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孩躺在床上,意识朦胧。她想要睁开双眼,眼皮却只能勉强睁开一点模糊细缝。她模糊看到身旁有五道人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若隐若现,左右晃动。
“牛神医,小姐没事了吧!”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人影,他的声音急切,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紧紧抓着身旁比他矮很多人影的双手说道。
“没什么大碍,只需修养几日,便可痊愈。”矮的人影似老者,他神情淡定说道。他的两双小手想撤回去,但被那双大手死死抓住,无法撤回。
“算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不然,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这等伤势,等你们赶回皇都,黄瓜菜都凉了。”老者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他的双手还在不停的往回拉。
“恩人在上,请受我等一拜。”三个人影马上就要对老者人影下跪叩拜。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老夫可受不起。”老者人影连忙抽出双手,顺势搀扶着领头人影。连忙摆着双手,不知是疼的,还是在拒绝行礼。
“咱还是谈点现实的吧。你看咱们之前说好的那个......。”老者支支吾吾说道。
“请老先生放心,寒某绝不食言。”身形修长挺拔的人影掏出一个盒子,说道:“这便是那物,请过目。”
老者人影打开盒子,嘴里发出贪婪之声:“没错,就是此物。”
接着便是一阵得意的嘿嘿怪笑。
红衣女孩此时已虚弱至极,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终究抵不过那沉重的疲惫感。她的眼皮缓缓合上,仿佛世界在这一刻渐渐远去......。
酉时,(现代时间 17 ~19点。)一间古朴的屋子里,光线透过木质窗棂洒入,带着柔和的暖色调,却只能勉强照亮屋子一角。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木头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微微动了动。那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小女孩,她那如丝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她悠悠转醒,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适,脑袋疼得厉害,缓缓睁开朦胧双眼。那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此刻却被一层迷雾笼罩。看着周围,喃喃道:“嗯……木头床……木头桌子……木头凳子......。”
也许是酒劲还未完全消散,她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仿佛头顶上笼罩着一团厚重的迷雾。那迷雾挥之不去,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而混乱,就好像在一片混沌的世界中摸索,找不到方向。
她努力地想要理清思绪,可每一次尝试都如同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脑袋沉重得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她微微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嗯,一间木头房子,全都是木头……”她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那软糯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眼神中满是困惑。
“再睡一会?”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那模样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可仅仅几秒后,她猛地惊醒起身。
“不对,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想,脑袋更疼了,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如同一个小小的包子。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撅起,显示出她的不满。她用小手捂住脑袋,眼睛紧闭,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咦……我铃铛呢?”接着单手捏决,瞬间更惊慌了,“我那么大的水晶剑呢?”
“嘶……痛痛痛!”
她急慌地快速检查一遍身上,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眼睛里满是惊慌。身上的禁制完好如初,没被启动过。她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没人对她做过过分的事情。不然,那人可就惨了。
她起身,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旁边的柱子。此女正是酒馆的红衣女孩。
“我记得,当时,我在找那个可恶的邪盗,突然……就下起了暴雨。为了躲雨,我躲进了一个……小酒馆。那时……有点口渴,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嘶……什么不记得了,那个果汁难喝的要命。”
红衣女孩扶着墙,看向四周,此时屋里光线昏暗,水汽弥漫,如同笼罩着一层薄纱,啥都看不清。屋外,阳光洒在大地上,却丝毫没有给这昏暗的屋子带来更多光亮。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模糊地看见一个大木桶。稍微靠近些,能看到桶内淡淡地绿色液体。
“嗯……这是什么?这水还是绿色的?”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衣服却焕然一新,跟原来的一样。此时她的脑袋依旧昏沉,各种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烁。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呕~”红衣女孩朝着木桶旁猛地弯下身子,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则撑在木桶边缘。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随着一阵剧烈的呕吐,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喉咙里不断发出难受的声音。
木桶内,有几只可爱的小黄鸭,漂浮在毫无波澜的液面上。
吐完之后,她无力地靠在木桶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满是疲惫和难受。缓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渐渐被桶内的绿色液体吸引。她微微歪着头,好奇地看着那液面上的绿色薄膜。
先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靠近薄膜,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当手指快要触碰到薄膜时,她的动作又变得有些迟疑,停顿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轻轻地点了一下液面上的绿色薄膜。绿色薄膜随着手指挤压,凹了下去,但没破,似在说别再按了,再按就破啦。
QQ弹弹的,还蛮好玩的。
“我戳。”她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好奇。手指触碰绿色液体,顿时有一股薄荷般的清凉暖流,在大脑神经游走着。
(*︾▽︾)
红衣女孩本来疼痛晕乎的脑袋,慢慢变得清明。她开始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一些事情,那些模糊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桶内淡绿色的液体,似乎对醒酒有非常好的功效。
红衣女孩倚靠在木桶边,一只手臂在液体中划动着。脑袋也借助醒酒的效果,认真思考起来。
“嗯~”
“我记得,我是在街头躲雨,看到有个十里香的小酒楼,就进去里躲雨……然后……喝酒。”
“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眼下她最担心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对方是敌是友?”
