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死并不好受。
凌晓用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即便睁开眼来,看到的还是那熟悉又陌生的关隘下,凌晓仍能感觉到浑身上下那被撕裂的灼烧感。
太TM难受了,以后还是少逞英雄……
凌晓龇牙咧嘴地起身,四下张望,好好再看看让自己怒送一血的沙场。
汜水关下的惨烈战斗已经结束,夕阳几近融入雪原,映着战场上尸横遍野。打扫战场的联军士兵胡乱踩过散落遍地的旗帜,顶着头顶嘈杂盘旋的群鸦,收拣阵亡将士的装备。不过关隘城头,“华”字旗依然在空中猎猎作响,汜水关还没被攻下来。
显然,凌晓穿越到其他世界的同时,无双世界的时间依然在流逝——只是流逝得非常慢,不然若是同步,联军现在不说进洛阳,至少也到了虎牢关城下。
暂时脱离险局,凌晓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翻看信箱。
的宁还没发短信,看来她现在还在逃亡。
凌晓怅然,但也不好发消息问询,怕手机铃声暴露可能在躲藏的女友,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放开。
再看看任务栏:
【距离下次穿越还有30天7小时】
得,还是可以干大事的时长……
凌晓收回手机,查看自己的个人属性。
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死了一回,凌晓睁眼时的血量仅有一丝——好在有GTA的血条机制,他的血量已经自动回满一半了。
附近打扫战场的联军士兵也发现了凌晓——他们没想到战场里竟然还有活人。
见凌晓头顶的血条是友方单位的蓝色,他们忙来关切询问。
“小哥,你是哪个部队的?”
“我家主公是西凉赵心桃……我在战场被击晕了,不知道最后战况——能请几位讲讲吗?”
“我靠,竟然是赵将军的人!”
几位联军士兵身着红衣,正是孙坚部下,对于心桃包抄后方截杀华雄的操作记忆犹新。料想凌晓应该就是那时被击晕的,他们便也从那时开始介绍。
“华雄那厮本来已快被拿下,可惜董白带人出城接应,赵将军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暂时退避……不过今日董军在城下惨败,元气大伤,想来汜水关破不过迟早的事。”
“……了解了,多谢几位大哥。”
很微妙的感觉:那场战斗对无双世界的原住民来说,结束了不到一个时辰;于凌晓而言,却是一两个月以前的遥远记忆了。
知晓心桃已无性命之虞,凌晓暗地里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当时他舍命护住心桃,并为无谓牺牲。
呵,也不知“赵总”见到自己秽土转生会是什么反应……
几位孙家士兵看凌晓残血,于是把随身带的干粮分了一些给凌晓恢复。为了答谢对方的好意,凌晓也不急着回去报到,就留在战场,帮忙收拾。
不过,汜水关城头的弓箭手时不时会放冷箭,所以打扫战场也并非十分安全的工作。
孙家兵士们带了两辆板车装载武器,遇到守军射击时也作为掩体躲藏。
反正城楼上弓箭手作为杂兵,杀伤力好比刮痧,准头总体上也不太行,只要有回血与掩藏的余地,还是可以在城下穿行
但常常被人泼箭雨,总归是一件烦人的事。
数不清是第几次躲在“移动掩体”后,凌晓看着城垛背后攒动的人影,终于忍不住切出弓箭。
“来啊,中门对狙啊。”
少年嘀咕着,张弓搭箭,瞄准城头。
凌晓是亲兵卫的打扮,切出弓箭本就不正常,他用的又是库塞特重装骑射手的草原反曲弓和草原箭矢,形制相当别致,所以一下就吸引了孙家兵士的注意力。
他们突然意识到,凌晓恐怕不是赵心桃手下一个杂兵那么简单。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出声质疑。
“小哥……你一个人——能射死谁啊?”
对啊——无双杂兵攻击力只是刮痧,轻飘飘地一箭能射死谁呢?
可历练数月,拿了骑砍面板的凌晓还是杂兵吗?
凌晓不知道,他想试试。
见董军一名弓兵探出身子,凌晓松手,也不看射没射中,就躲入掩体。
凌晓刚刚停住,便听城楼上的守军爆出一片尖叫。
看来是一箭射死一个了——就是不知道中的是头还是身子。
对已然瞠目结舌的孙家兵士们悻悻一笑,凌晓起身再射,连放七箭,发发致命,吓得守军再不敢露头。
孙家兵士们彻底无语了。
有没有搞错!
顶着杂兵的血量打猛将的伤害!
姓凌的你还是人吗!
凌晓装得一手好B,确认守军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再出来当靶子了,便潇洒地把弓箭收回,云淡风轻。
“趁着董军犯怂,我们赶紧把车装满。”
……
……
……
凌晓跟着孙家兵士们在大概又工作了一个时辰,期间遇上冒险出城打扫战场的小股敌军,纠缠一番,倒也轻松击退。等他们拉着满满两车战利品回营,天已经完全黑了。
与今天认识的新朋友告别,凌晓便循着快要忘却的记忆,往心桃的驻营去。
驻地虽有营火,但发出的光芒仍算昏暗,加上凌晓一心想着先去报到,没特意跟老战友们打招呼,所以一路上也没人认出他来。
直到凌晓走到主帅帐前,值守的两位亲卫兵下意识阻拦。
“抱歉,主公有令,未经她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张威,王隆,你们看看我是谁?”
看清凌晓模样,两位亲卫兵脸都吓白了。
凌晓忙示意两人噤声,勉强压住两位老下属呼之欲出的尖叫。
两名亲卫兵意识到凌晓是人非鬼,惊喜之余,也不由坏笑。
“神了,凌哥,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害,我八字硬,阎王爷不要,又把我放回来了……你们刚刚说主公有令——现在是与要人密会吗?”
“没有,她从战场一下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今天她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跑了华雄那厮……”
王隆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恍然。
“凌哥——主公该不会是因为以为你牺牲了吧?”
“应该——不会吧?”
凌晓虽知心桃内心敏感细腻,但想到她日常的官僚做派还有强烈的事业心,便觉得自己应该没这么重份量。
“要不……我进去看看?”
“行,咱哥几个里,你和主公最熟,你去看看也好。”
于是凌晓蹑手蹑脚地掀开帷帐,猫身进去,见赵心桃正伏在桌案小憩。
桌案上倒着瓶罐,帐内也隐隐有一股酒味——想来“赵总”刚刚一直在喝闷酒。
不过,纵然烂醉而眠,心桃依然有极高的戒心。
哪怕凌晓进来的动作几乎无声无息,也还是惊醒了她。
“来者何人?”
少女猛地坐直了,杏目圆睁,一瞬也看清了来人模样。
但就是这一瞬,却让她花容失色。
凌晓还不及开口,心桃已吓得从椅子上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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