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夏日B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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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违禁药品生意在洛圣都、乃至整个美利坚都是一笔暴利。尽管官方一直在努力关停违禁药品制造厂,不过依然有大量工厂存在。在洛圣都北部乡镇与荒郊为主的布莱恩郡,便散落着非常多的小型加工厂,以家庭农场的幌子掩护自己肮脏的生意。

卡诺恩是赛提农场的“厨子”,也就是主持药品研制的人。他原来是洛圣都大学的化学教授,不过因为潜规则女学生的事曝光被开除了,这才沦落到给布莱恩郡的乡巴佬们打黑工。但被从大学开除的经历并没让他长教训,前几天他又勾搭上阿拉莫海那一片某个小财主家的女儿,于是喜提对方发出的黑道追杀令。

赛提农场的主事人并不想失去卡诺恩这个人才,所以提供了庇护。卡诺恩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所以这几天也乖乖藏在农场的地下实验室里。

不过今天,卡诺恩实在憋不住了,于是暂时爬上地表,戴着一顶草帽,倚在篱笆旁,点燃一支烟,迎着正午的清风吞云吐雾。

农场的安保们见他上来了,纷纷打趣。

“厨师长,这么猖狂,也不怕仇家路过,把两个头都给你砍了?”

卡诺恩懒得理他们,他真的对这些邋遢的乡巴佬提不起一丝好感。

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缓缓驶来,最终在卡诺恩面前停下。车窗摇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探出头来。

“打扰了——我想问问,要到山上小赫斯湖,该走哪条登山道?”

卡诺恩偷偷看了一眼车厢当中,见是一群学生气质的青年人,三男两女,妥妥的杀人狂恐怖片配置,不由得恶趣味地笑了笑,而后才不情不愿地回头,问田野中一个假装干农活的农场安保:“小赫斯湖——你们知道怎么走吗?”

“这帮人是要去保利恩的小木屋吧?”

安保直起身,擦了擦汗,便也走到吉普车边。同样看了一眼车中人员,觉得应该都是些学生,这才吐了口痰,然后指着马路顺延过去的方向。

“你们继续往前开,第二个路口拐进去,顺着土路一直上山就可以到了。”

“好,谢谢。”

“等等。”

安保盯着车里两个身材火辣的女大生,装出过于夸张的亲和笑容。

“小赫斯湖最近……不是很太平——我建议,你们如果真是想进山玩,不如今晚在我们农场住下,反正只是多爬一小会儿路的问题。”

他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看得车中人都很不安。不过问路的青年并不想就此彻底得罪人,所以还是强笑着:“肯定只是一些传言吧?没事,那是我叔叔的房子。”

“你们确定不在这留下?”

后座面容最为精致的金发女孩按捺不住暴脾气,马上骂向安保:“去你的!管那么宽干嘛!”

女孩骂完,司机也果断摇上车窗,一溜烟开走了。

安保望着远去的越野车,啧啧摇头,卡诺恩则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

“你的借口太拙劣了吧,混球?连傻子都听得出有问题吧!”

没想到安保却是深邃一笑。

“不,我可不是吓唬他们……我可有消息,巴德正躲在上面呢。”

“巴德?就是那个……”

安保点点头,暗示卡诺恩正是他知道的那位,而后又看向越野车远离的方向,眼神里多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

……

……

另一处,刚刚找卡诺恩问路的越野车。

虽然已经离开农场很远了,但是崔西还是忍不住发脾气。

“我说,那几个混蛋是什么眼神啊!——西蒙,瞧瞧你出的好点子,你叔叔的小木屋下还真是住着不少变态!”

“嘿——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好吗!”开车的青年因为气恼,连打方向盘都用力许多。

另一位女大生安妮非常惶恐:“……那些人……晚上不会偷偷摸上来吧……”

“放心吧,乡下人就那样,有贼心,没贼胆。”坐在副驾驶的乔安,也就是刚刚问路的青年风轻云淡。

“我好像看见你叔叔的房子了!”坐在后排的男生米勒指向前方。

“是的,是的,我们不瞎……不过……见鬼——那是谁的车?”

