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扈教授道别,约好了,等这里收拾停当一定要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并且扈教授表态夏总这个朋友是交定了。
剩余几个人重新回到总经理办公室,也就是过去丁香上班的地方,关上门,毕成开始发牢骚,“我说,玉存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你知道我家里都是干啥的,我也就是学了个照相,也就是为了一碗饭吃,从来没有接触过工厂,更不要说管理了。你说说看,好歹这里还有百十号工人呢,你看这可咋弄呀?”
“听着,”夏玉存运了口气,觉得有点口干,就指指一个水壶,说,“三闹,弄点儿水喝。”然后转身对姐夫说,“那个名单你不是都有吗,你不懂不要紧,这里有人懂呀,你打电话通知这里的厂长,叫他过来,我跟他说话。”
这么说,毕成心里算是安定一点,真要是完全压给他,真是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呢。
很快,厂长回来了,见到是夏玉存,拉住手就握,“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啊,你知道什么呀?”夏玉存笑着说道。
“你说老丁家这一家人,过去老丁活着的时候,还算靠谱,虽然那儿子不着调,至少不敢胡来。结果,老丁走了,名义上是他家闺女当家的,实际上啥都是家里那个老娘们说了算,这样的企业早晚还不得垮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换了主人。我更没想到,会是你收购了这家工厂,说起来还算是幸运,要是外人,来个关门大吉,也说不定呢。”
“厂长,生产这一块以后你就是老板,你说了算。大概你也知道我还有我的事儿做呢,这里我就派来一个人,咱们给你服务,毕总,跟你介绍一下!”
听到夏玉存叫毕总,毕成当然知道是叫他的,这屋里也没有别人呀,可是总是感觉那么别扭,“蔺厂长,我叫毕成,这以后咱哥们还得搭帮搁伙计,相互要照应点儿!”还别说,虽然这毕成说话是土了点,可是跟蔺厂长倒是很般配。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就算是熟络了,说到最后,夏玉存对他们两个说,“这家里的事儿,你们两个负责,这跑外面的事儿还是让三闹来管,明天我还过来,跟负责销售采购的人见个面。”
“放心吧,我来之前,已经跟这些人通过气了,他们也知道换了老板,也憋着一股子劲儿好好干一把呢!”
晚上回到家里,毕成的嘴一直都合不拢。夏妮见了,就问,“玉存,你这是领着你姐夫去哪儿疯了,看把他高兴的,我给你说,千万别去那什么洗浴桑拿那种地方啊!”
这也正常,作为老夏家女儿,作为老毕家儿媳妇,她自然有权力这样警告两个大男人。
“你懂啥呀?”毕成只会这么说。他不清楚的,到底敢不敢把接收工厂的事儿说出来。
“姐,晚上有啥好吃的?”夏玉存打算想等大家吃完饭,坐下来,再说这个好消息呢,这一次整个工厂可就是姓夏的了。
“你问我,我问谁呢?对了,咱爹呢?”到了这时候,夏妮和夏玉存才发现老头不在家。一看没人,夏玉存二话不说,直接下楼,按照他的理解,这老头不会又是去跟李想妈妈约会去了吧?
出门,走了不远,就看到老夏头扛着的提着的,又是菜又是面,看来这是冤枉了老头了。夏玉存赶紧接住面袋子,自己提在手上,前面先走了,结果进单元门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说话,“老夏头,亲家,回家记着继续做你儿子的工作。铁杵磨成针,说上一百遍一千遍不信就化不了他的心!”
夏玉存不用回头,就能辨别出来不会是别人,肯定是李想的妈妈,只有她的普通话才会说的这么标准。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老头的魅力了。他也无奈,总不能每天不上班看着老头吧?
回到家,大家一起动手,煮饭吃饭,弄完了,夏玉存叫大家坐下来,才把工厂的事儿说了。不听则已,一听每个人都兴奋得跳起来。“行了,这一下咱们老丁家在梁家沟可以抬起头了。”老夏头颇有感慨地说。
“我说玉存,你这样叫你姐夫去帮你看那个工厂,你一个月给他开多少工资呀?”夏妮关心的角度不一样,还是更加实惠一些,要知道她们刚到鼎州,大城市,虽然照相馆开门营业,每天也会有活钱进账,可是他们两口还要养活一个儿子,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作为女人,她不能不精打细算。
“真是娘们家!”毕成不敢大声说话,不过,夏玉存还是听到了他嘟噜,“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干不成啥大事儿。”
家里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状态,这样,二蛋就必须安排一个幼儿园,毕竟再继续待在照相馆估计也顾不过来了。老夏头听你到这句话,就说,“这事儿还用你操心,我已经求人家帮忙办了,也就是这几天看看你姐有时间,带着二蛋去办个手续。”
听到老夏头说已经托人办了,夏玉存心里一惊,行啊,老头看来没有在楼下白混呀。不过回头一想不对,这二蛋没有鼎州户口,进幼儿园相当困难,谁有这么大面子直接就接收了?于是,他立马想起刚才楼下那一幕,“对呀,不会是李想妈妈帮忙的吧?”
