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远。从那个泥泞的冬天开始,回苏北老屋过年,不再是疲惫的义务。它变成了一道刻在心底的印记,一个在365个日夜轮回里,被反复描摹、不断膨胀的期盼。期盼的尽头,是苏小雨。
此后的每一个春节,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归途的车轮转得格外慢,心绪却像鼓胀的风帆。当老屋那熟悉的轮廓出现时,心会狂跳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加快,目光急切搜寻。
她总在人群边缘或屋檐阴影下,像安静生长的植物。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细软垂落的头发,微微低垂的颈项,勾勒出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纤细疏离。唯有在我踏进院门,目光投向她的那一刻。她会抬眼,眸子像瞬间点亮的星辰,隔着人群撞进我视线里。无声确认着心照不宣的约定。光晕染上脸颊,绯红漫开,她便飞快低头,手指绞着衣角。那一刻,周遭鼎沸人声、鸡鸣狗吠、林虎的笑骂……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只剩下我们之间无声的、电流般瞬间交汇的频道,清晰灼热。
林虎依旧是阴云。他对“外来”妹妹的恶意从未减弱。他总能精准捕捉她独自一人的时刻,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后院晾晒衣物,灶膛后借着火光偷看卷边旧书……林虎便像嗅到血腥的鬣狗出现:蛮横抢走半桶水,故意蹭掉晾好的衣服,或猛地抽走她手里的书,怪笑着念“酸掉牙”的词句,引来哄笑。
每一次,只要我在场,便下意识挡在她和林虎之间。沉声一句:“虎子,你够了!”或直接上前隔开他伸向她的手。更多时,只是一个无声的、警告的眼神。奇怪的是,林虎面对我的阻拦,虽骂骂咧咧,眼神凶狠,总会在僵持片刻后悻悻收手。
虽然我们之间什么也没说,但是关系却越来越好了。
直到有一次,我们坐在一起在烤火桌上烤火,她突然悄悄地在在桌子下面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懵,感觉到那双手的瘦小和干枯皮肤。她看着我笑了笑,我心动了。
我告诉她,“”你的手保护的不好,你多保养一下自己的手”
我知道那是她经常干活留下的痕迹,导致比同龄人的手状态要差一些。
她答应了下来。多年后我发现她其实很坚强。
真正属于我们的时光,是我们在吃完饭后,我和她出去散步,在乡村的道路上,走的远远的,走到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道路。有时候走上山。
在散步的时候,我们聊着不着边际的话,有彼此,有对未来的幻想。充满青春活力的话题,在远离家的地方,会牵手走。在路边扯野果吃,就像青春期所有陷入爱情的人一样,话题永远不会结束,我们有聊不完的话。
那是第三个年头,我们和大人一起在附近县城过年,那是在大伯家里。
表弟有台电脑,不过是在房间里,房间不是很大,就是普通的电脑桌加椅子和一张床,没有衣柜。一开始我和表弟在一起玩双人小游戏。
后来几个表兄弟姐妹都来了,她也在。我们只好一起坐在床上去看电影,恐怖悬疑电影。几个人都看的有点害怕,她在被子下握紧了我得手。(冬天嘛,不盖着被子都冷,没有空调,是大家一起排排坐)
这电影仿佛又拉近了我们之间距离,没有时隔一年在相见的陌生感
晚上,到了临时安排的住所,在我俩上楼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了我,然后踮起脚尖,吻了我一下。
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准备开口,她却用手指做了噤声的,表情。
此时的她很有勇气,也俏皮可爱,荡漾着我的心。多年后回顾,她既勇敢,也有自己的想法。
所有顾虑、横亘的现实鸿沟,在她注视下土崩瓦解。我凭着本能低头,寻找那两片在微光下柔软的唇,准备在一次吻上去。
就在气息即将拂过她脸颊瞬间——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