却见小赫斯湖边,西蒙叔叔的小木屋前,停放着一辆深青色的厢型车。西蒙记得自己叔叔的车是红色的SUV,而前一阵子他跟已经去国外旅居的叔叔联系时也了解过,这房子并未交给谁租住,所以西蒙马上就笃定,肯定有谁闯入了他叔叔在山间的小度假屋。

西蒙怒上心头,猛地踩下刹车。崔西没防备,一个趔趄差点前摔,正要埋怨西蒙几句,看见西蒙竟然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把手枪下去了,瞬间变了脸色。

“嘿,你冷静点!!!”

西蒙并不听同伴劝导。毕竟,山下的乡巴佬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上山来又碰到这一茬,可以说好面子如他,这个周末已经几乎被毁了。

不过,西蒙怒吼着一脚踹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那个不速之客暂时不在?

这时,他的同伴们都下了车,见屋中没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要不……我们干脆下山,直接顺着路去佩里托湾?”安妮小心翼翼地提议。

西蒙立刻冷声回复:“要去你们去,我要在这等那个混球回来——这是我叔叔的财产,他这是非法闯入!”

车钥匙在西蒙手上,大家也不可能走路下去,只能或是劝导,或是争吵,但都拗不过西蒙。最后,力主和西蒙争吵的崔西选择放弃,气呼呼地进屋,其他人便也选择妥协,愁眉苦脸地跟着西蒙进去。

不过,房屋虽然已被人闯入占用,内部清洁工作却是十分到位,可以说纤尘不染,好像占用屋子的人每天都会对这里进行清洁;除了被彻底打扫过以外,屋里便再不存在其他有人在近期生活的痕迹——除非占有房屋的人是一个洁癖,或者有什么不得不每天保持清洁的理由,否则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西蒙的叔叔知道他们要来度假,事先请了家政过来打扫。

但如果是家政的话……那为什么车在外面,人却不见了?

只是五位青年因为被刚刚的不快冲昏了头脑,一时没人对此进行深究。相反,由于西蒙叔叔的小屋采光与内部陈设确实不错,兼以屋外湖光山色的美景,很快,他们的情绪反而好转起来,开始团建——哪怕是刚刚吵翻的西蒙和崔西,现在也在好转气氛的带动下,开始互相调笑。

可如果他们进来后好好搜查这个房间,也许就会发现,某个卧室的床底下,有一双耳朵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屋中动静。

……

……

……

傍晚时分,五个大学生换上泳装去小赫斯湖游水,顺便欣赏夕阳。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门前那辆陌生厢型车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

或者说,他们选择性忽略了——毕竟,谁能拒绝看两个女孩的泳装以及三个男孩的腹肌呢?

西蒙和崔西、乔安和安妮两对小情侣玩得犹为欢脱,可把唯一一个单身狗米勒看得心痒痒。感觉到四人对自己的孤立,他实在无聊,索性推辞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一个人回去先休息。

随意挑了间卧室,米勒把自己摔在床上,掏出手机消磨时间。

屋里没有其他人,他也就没有戴耳机,大声外放着最新一期的《出名或出丑》录播。

声音很大,以至于米勒根本没有察觉到,床下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发出。他还是开心地看着,仰躺着累了又趴着,趴着累了又侧卧着——直到在侧卧时,他突然发现有一道人影从身后笼罩下来。

米勒惊起回头,还没看清是谁,便被捂住嘴,让人用砍刀割破了声带与颈动脉。

等米勒断了气,凶手犹未停止暴行,他低声疯笑着,一下又一下地剁砍米勒渐渐僵硬失温的四肢。

米勒手机上的综艺依然放着,随着屏幕中观众阵阵笑声,道道血痕也喷甩上来。

……

……

……

太阳完全落山了,小情侣们也玩够了——刚刚由于米勒这个“外人”不在,他们甚至玩得更为放脱。

两个女孩还在穿戴泳衣,两个男孩则靠在湖边畅快地抽着烟。

“老天爷啊,要是米勒不在多好——我们可以把战场转移到小屋里去!”

“就是……为什么要叫上米勒啊?”

“你们不知道吗?因为他喜欢安妮啊,哈哈哈哈……”

崔西放声大笑,安妮则颇为不快地拧了她的腰间软肉一把——不过她本人也含着笑。

“好吧——要不等米勒睡着了,我们小树林里再决胜负——谁赞成,谁反对?”

“别了吧,晚上山林里蚊虫很多的……”

“那要不我们直接去米勒的房间里?”

“喂,你也太坏了吧,哈哈哈哈!”

四个青年还在开着玩笑,忽然听见山下枪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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