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思来想去,最终将血战的身份告知了简能。
简能知道后,并没有太过纠结。她相信血战的为人,即便血战是魔教之人,也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之事的。
张衡始终觉得不放心,又叮嘱一番后,方带着易知和一些道徒离开了鹤鸣山。
张衡走后,李彦带着童渊、王程、奉天承、伊长风再次来到鹤鸣山,将正一道严密保护起来。
不久,国舅阎显带着国师廖情痕、司马不移、王辅、杨厚、李邰等一众高手来到江州。
李彦品级比阎显、廖情痕低,自然要去迎接。
待李彦行礼结束后,阎显道:“李彦将军,你来蜀地募兵有一年多,招募了多少人啊?”
李彦道:“五百余人。”
“大胆!”国师廖情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喝道:“我听闻蜀地能者甚多,怎么才招募这么点人?!”
李彦并不慌张,道:“禀国师,兵贵在精而不在多。我这五百勇士,皆是以一敌百的好汉。”
“你说好汉就是好汉了?!人呢,本国师要亲自过过目!”
“禀国师,五百勇士皆在鹤鸣山。”
“不在兵营驻扎,反而跑去鹤鸣山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当道士?荒唐!”
“鹤鸣山正一道乃是道教祖庭,法术武艺皆是上乘。我把兵将聚集在鹤鸣山,是想让他们更好地研习武艺。”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属下不知国师何意?”
“我仰慕正一道威名许久,打算常住鹤鸣山一段时间。”
“鹤鸣山乃清净之地,恐怕不妥……”
“再清净的地方,也是安帝的领土,如何去不得?”
“是,国师说得对。我现在就命人通禀,好让正一道做好迎接准备……”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廖情痕说罢,起身往外就走。
司马不移、王辅、李闰紧随其后,似早做好了准备。
李彦无奈,悄悄给随从副将使了个眼色后,也跟了过去。
廖情痕走了两步,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李彦,你率人保护国舅爷安危,不得有失!”
李彦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廖情痕要将自己支开。想不到廖情痕如此坚决,一开始就要对正一道下手。
李彦道:“国师,正一道不认识皇城贵客,恐怠慢了各位。不如让我带各位上山吧,免得冲撞了你们。”
“嗯。”旁边的司马不移点了点头,道:“李彦将军说的在理。不过国舅爷身份尊贵,必须有高人护卫才行。这样吧,我挑两个随从前往,你安心护卫国舅爷便是。”说罢,对着王程、童渊、奉天承、伊长风打量起来。
打量一番后,司马不移假装没有头绪,胡乱指了指奉天承和童渊:“就你们两个吧!”
“我们走!”廖情痕一挥手,带着司马不移、王辅、李闰、童渊、奉天承离开江州府衙。
廖情痕此来可是做足了准备,并非临时起意。他早就通过李闰和甄三良了解到蜀地的变化,知道童渊是可以拉拢之人。之所以将奉天承也带上,只是为了迷惑李彦和简能而已。
将李彦支开,带童渊上鹤鸣山,皆是司马不移的主意。司马不移不仅法术一流,计谋更是一流。来到鹤鸣山后,司马不移安排奉天承伺候廖情痕,安排童渊伺候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与童渊多接近,方便将童渊彻底收为己用。
廖情痕和司马不移的官威,童渊是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的。加之李闰旁敲侧击,童渊很快进入了“角色”,伺候司马不移等人更加用心,有些事情也不再刻意隐瞒。
李闰和王辅也不闲着,假装在正一道四处闲逛,其实是探查底细。
一日,李闰和王辅来到正一道后院,见柑子正蜷缩在草丛中酣睡。
李闰不知柑子为何物,悄声问道:“尊者,那是何物?”
王辅观瞧半天,道:“应该是九节狼……”说罢,用剑鞘戳了戳柑子。
柑子迷迷瞪瞪睁开眼,见是陌生人,不禁吓了一跳。它低吼一声,三两下爬到一棵树上。
“果然是九节狼。”王辅道。
李闰道:“这东西皮毛看起来不错,若用来做一条围脖岂不美哉?”
“说的在理,待我取了它!”王辅说罢,纵身一跃跳到树上。
“要活的!”李闰大声喊道。
柑子初通人性,并不懂法术武艺,没过几下便被王辅赶下树来,兀自龇着獠牙低吼。
“看你往哪里跑!”王辅大步向前,抄起剑鞘欲敲晕柑子。
丝!
旁边草丛突然乱动,一道绿光从王辅手腕旁一闪而过。
“啊!什么东西!?”王辅捂着手腕吓得连连后退,捂着手大喊大叫。
“妈呀,蛇!吓死寺人了!”李闰见是香笋,顿时吓得六魂无主,屁滚尿流地跑到一边。
王辅甩了甩手,不屑地说道:“莫怕,只是竹叶青蛇而已,毒性不大。看我怎么斩了它!”说罢,拔剑出鞘。
香笋和柑子修为差不多,也是初通人性,却脾气更暴躁一些。眼见利刃在前,香笋不但不后退,反而扭动着身子蜿蜒向前。
“去死!”王辅轻蔑一笑,一剑劈向香笋。
“住手!”伴着呵斥之声,一道冰棱射向王辅的手背,将剑打落在地。
简能飘然而至,拦在香笋和柑子面前,道:“不知柑子和香笋如何得罪了尊者?”
李闰慌慌张张起身,大老远指着香笋,道:“那条蛇,咬人!那个九节狼戏弄寺人!”
简能未理会李闰,对王辅说道:“柑子和香笋虽是凶兽,却不会招惹别人。我想其中必有误会。”
王辅道:“是我等的不是。我等误入此地,引得它们恐慌,故而……”
李闰气急败坏道:“尊者,你说什么呢?你我皆是朝廷要员,岂能怕他们?”
“呃……”王辅语态一转,道:“道门乃扬善之地,为何要豢养这等恶兽?今日它咬我,明日它必定还咬别人,不如除去算了!”
简能道:“尊者此言差矣。它们吃肉只是为了生存而已,怎能凭此推断它们就是恶?鸟儿吃虫,白鹿吃草,皆是天性使然,难不成也要归为凶兽一并除去?善恶存乎心中,并非在口中。”
如弈听到柑子叫声,也赶了过来。她将柑子抱入怀中,接着又将香笋搭在肩膀上,冷脸说道:“是非善恶,谁又能说得清呢,少装慈悲!”说罢,欲转身离开。
王辅自知理亏,也不想发作,遂讪笑一声不再言语。
李闰这阉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岂能咽下这口气,指着如弈后背说道:“大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弈站住脚步,周身陡然杀气勃发,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在说我吗?”
阵阵寒气涌来,逼得王辅和李闰不自觉后退。
李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嚅嗫道:“没……没有,这事就……就算了。”
“多谢大人宽宏!”如弈说罢,带着柑子和香笋离去。
如弈发怒,并非是一件坏事。廖情痕和司马不移都窥探到家里来了,若不展露一点脾气,还真以为正一道好欺负呢。
简能道:“天色已晚,二位请回吧。”
“打扰了。”王辅虽然愤恨,但依然保持风度,强拉着李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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