“友的话,拿走了我的宝物,还把我移到这里。敌的话,却没有废掉我的修为或者困住我。”
老爹的禁制,平时就连他自己都找不到,常人就更别说了。
“动机不明啊!”
“不过……也并非没有收获,就那‘十里香’绝对与邪盗脱不了关系,回头定要查查。”
此时,屋内光线昏暗,陈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旁边的液面上,起初有一小撮气泡往上冒。
刚开始,那些气泡就像小蚂蚁在轻轻蠕动,微小得几乎难以察觉,红衣女孩因脑袋昏沉,压根没留意。可随着时间流逝,气泡越来越急促,如同炒豆子般噼里啪啦。
她借助绿液功效,脑袋清明了大半。心中好奇顿起,她先是微微歪头看向气泡,接着脚步缓缓朝着气泡的方向移动,小脸也慢慢靠近。
突然,液中伸出一双手,似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
“啊!!”女孩惊恐,眼睛瞪得像铜铃,脸色煞白。
她慌乱中伸手摸到旁边扫帚,立刻紧紧握住,然后高高举起,仿佛举起一把武器,狠狠打向那惨白如僵尸的双手,嘴里还嘟囔着:“敢吓本姑奶奶,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她一边打一边身体微微颤抖,扫帚挥舞得呼呼作响,如同舞动的旗帜。打了近五分钟,气泡从大量渐渐变少直至消失。
女孩全身颤抖不停,眼睛死死盯着液面,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扫帚柄,如同抓住救命绳索一般不敢松开。
忽然,一个白发少年从水中站起。
“呼!咳!!咳!!!”他剧烈咳嗽,贪婪地吸着空气。
“差一点就嗝屁了。”白发少年一边咳嗽哮喘,一边用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对面。正准备抬头看是谁要杀自己时。
“啪!”
一个小巴掌扇到他脸上。这一巴掌威力极大,白发少年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脑袋瞬间嗡嗡作响。他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他先是穿过木制浴桶,浴桶在这股冲击力下瞬间破裂,木板四散飞溅。接着又撞向坚硬的石墙壁,那墙壁仿佛都被这股力量震动得微微颤抖。随着一声巨响,墙壁被撞出一个大洞,少年从屋子内向着外面飞去,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桶内的液体因那巨大的冲击,从“大”字缺洞如洪流般汹涌流出一大半。水花四溅,在地面上流淌成一片奇异的景象。
原来白发少年的脸被长发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他的衣服被绿液紧紧挂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模样像极了恐怖的水鬼。
红衣女孩看到这一幕,差点吓晕过去。刚刚那一巴掌完全是条件反射,此时她的小手还微微发麻。
那个“大”字外墙壁内侧,一只小手紧紧扶着,一个小脑袋害怕地伸了出来。小女孩看到那鬼被硬生生地镶在老树上,摆着“大”字。
“……”“我,我这是在哪。”白发少年醒来,发现自己被红绳层层绑住,倒吊在房梁上,像个大粽子。一个嚣张的红衣女孩站在面前,手上拿着掰断的长条木棍。
“我的宝物在哪里。”红衣女孩掂了掂木棍,一只脚还轻轻跺了一下地,像一只生气的小猫。白发少年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痛,动了动手指,绑得很结实,手都勒紫了,无法挣脱。
“快说。”红衣女孩用木棍一端指着他,微微歪着头,像一只警惕的小兽。
白发少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想不到自己枭雄一世,却栽在这里。那个挨千刀的把这位姑奶奶放这儿。扔大街上不好吗?(瘪老三:别看我啊!不是我!不可能是我!绝对不是我!打死也不是我!)
