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汤米·维赛迪眨了眨眼,阳光刺得他眼球生疼。上一秒他还在罪恶城码头边的仓库里,和兰斯讨论那批可卡因的分配问题,下一秒——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撞到了什么东西。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见一张金属桌子,上面放着一台奇怪的机器,屏幕亮着,显示着熟悉的画面——《侠盗猎车:罪恶城》的主菜单。
“搞什么...“汤米伸手摸了摸屏幕,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这不是投影,不是幻觉。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墙上贴着几张游戏海报,床头柜上放着半罐可乐和几包薯片。窗外是普通的城市夜景,霓虹灯在远处闪烁。
汤米低头看了看自己——牛仔裤、黑色T恤,不是他常穿的那件皮夹克。手腕上没有表,口袋里空空如也,连他最爱的9毫米手枪也不见了。
“嘿!有人吗?“他喊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回应。
汤米走向房门,伸手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他用力撞了几下,肩膀生疼,门却像焊死了一样。窗户也打不开,玻璃外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操!“他一拳砸在墙上,指节传来真实的疼痛。
回到那台机器前,汤米注意到键盘旁边贴着一张便签:“通关游戏,否则永远留在这里。“
“什么狗屁...“他嘟囔着,却还是坐回了那把不舒服的办公椅上。屏幕上,游戏菜单在闪烁,背景是熟悉的罪恶城天际线。
汤米犹豫了一下,伸手碰了碰鼠标。光标移动了。他点击“开始游戏“,画面跳转到了角色选择界面——他自己的3D模型正站在那里,穿着标志性的夏威夷衬衫,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外的他。
“这他妈太诡异了...“汤米感到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他点击了自己的角色,游戏载入了一个存档点——码头仓库,正是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第二回)
屏幕上,数字版的汤米正和数字版的兰斯交谈。汤米试着按了按键盘上的WASD键,屏幕上的角色开始移动。
“我在...控制我自己?“汤米感到一阵眩晕。他按下空格键,游戏中的汤米跳了起来;按下鼠标左键,角色挥拳打向兰斯,兰斯的头上冒出红色的伤害数字。
“不,这不对...“汤米猛地推开键盘。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我他妈是真实的人!我不是游戏角色!“
墙上的一面镜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汤米走过去,镜中映出的是他熟悉的面孔——金发、胡茬、眼角那道疤。他伸手触摸镜面,冰冷的触感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那么,游戏里的那个又是谁?“他回到电脑前,屏幕上的汤米正站在原地不动,兰斯重复着同一句台词:“嘿,汤米,你在听吗?“
汤米深吸一口气,重新握住鼠标。他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通关游戏是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那他就通关好了。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罪恶城的一切。
他操作角色走出仓库,来到码头。游戏画面与他的记忆完美重合——同样的集装箱排列,同样的海鸥在空中盘旋,同样的海水气味...等等,他怎么能通过屏幕闻到海水?
汤米摇摇头,继续游戏。第一个任务他再熟悉不过了——去北点商场见律师肯。他轻松地找到一辆车,开上罪恶城的大街。每一个转弯,每一个红绿灯,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不对劲...“汤米喃喃自语,“太精确了。“
游戏进行了约莫半小时,汤米完成了几个简单的任务。突然,屏幕闪烁了一下,整个房间的灯光也随之明暗变化。汤米警觉地抬头,发现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
“警告:偏离主线任务将导致严重后果。请专注于通关游戏。“
“什么?我只是在探索!“汤米对着屏幕喊道,随即觉得自己很蠢——他在对一台电脑发火。
(第三回)
他回到主线任务,继续游戏。但随着时间推移,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萦绕在他心头。某些记忆开始模糊,而游戏中的场景却越发清晰。当他操作角色进入阳光汽车展厅时,一段不属于游戏剧情的记忆突然闪现在脑海:
他,真正的汤米,站在同样的展厅里,但那里没有像素化的纹理,没有低多边形的人物模型。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灰尘在光束中跳舞。一个顾客正在和销售员讨价还价,声音真实而立体...
“那是什么...“汤米按住太阳穴,头痛欲裂。“哪个才是真实的?“
电脑屏幕再次闪烁,这次更加剧烈。房间的墙壁似乎扭曲了一瞬,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汤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也开始出现像素化的边缘,但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
“我必须离开这把椅子。“他下定决心,猛地站起来。
瞬间,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变形。电脑屏幕发出刺耳的噪音,显示出一行血红色的文字:“违反规则!立即回到游戏中!“
汤米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按回椅子上。他的四肢变得沉重,仿佛灌了铅。当他再次握住鼠标时,游戏已经自动载入,角色站在安全屋的存档点前。
“好吧,好吧...“汤米喘着气,“我继续玩。“
他操作角色进入安全屋,保存游戏。屏幕角落出现一个计时器:23:59:59...正在倒计时。
“二十四小时通关整个游戏?不可能!“汤米惊呼。即使是他,当初在罪恶城打拼也花了数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