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薇听大人们说起过。
一开始,她按教的喊孟阳“哥哥”。
后来。
不知为何变成特别有意思的“痒痒葛葛”——都给念成三声,很有波折起伏的韵味。
但她记事起。
是叫“阳阳哥”的,然后缩减成“哥”。
再后来。
有事叫“哥”,没事直呼其名,生气喊他最讨厌的外号,气急就是“姓孟的”。
还真有趣!
现在。
叫他什么好呢?
连名带姓,或者加个“同学”?
有些刻意疏远的感觉,重逢后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要了吧。
阳哥?
听起来不错,只是太俗、太场面了。
排除掉!
哥?
简约而不简单,并且跟从前一样,倒是可以!
或者。
直接开大,给他来个萌萌哒的叠词版本?
“痒痒葛葛。”
林亦薇试着叫了一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恶寒阵阵,鸡皮疙瘩掉一地。
太羞耻!
太尴尬了!
不过。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如果给孟阳来这么一嗓子,他的反应,一定特别有意思。
怎么办?
好想试一试!
可。
真的很羞耻啊。
林亦薇随手掐下一段紫丁香。
“遇事不决,问苍天!”
“如果叶片是双数,我就叠词词,若是单数,就换成别的。”
“单,双,单……”
最后一片。
“双!”
“好吧。”
“既然是老天爷的意思,那小女子也只能顺天行事了。”
这时。
恰好有只绿啄木鸟,在路旁的小树林里叫了起来。
这种鸟。
叫声很特别,酷似人在笑。
林亦薇吓了一跳。
谁?
随即反应过来,并没有旁人,只是鸟而已。
羞恼之下。
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朝树林丢了过去。
“哼!”
“区区禽类,居然敢嘲笑我?”
“咳嗯!”
“我当然晓得‘紫丁香叶片对生’这一常识,也不是想作弊,只是开个玩笑,舒缓一下心情而已!”
“懂?”
……
与此同时。
孟阳正在绞尽脑汁,拼凑通讯稿。
顾晨从卫生间探出头来:
“孟阳。”
“我能借你洗衣液用一下吗?明天买了再还你。”
孟阳头都没抬:
“自己拿,不用客气!”
顾晨十分感动:
“谢谢!”
“我尽量省着点用。”
孟阳笑了:
“怎么这么见外?”
“洗衣液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这,又是还又是省的……”
诶?
孟阳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他辣么大一袋洗衣液,两天不到,就用完了?
起身走了过去。
却见。
顾晨先往盆中倒入大量洗衣液,搅动一番,再把里面的衣服团起来,像揉面一样按压了一会儿。
换掉水。
重复前面的动作。
“嘶——”
孟阳叹为观止。
“大哥,你,你从没洗过衣服?”
至少见过吧?
顾晨脸上写满无辜:
“我们高中有洗衣房,把脏衣服装桶里,拎过去,等他们洗完,拿回来晒一晒就行了。”
孟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内裤也是?”
顾晨尴尬地笑了笑:
“不。”
“袜子、内裤,我都买两打,脏了就装起来,定期带回家。”
孟阳呆住了。
秀儿!
忍不住上前替下他,演示道:
“洗衣服,你得这样搓。”
“看到了没有,两只手攥住了,一点点用力搓,特别是衣领、袖口。”
顾晨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刘海涛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有没有觉得:”
“阳哥一言,令你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顾晨重重点头:
“嗯!”
刘海涛坏笑着走开了。
片刻后。
顾晨猛然醒悟,笑骂道:
“这小子!”
“早晚让他叫我义父!”
……
第二天上午。
林亦薇早早收拾好设备,和苏月如汇合。
一见面就发现。
她的装扮,跟以往比起来,更加精巧、用心,忍不住由衷赞叹。
“苏苏。”
“你今天不止漂亮,还特别有那种‘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少年意气!”
苏月如被夸得心花怒放:
“哇!”
“不愧是高考满分作文获得者,绣口一吐,我直接就飘了。”
俩人正在商业互吹。
张主任走了过来,把苏月如叫到一边。
“小苏,你越来越会打扮了。”
“只不过……”
苏月如心中咯噔了一下。
连忙抢先道:
“对不起,政委,我不该过于注重外表。”
张主任笑着摆了摆手:
“不。”
“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咱们女子天性更爱美,把自己弄得好看些,这再正常不过。”
“而且。”
“你也没浓妆艳抹,打扮得不合时宜,甚至没用什么化妆品。”
毕竟要去训练场,容易花掉。
苏月如暗中松了口气,却更加不解。
“那……”
您“只不过”什么?
“搭档嘛。”
张主任看了眼不远处的林亦薇。
“就该步调一致。”
苏月如恍然,高兴道:
“是!”
随后。
她就把林亦薇拉进办公室,捯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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