他向周围看了看,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白痴,说道:“旁边桌子上。”此时,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陈旧的木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陈旧气息。
红衣女孩听闻,急忙扭头看去,只见桌子上果然摆着自己的铃铛。她有些尴尬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铃铛一一戴好。随后,她板着冷酷的小脸,狠狠瞪着白发少年,那模样就像一只气鼓鼓的小仓鼠。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本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可配上她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威严值瞬间降为零。
白发少年面对这个问题,也是恼怒不已。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脑残!”白发少年一边说,一边气呼呼地扭动着身体,却因为被倒吊着而显得十分滑稽。
他的头发也跟着乱晃,有几缕还挂在了旁边的钩子上,怎么也挣脱不开,他一边挣扎一边嘟囔:“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你与‘十里香’是什么关系,为何我记得昨晚与我喝酒的是一位老爷爷。”这才是红衣女孩最在意的问题,说着,她把玩着木棍,在手中晃了晃,仿佛随时准备打过去。
白发少年怒道:“闯进我家,还绑着我,土匪,强盗,疯婆子!我凭什么告诉你!”
“膨!”
“呸,你个小不点,有本事放开我,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膨!”
“小爷一身傲骨!!!”
“膨!”
“小爷绝不屈服!!!!”
“膨!”
......!
“我是‘十里香’尊贵的会员,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位医生。”白发少年偷偷瞥了红衣女孩一眼,只见自己脸的一侧那红红的小手印如同鲜艳的花朵绽放在脸上,双眼上两个紫中发黑的黑眼圈,大小竟与红衣女孩的拳头惊人地契合。
“她……她竟然弃棍从拳。这丫头吃啥长大的,拳头比棍子还疼!”
此时,房间里光线昏暗,陈旧的木质家具散发着岁月的气息。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尘埃,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凌乱感。
“医生?那为何要易容成老人模样?”红衣女孩满脸疑问,紧紧盯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医生这个职业,不是越老越吃香吗?就我这英俊潇洒的年纪,谁敢找我治病啊。”白发少年顶着俩黑眼圈,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着,那模样确实滑稽,活像一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熊猫。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怨,仿佛在控诉红衣女孩的暴力行为。
这时,一只小老鼠从旁边窜过,还对着白发少年吱吱叫了两声,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
“那绿色液体是什么,你又为什么在液体中?”红衣女孩又追问。
“本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头疼的老毛病,需要药液来缓解头痛。喂,你能不能别晃了,在晃我就吐了。”红衣女孩单手停下,停止倒吊着的白发少年前后摇晃的动作。
那你为什么在药液中。
可能是酒喝多了,脚底一滑,身体就滑到桶底下去了。说到这里白发少年有些愤怒。
当时我正想透口气呢,突然遭人暗算,差点窒息而亡,还好小爷求生欲顽强,最后拼尽全力活了过来。但说起来也奇怪,在我要看那个贼人的模样时。瞬间就失去意识了,醒来就被吊在这了。”
此时,白发少年无奈地前后轻微晃荡着,肿着黑眼圈,闭着眼睛,毕竟闭着眼确实比睁着舒服些。他没注意到,即使以红衣女孩那厚脸皮,也有些不禁面红耳赤。
他倒吊着,一脸茫然地面朝着红衣女孩,脸上的红手印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
不知为何,红衣女孩越看他脸上的红手印,越觉得好笑。可现在正在审问呢,她只能故作镇定,硬着头皮装出很威严的样子,那模样就像一个努力憋笑的孩子。
白发少年似乎感觉她小脸憋得通红,脑袋上仿佛要冒烟似的。他奇怪地问道:“那个……你没事吧?”
哈哈哈!红衣女孩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正笑得欢呢,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笑着笑着,看到白发少年呆呆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空气静止几秒。
......
十成力。红衣女孩朝着红手印的另一面脸颊,狠狠扇了过去。
wow~⊙o⊙
“你大爷的!”
这是白发少年晕迷后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