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干也得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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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这是维修计划!”

冯子琪站在陈欢面前。

他手里捏着一张皱得跟咸菜干似的纸。

脸上写满了别扭,像个被逼着写暑假作业的小学生,满心不情愿又不敢吱声。

他盯着眼前这位“小少爷”,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子看着还没我家老二大,咋就懂造船了呢?

这要是搁以前,他得怀疑这是不是哪个富家子弟跑来玩过家家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亲眼见过这小家伙指点江山的样子。

简直比当年那些英国工程师还像那么回事儿,弄得他都不敢不信了。

冯子琪好歹也是江南制造局的“老油条”。

当年跟着英国佬喝了几口洋墨水,还参与了大清第一艘汽船惠吉号的建造,算是有点资历。

可修船这事儿,他印象里不就是抡起锤子叮叮当当一顿敲,再抹点油完事儿吗?

啥时候听说过还要写啥“计划书”的?这不纯属没事找事,给自己加戏吗?

可少爷既然发了话,他这把老骨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憋了半天,憋出一页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维修计划表,递了过去。

心里还暗自祈祷:少爷您可别让我重写啊,我这辈子都没写过这么文绉绉的玩意儿,手都快抽筋了!

陈欢接过那张纸,低头一瞅,差点没笑出声。

前世,他可是个“双面怪人”。

工作时严谨得跟个机器人似的,连文件里多打个空格都能抓出来训人一顿。

同事都说他像个冷面阎王。

可下了班,他就彻底放飞自我,奔放得跟脱缰的野马一样。

朋友聚会时能喝到桌子底下,连朋友都说他像是人格分裂——上班一台机器,下班一头疯牛。

这毛病嘛,也跟着他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只要一沾上工作,他那股子一丝不苟的劲儿就蹭蹭往外冒。

每次开工前必须先把计划做好,写得清清楚楚,连个螺丝钉的位置都得标明白。

连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精确到秒。

以前这些活儿都是他自己干,一个人埋头苦写跟个码农似的。

可现在手底下人多了,他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吧?

于是乎,他开始“调教”这帮家伙,希望他们也能养成点严谨的习惯。

别老是“差不多得了”的态度。

毕竟,这造船厂可是他未来的命根子,马虎不得!

要是哪天船造歪了,沉海里了,他找谁哭去?

虽说冯子琪这份“计划书”简单得跟小学生日记似的,就一张纸。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第一步干啥,第二步干啥”,粗糙得让人想拿去垫桌角。

陈欢还是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慈祥表情。

心想:好歹是个开头,总得给人家点时间适应我的高标准严要求吧。

不能一上来就吓跑了,不然我上哪儿再找个懂造船的“老司机”去?

“下次要写清楚点!”陈欢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像个批作业的语文老师。

“每个步骤得标上安排多少工人,修多久大概要几天。”

“还有,谁负责这块儿,都得写明白!别跟糊弄鬼似的,不然我还怎么带你们飞?”

他每说一句,就在旁边加上一行字,笔迹工整得跟打印机打出来似的。

跟冯子琪那潦草得像鸡爪挠的字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艺术品跟涂鸦的差距。

冯子琪站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偷瞄少爷的“神来之笔”,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虽说这套玩法他不太习惯,感觉像是被逼着从抡锤子的糙汉子转型成文绉绉的账房先生。

可想想自己入狱后是少爷捞出来的,老婆孩子也在人家地盘上安顿下来了。

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不干也得干啊!

再说了,他还挺喜欢现在这个造船厂“总监”的职位。

虽然这名字听着怪怪的,总监总监,不就是“总管着监视”的意思吗?

听着跟个看门的似的,可好歹是个官儿,他也算熬出头了,总不能砸自己饭碗吧?

“总监……大概就是总盯着大家干活的意思吧?”

“少爷这洋味儿起的名字,还挺时髦!”

冯子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过被少爷改得面目全非的计划书,准备开溜。

心想:这下总算交差了吧?

刚迈出一步,陈欢却眯着眼,笑得跟个逮到老鼠的猫似的喊住他。

“哎,老冯,别急着跑,再多加点测绘的人手,混在维修工里头一起干!”

“测绘?”冯子琪一愣,脑子没转过弯来,站在门口像个木桩子。

眼神茫然得跟刚被老师点名却忘了答案的小学生,脑子里一片空白。

心想:这又是啥新花样?

“机会难得啊!”陈欢差点想给他一脚,恨不得喊一句“你咋这么笨呢”。

可一看这家伙年纪不小,满脸褶子跟老树皮似的,万一真踹下去摔出个好歹。

他上哪儿再找个懂造船的去?

何况这老冯目前可是他手下造船界的“独苗”,自己不算的话,冯子琪就是顶梁柱了!

他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解释:“这么好的军舰摆在眼皮子底下,你就甘心白看几天啥也不干?”

“不趁机测绘点数据留着,将来造船还不得抓瞎?别告诉我你没这点野心,老冯,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冯子琪终于反应过来,瞧见少爷嘴角那抹贼兮兮的笑,顿时醍醐灌顶。

拍着大腿点头:“对对对,少爷英明!我这就安排双倍人手,争取把这船扒个底朝天,啥零件都量一遍!”

说完,他屁颠屁颠跑出去,生怕慢一步被少爷扣工资。

那跑步的姿势活像个刚抢到超市打折鸡蛋的大爷。

冯子琪一走,陈欢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瘫在椅子上跟个泄了气的皮球。

这摊子大了,事儿自然也多,陈平已经被他榨得跟个干电池似的,电量耗尽。

连走路都带风声;手下其他几个家伙也在各自岗位上忙得脚不沾地,像一群陀螺转个不停。

可他咋总觉得人手不够呢?

“看来得去绑架个战列舰设计师回来!”陈大少爷不怀好意地想着。

脑子里已经开始yy怎么把人家五花大绑拖回造船厂,嘴里还哼着小曲。

心想:这买卖要是成了,我不得起飞?

维修计划因为少爷的“测绘”要求,原本十天的工期愣是被拖成了二十天。

工人不够?瞎扯!明明是故意放慢节奏好多扒点技术嘛!

这帮家伙一边修一边偷摸摸量尺寸,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那帮智利水兵,在福伯的“五星级服务”下,过得比回家还舒坦,整天吃香喝辣,乐不思蜀。

等到船修好要走的时候,一个个还嘟囔着:“下次还来夏威夷,这地方比我家炕头还亲!啥时候再坏一次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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