这时候听到手机响,暂时也就把这事儿搁在了一边,既不重要也不紧急,回头问问李想就全知道了。
“喂,谁,天舒呀,嗯,你说?什么,现在?好吧!”挂了电话,夏玉存拿了汽车钥匙就要往外走,老夏头在看电视,看到了,就问,“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很快就回来!”说着,人已经出去了。
开车进入单位小院内,这里全部人都已经下班了,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收拾白天产生的垃圾,办公室里一片通明,隔着窗户玻璃,可以看到谢天舒在电脑前忙碌着呢。
“好快呀!”看到夏玉存进来,她停下手中的伙计,赶紧跟着进了经理室。
“说吧,又是重大消息?”夏玉存都习惯了,他知道这个谢天舒大概就是想见自己,每次都说有重大消息,真是也不嫌烦烦,哪怕是改一个理由也好呀。
“信不信由你,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说是他们在总部办公室看到丁香经理了。你说算不算重大消息?”
夏玉存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她去了总部,私事儿还是公事儿?“还有别的啥事儿没有?”
“别的嘛,要是你有空,陪我出去坐坐?”谢天舒的意思是出去吃饭k歌什么的。
“这不是在坐着的吗?”夏玉存调侃道。
“经理,你真是不懂风情。”谢天舒把头发往脑后面一甩,看上去挺潇洒的,然后将手腕上的皮筋就那么一弄,刚才还是松散的长发呢,一下子成了一个大马尾。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遮住了谢天舒刚才那句话的风骚。
夏玉存听出来了,这个后备军团开始进攻了。按理说,假如真的不跟丁香来往了,也许谢天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个看人十分苛刻的白穗芳不是都说姬柳凤家的闺女不错嘛,能够得到她的肯定那可能是真的不错。要知道她可是当面把姬柳凤贬得一文不值的人。不过,夏玉存还是非常冷静,丁香的事儿不能就这样完了吧?在没有正式说清楚之前,他还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就说,“注意点,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的吗?”
“我的上司,我的经理,行了吧?不就是你和我,不就是两个人嘛!”
“阿姨不算人吗?”夏玉存抓住了她的漏洞。
“阿姨在哪儿呀?”说着,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外面,是呀,刚才进来的时候,阿姨还在呢,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呢?夏玉存收回目光,看着谢天舒,到底她年轻,坚持不到半分钟,眼神出卖了她。夏玉存说,“是你让人家走的吧?”
“我妈说了,要是喜欢一个人,不管采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就是不择手段,也值得。你明白吗?”谢天舒这是在解释阿姨走就是她安排的。
“天舒,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是给你说过,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丁香结婚的。”
“经理,你就听我一句劝,全当是大街上的一个陌生人的劝,你跟丁香真的不合适。她不是你盘子里的菜。”
夏玉存低下头,说也奇怪了,这个谢天舒难道真的是女人都有的第六感觉?凭这几天的直觉,回来以后,丁香不开机,也不跟自己联系,不像是过去那样,只要是一吵架,回到家就打来电话,马上和好。这一次已经三天了,反而她又出现在总部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毫无疑问是人力资源部呀。难道那照片中的事情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夏玉存收回目光,温柔地看了一眼,这是好久以来第一次用这种眼神来看谢天舒的。谢天舒不失时机抓住了这个机会,就说,“听人劝,吃饱饭。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劝你还是早一天放手,否则将来你会后悔的。”
虽然不明白将来有什么后悔的,但是他相信谢天舒是出于对他的爱才这样说的,至于他爱不爱她是一会事儿,可是她爱自己那是早就明摆着的。夏玉存眨了一下眼,说,“天舒,我来问你,你是怎么弄到那张照片的?”
“不是一张,是好多张呢。暂时不能告诉你,等到你真的跟丁经理分手了,我保证把秘密泄露给你。”
说话间,两人去了门口的快餐店,陪着谢天舒吃了一点东西,这么晚了,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陪着下属去吃饭也不算是越轨。临走的时候,夏玉存问,“这就是你找我过来的原因?”
“哎呀,差一点忘了正经事儿。”谢天舒想到了,赶紧说,“这样吧,我不说了,你回家看邮件吧!总部的通知。”说完,谢天舒骑上自己的小木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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