相比,于青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徒,却用一种不屑的语气,与一位风水大师说话。不揍他,还能揍谁?
要知道,这群人里,也就只有寥寥几个人有话要说。
就拿宁芸雪来说,苏澈和唐龙、郑河三人说话的时候,他都很识趣地保持着沉默,就像是一堵墙。只有在必要的时候,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至于于青山,估计是仗着自己和沈成周的交情,故意不搭理郑河,直接嘲讽他,这不是欠揍吗?
“……抱歉。”
郑河搓了搓手,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新来的弟子,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他,他就该教训教训他,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井底之蛙,实在是让人无奈。”
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这句话,不止是对于青山说,对苏澈他们来说,也是如此。
“哼。”他冷哼一声。
唐龙的目光变得冰冷,他很想反驳。就在这时,另一人说道:“哎呀,这么热闹,说什么呢,算上我一个呗。”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群人正向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艺术家。
“冯泰!”他喃喃低语。
郑河瞳中精光一闪,露出警惕之色:“你何时归来?”
“章半夏,元辰阁首位弟子。”
宁芸雪也是一愣,连忙凑到苏澈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冯泰去年就毕业了,从杭州去了南京,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回国的。”
“哦。”
苏澈的双眼,变得更加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