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挑选吧。”老爷子哼声道:“你看它的树龄,连十年都不到,这也叫好木材?”
“魏老,您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丁山一脸委屈道:“我们都知道,什么叫‘百寸金’。没有人能准确的判断出,紫檀的生长周期。几百年的老石头,几乎是绝迹的,很难找到。我也要!”
可是老爷子根本不搭理龙尘,依旧在那里挑刺:难不成,你还想用假的来骗我不成?”
“不敢不敢,魏老您看,我所有的货物都到齐了。”丁山叫道。储藏室就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这可不是什么劣质的东西,这树上怎么长满了瘿子疤子?”
“这是红木,不是黄花。如果是黄花梨树的话,说不定会长出丑陋的脸孔,或者更多的肿块。不过,红木的伤痕越多,这棵树就越容易生病,甚至腐烂也有可能。”
“魏老,这是一株红木,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气,很容易被蚊虫叮咬。如果一棵树上,没有一个小洞,那才是真正的赝品。”
丁山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棵树的好坏,你自己清楚。反正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就请你以后再来。”
这句话说得委婉,却是一点都不客气。毕竟丁山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知道紫檀木的珍贵。只要他手里有存货,就不怕没人买。
“哼。”
老者明白这个道理,沉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紧迫,我一定会跟你好好谈一谈,但是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来,给我挑一块上好的木料,将木料切开,将里面的木料取出来,做成一百零八颗。”
“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任何问题。这两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被你搞砸了,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我把你这工厂给拆了。”
“魏老,您就别操心了。
丁山见事已至此,脸上堆满了笑容,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一定给你弄好,你可以去外面的店铺看一看,我就是做烤串的,手艺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愿吧。”老者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瞒你说,这是我为石开大师准备的。如果你出了什么差错,那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
“石开大师,你说什么?”
闻言,原本无动于衷的苏澈心念一转,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魏老……”
丁山也是一愣,犹豫着问道:“不会吧?莫非是天竺寺里那位石开大师?”陈凡问道。
“胡说八道,难道杭州还有第二个石凯大师不成?”
那老者双目之中,带着一丝尊敬,但是语气却极为高傲:“而且,在这杭州,也就只有石开大师配得上我这份大礼了。”
“嗯……对对对。”丁山也是一喜:“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知道就行。”“每一颗珠子,都要有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圆,同样的磨砺,同样的磨砺,同样的磨砺,不能有丝毫的瑕疵。”
“行行行。”丁善连声称是。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监督你,有一次错了,你就给我补一次。”
“好的。”丁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完成之后,我会付钱的。”
这时,老爷子终于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背着手,慢悠悠的离开。他没有走,就在店里等着,吩咐丁山去取木材,然后在店里开始切割。
丁山将人送走,便带着店小二返回,让店小二抬了一块木头,这才转身向苏澈告罪道:“对不起,苏老弟。他是老主顾,不能拒绝。这样吧,你看中的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一成的折扣。”
“不必了。”楚枫摇了摇头,拒绝道。
苏澈叹息一声,找了个借口:“我这段时间手头拮据,紫檀木价格昂贵,实在是买不起。等下次,我再来找你。”
或许是因为刚刚谈成一单生意的缘故,丁山也没了之前的热情。见苏澈拒绝,他也不勉强,笑了笑,说道:“一言为定,有空尽管来。”
说说笑笑中,一行人出了门,来到一家商铺前。
而此时,宁芸雪还在卖力的搬着一串佛珠,那一串佛珠,足足有一个大纸盒那么大。但距离十万,还是差了一些。
而在他身边,则是一个叫魏的老者,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这时,丁山笑着走了过来:“魏老,这块原石,您看如何?”
老人仔细端详一番,这才满意地说道:“那就这个了,切开。”
“好嘞。”丁山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让人去拿了一台锯木机过来,然后就在店里,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锯木头的工作。
滋滋滋……
电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块块细小的木片,在空中飞舞,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苏澈就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细小的碎木,在落地的时候,已经堆积成了一层淡淡的,略带黑褐色的粉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一刀下去,木头的表皮被切开,里面的纹路也变得更深更密。一抹深褐色,格外的显眼。
当刀轮停下来的时候,魏老头连忙走了过来,将木屑挑了出来,看了看,很是满意:“好,好,你可以把它分成几个小部分,然后再分成一小部分,再分成几小部分,最后一小部分……”
“明白。”丁山笑道:“这件事情,我们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绝对不会有错。”
虽然红木很贵重,但这是真的。不过,这位工匠倒是很淡定。他的动作很熟练,很有条理。
几刀之后,木头表面的表皮,就被彻底的切开,露出里面坚硬的木头。没有了表皮的遮掩,木头的结构,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虫眼、结痂、瘿斑,散落在木头上。除此之外,还有几处腐烂的地方,木头都开始腐朽了,手指一弹,就能弹出一层薄薄的木屑。
尤其是它的根部,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空空如也。
“咚咚。”敲门声响起。
魏老头伸出手来,在石碑上轻轻一拍,顿时,石碑上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江辰皱眉,但并没有动怒,而是在上面摸了摸,问道:“这一截断了,我能拿到一百零八个吗?”
“普通的珍珠,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