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这副温情的场景。
李云逸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忍不住吐槽:
“谁让你有个好娘呢,陈萍萍当时得知你身死的时候,都准备跟庆帝拼命了,还会在乎为你承担这点风险吗?”
他随意摆了摆手:“反正方法已经给你指出来了,做不做随便你,但你也不要太小看萍萍这个监察院院长,第一权臣的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云逸觉得范闲还没有搞懂这句话的概念,也不明白陈萍萍在庆国的地位。
不管陈萍萍贪没贪,就算是贪了又如何?
只要陈萍萍不背叛庆帝,一直忠心耿耿,他就绝对不会出事,庆帝也不会允许他出事。
李云逸的话让陈萍萍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知我者,莫若公子也,如此巨贪,舍我其谁呀,范闲,你不明白,只有我做巨贪,才不会出事!”
“陈院长。”范闲想要说些什么。
陈萍萍直接阻止了他,笑着对他说:
“不用解释,我懂你的想法,但那都不重要,你需要做的是下次上殿直接参我,到时候不会有任何人再说你有私怨。”
“做你喜欢的事,天大的事情,我扛着!”
范闲此时内心还在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他的理性告诉他李云逸和陈萍萍说的是对的,只要举报陈萍萍,官场中的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但在感性上,他不愿意做这件事。
范闲看了一眼正在看戏的李云逸,拱手行礼,认真的问道:
“多谢公子为在下解惑,范闲受教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也好让我知道该感谢何人。”
得了,看来是没好戏看了。
李云逸摆摆手,平静的说道:
“我就是陈园中一个说书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只留下一句话在原地:
“说了一天,又累又困,陈萍萍,记得你答应我的。”
李云逸不准备在这里当电灯泡,范闲三人显然有隐秘的话要说,他并不想被卷入是非中。
提建议是提建议,真让他参与他可不干。
陈萍萍的承诺价值也就这么多。
陈萍萍也没有挽留的意思,闻言哈哈大笑,回应道:
“好,我记着呢,凡是力所能及之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云逸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间。
陈萍萍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看向仍处于疑惑中的范闲: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呢,你暂时就不要问了,以后会知道的。”
“不过以后可以经常来听听他说书,别看这小子够傲,他有傲的资本,年纪轻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故事。”
“有时候能发人深省,有时候能令人忍不住拍案叫绝,甚至更多的时候,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想起这些日子听过的故事,陈萍萍有些意犹未尽:“明天一定要让他讲个新故事,不行的话把前段时间的坑填了也行!”
范闲有些愕然,没想到陈萍萍这么喜欢听那个少年说书。
他对听书的兴趣不是很大,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林婉儿的声音响起:
“陈院长,你真的要让范闲参你一本吗?那样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陈萍萍无所谓的摇摇头:“我都说了不会出事,随便参就行,天塌下来我顶着。”
连续两次听到这样的话,范闲感动不已:
“院长。”
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陈萍萍连忙伸手阻止:
“先别感动,先看看这个。”
陈萍萍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范闲:“一处刚刚送来的。”
范闲看了一眼纸条,眼神一亮:
“抱月楼命案的凶犯,邓子越抓到了。”
林婉儿闻言惊喜异常:“太好了,那这样一来,抱月楼的案子就有结果了。”
范闲有些激动的询问陈萍萍:“院长要不要去审案?”
“巨贪,就别插手了。”陈萍萍嬉笑着说道:
“你是提司,也是一处主办,理应由你全权负责。”
陈萍萍拍了拍手,一个轮椅被人推进屋里:
“毕竟你身有重病,该坐还是要坐的。”
陈萍萍送了一个轮椅给范闲,让他接着装病。
范闲欣然接受。
陈萍萍又询问范闲给李承泽的是不是毒药。
范闲承认是毒药,但李承泽已经喝下解药。
他虽然想过毒杀李承泽,但叶灵儿的话提醒了他。
李承泽自诩高贵,高高在上,视人命于草芥。
范闲认为如果用毒杀他,只能杀了这个人,却不能打败李承泽这种人。
他决定要在朝堂之上,依仗国法,堂堂正正击败李承泽。
这样才能告诉天下人,世上不只有高低贵贱,依然有人遵法如仗剑。
遵法如仗剑,这是他娘叶轻眉刻在石碑上的一句话。
范闲想要完成叶轻眉的遗愿,哪怕只完成一句话也好。
听到范闲的话,陈萍萍既悲伤又欣慰。
...
过了一段时间。
范闲和林婉儿走出房门,准备离开陈园。
站在后院的门口处,范闲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前李云逸用来说书的台子。
他心中对李云逸的好奇越来越重。
所以范闲打算明天还要来看看。
这位神秘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能让陈萍萍这种见多识广、位高权重之人都对其说书本领忍不住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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