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什么？洛克菲勒？”陈欢被这话点醒，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闪电，某个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他猛地一拍脑袋，嘀咕道：“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在托马斯及时解惑，带着几分得意解释道：“亲爱的陈，你不会不知道吧？洛克菲勒可是我们犹太人中的顶尖人物，他的石油托拉斯几乎掌控了全世界的油田！从美国到欧洲，他的名字就是财富的代名词。”
“对啊！我怎么把这位财神爷给忘了！”陈欢恍然大悟，眼睛一亮，死死地盯着托马斯。那目光炽热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把托马斯盯得浑身发毛。后者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心里暗自祈祷这家伙别又冒出什么疯主意。可陈欢显然没打算放过他，语气急切地问道：“托马斯，你了解石油开采吗？”
“石油开采？”托马斯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小子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他皱着眉，飞快地回道：“知道一些。可亲爱的陈，你该不会是想进军石油界吧？虽然洛克菲勒是我们犹太人的骄傲，但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会乐意有人来抢他的蛋糕！”他一边说，一边摆手，像是想把这个念头掐灭在摇篮里。
“不，不。”陈欢摆了摆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暂时还没打算进军石油界。不过你说，如果我现在卖个大油田给洛克菲勒，他会不会感兴趣？”
“大油田？”托马斯眼睛猛地一亮，显然被这话勾起了兴趣。他可是见识过陈欢那“神乎其技”的手段，对这家伙的话不敢全然不当回事。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皱眉提醒道：“亲爱的陈，你真知道哪里有大油田？石油可不是黄金，探明储量至少得花三年时间，没那么简单！况且，洛克菲勒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糊弄的。”
“储量嘛，我也不太确定。”陈欢伸出两根手指，犹豫了半天，又加了一根，咬牙道：“大概……三亿吨吧！”
“上帝！”托马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陈欢看着他倒在地板上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心里却暗暗打鼓——这步棋，他到底能不能走得通？
德克萨斯州的冒险
德克萨斯州的冬天冷得刺骨，天空阴沉沉的，雪花漫天飞舞，像是要把整个大地裹成一片白茫茫的荒原。马丁用力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的大衣，嘴里不住地咒骂着这鬼天气，还有那个该死的英国佬。三个月前，那个自称托马斯的英国小白脸跑到达拉斯，买下了东郊那片连印第安人都懒得瞧一眼的荒地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笑话。那片地荒凉得连草都不长，风一吹，黄沙漫天，谁会傻到花钱买这种破地方？税务官反复确认后，才勉强相信有人真会买那块不毛之地。他好心劝阻，说那地方不值一文，可那英国佬执意要买，最后只象征性地收了两万美元。按照税务官的话，是希望给这愣头青留点钱买船票回国，别在这儿饿死。
谁能想到，接下来的事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那英国小白脸不仅没灰溜溜地滚蛋，反而弄来了十套钻井设备，还在达拉斯招了整整三千名工人！三千人！要知道，达拉斯最大的铁矿商也不过才雇了两千人。消息传开后，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心想这家伙多半是疯了——他说那片荒地下面有石油！上帝，这儿离墨西哥湾十万八千里，石油怎么可能在这石头堆里冒出来？达拉斯人更愿意相信，这家伙不过是拿钱打水漂的傻子。
可那英国佬压根儿没退缩的意思。他把十口钻井均匀分布在土地上，相隔甚远，却同时开工，像是铁了心要跟所有人证明什么。马丁作为被招来的工人之一，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干。他是个黑人，平日里备受歧视，可这英国佬倒不挑，三千工人里一半是黑人，剩下一半多是那些黄皮肤的墨西哥裔。他瞧不上那些墨西哥人——他们输了战争，丢了土地，连尊严都没保住，如今还得舔着脸给美国人打工。可抱怨归抱怨，每个月两美元的工资总算能让家里孩子不挨饿，马丁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雪地，去看守钻井。风雪呼啸，冻得他牙关直打颤，可他咬咬牙，还是迈开了步子。
与此同时，在钻井附近的一间小屋里，陈欢正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风雪，眉头紧锁。屋子里生着火炉，噼啪作响，可那点暖意根本抵不住从门缝钻进来的寒气。他倒不担心地下没石油——他有自己的把握，某种超越时代的“直觉”告诉他，这下面有宝贝。可这该死的天气实在让人头疼，拖慢了开采进度不说，连工人们的士气都被冻得一蹶不振。如今十万美元已经全砸进了机器和土地，连回头的路都没了。如果不能尽快挖出油来，他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气，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能给点面子。
忽然，一阵狂风吹开了大门，雪花呼啸着涌进屋子，像是无数白色的精灵在室内乱舞。还没等身边的护卫杜大壮拔枪，托马斯和陈平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这鬼天气，还有那些懒惰的黑鬼，真是要命！”托马斯一边拍打身上的雪花，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雪花从他帽子上滑落，沾湿了地板，他气得直跺脚。拍完雪，他一眼瞥见陈欢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二话不说冲过去仰头灌下，这才稍微缓过劲来。不过他心里纳闷，这中国小子才十三岁，怎么就喜欢喝这没加糖的苦咖啡？不是都该喝茶的吗？他放下杯子，抹了抹嘴，忍不住多看了陈欢一眼。
“嘿，托马斯，你就不怕我下毒？”陈欢见他喝了自己的杯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小屋里回荡，冲散了几分压抑的气氛。托马斯一愣，随即放下杯子，咬牙道：“下毒？亲爱的陈，我现在宁愿被毒死！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开始借债了！今天的工资都是贷款发的，要是再找不到油，我真活不下去了！”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进度表和地图，满脸写着绝望。那张地图上标满了钻井的位置，可进度表上的数字却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一旁的陈平也默默坐到沙发上，低头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三个月前，陈欢提出找油计划，停掉了买船和物资的打算时，他还挺乐观，觉得少爷总有办法。可现在，他心里却隐隐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劝劝呢？如今骑虎难下，真有石油吗？他偷瞄了陈欢一眼，见他脸上依旧挂着轻松的笑，心里却更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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