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叹声道：“他们对你寄予厚望，想要培养你。”
“那是谁提出来的建议？”苏澈询问唐宁，“那就多谢了。”
这是一个人情，无论能不能得到，他都必须要接受。
“……无可奉告。”
张海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总之，等你哪天去京了，自然就知道了。”
“所以，我还有希望？”苏澈继续询问唐宁。
“不清楚，他们在商量。”
张海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单纯的想要显摆吧？”
苏澈想了想，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咖啡厅。看到这一幕，张海心中一惊。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耐心的等着。
片刻后，苏澈回到了唐宁的面前，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了唐宁一张纸。
“咦？”
张海愣了一下，但还是将它收了起来。他低下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苏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询问唐宁：“这张纸上的图案，你可认得出来？”
这张纸上，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正是他从天罗伞壁上拓印出来的符号。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已经渐渐的熟悉了这些符文的绘制方式，每一个符文，都变得非常的顺畅，没有了之前的僵硬和扭曲。
张海一愣，连忙点了点头。
苏澈的双眸，莹亮了一下：“这是？”张海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是，金科灵文！”
“什么是金科之文？”
苏澈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两个词，他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却让他一头雾水。不过他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我该如何解释？”
张海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说道：“金科金科，就是金科。晚唐时，道教之首杜光庭撰《黄箓斋诗》，胡常侍撰之。”
“其中有一句话，叫做‘黄金法则’，‘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大道至简，拯救苍生’。”
张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要是经常看道家的书，就不会听不懂了。”
“等下……”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一瞬间，苏澈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亮光，那是一段回忆。
金科，这个名字，他还记得。对，就是道经。金科文字，不仅仅是在道书上，就算是在一些仙人的传说中，也是有记载的。
“全真道，北宗五祖。”苏澈想了想，回答道。
“呵呵，知道了？”
张海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不认识？
但是，遗忘，是真实存在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人，那些书，他能记住，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全部记住，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被张海这么一说，江流石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金科，这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这本书的作者，很可能就是杜光庭。不过，大部分都是全真道，还有北宗五祖。
全真道，在上古时代，就是道教的主体。可以说，这是唐朝以后，宋明两代，道家最大的流派。
到了宋朝以后，能打出道门大旗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全真派，一个是正一派。
当然，因为金庸的缘故，大部分人对全真道的了解，都是关于“龙骑兵”，或者说“王重阳”、“全真七子”之类的。
其实王重阳在全真派中，也只是五位祖师中的一位而已。
全真道分为北派和北派，而全真派的起源，则是王玄甫。东华帝君，按照道典上所说，王氏，名为东华子，名为玄甫。
自幼仰慕真风，白云上真见了，赞不绝口，说他是天仙。于是将他带到了山上，传授了他《金科灵文》、《大丹经》、《周天》、《青龙剑诀》。
请注意，这些都是要被反复提及的。
前至五祖之首，东华帝君，后至汉钟离，吕洞宾，其生平事迹，皆是如此。
汉钟离是东华帝君的弟子，汉钟离的弟子吕洞宾。《金科灵文》，《大丹秘典》，《周天大周天》，《青龙剑诀》，都是一门一门的传承。
可以说，这种秘术，是东华宗独有的。
这么一想，苏澈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张老板，你真的要这么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科文字？”
“确定。”
张海很平静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我还能欺骗你不成？而且，这要是放在古代，那都是绝密，绝对不能外传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张海嘿嘿一笑，说道：“你的金科灵文，好像还没完成呢，要不，我给你做个修改？”
“呃!”
苏澈眨了眨眼，心里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他也看出来了，老道人和张海说的都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需要。
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各大门派都将自己的功法秘籍藏了起来，如今虽然还算常见，但也不是什么秘密。
以张海的实力，想要完成这些任务，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苏澈想要的，还远远不止这些。“其实，我是来问你的，金科灵文，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那又如何？”
张海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连你的符箓都比不上。”
“这是风水图上的符文，至少可以增强你的气势。”
张海摊了摊手：“可是，这个金科之灵，除了摆设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的话，说得很难听。
听到这句话，苏澈拧紧了眉心：“为什么?”
“苏澈，这句话，你应该很清楚。”
张海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你上次不是去过玉皇山吗？你没跟山上的老道说过话吗？”
“嗯。”
苏澈抬了抬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认识？”
“不算认识，不过应该是认识的。”
张海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修仙者，已经很少很少了，甚至还不如风水大师呢。”
“修士?”苏澈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就是修真者。”张海苦笑道。其实，当今之世，有多少人，敢自称修真者？”
“法术不显，法术不显。”
张海叹了口气：“连个修真者都算不上，真是可笑。”
“……”
苏澈不由的问了一句：“难道，这条通往超凡的道路，就这么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