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短刃压进林婉柔腕骨，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淌。
林婉柔疼得蜷缩成团，却还在笑：“玉珏？你娘临终塞给你的破石头？早被李明轩扔进炭盆——”
“够了。”秦岱渊玄铁剑抵住林婉柔咽喉，“沈青，带她去天牢。”
沈青应了声，拽着林婉柔往角门走。
林婉柔被拖过草丛时，银铃坠子蹭着地面叮铃作响——和方才那支弩箭上的银铃，是同个纹路。
虞望舒摸向耳后被弩箭擦破的伤口，轮回玉在腰间发烫。
系统提示音像蜂鸣：“危险来源：赵云。剩余预警时间：两刻。”
“追。”她扯了扯秦岱渊衣袖，“铜铃往御膳房方向去了。”
秦岱渊反手扣住她手腕：“陆沉在暗，你跟紧我。”
两人穿过月洞门时，御膳房后巷正飘着焦糊味。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柴垛，铜铃声忽近忽远，像根细针戳着耳膜。
“出来。”虞望舒切换“洞察”人格，眼尾红痣凝出冷光，“装神弄鬼有意思？”
柴垛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赵云从阴影里走出来，腰间虎符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他手里还攥着半支弩箭，箭头淬的毒在夜色里泛着幽蓝。
“虞姑娘好耳力。”赵云将弩箭插回腰间，“方才那箭本不想伤你。”
“不想伤我？”虞望舒冷笑，“那箭头要是偏半寸，我现在该躺陈太医药柜里了。”
秦岱渊挡在她身前，玄铁剑指向赵云心口：“解释。”
赵云解下虎符，抛给秦岱渊：“前朝景元帝亲赐‘镇北’虎符，可调动前朝边军。”他指腹划过虎符纹路，“我是景元帝最信任的镇北将军，亲眼看着九翎军破城，看着他在龙椅上咽气。”
秦岱渊捏着虎符的手紧了紧。
虎符内侧刻着“景元二十三年制”，和史书记载的前朝虎符制式分毫不差。
“你现在出现，所为何事？”虞望舒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铜铃，“帮我们清剿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赵云嗤笑，“林婉柔是景元帝私生女，韩立是景元帝暗卫统领，李明轩是景元帝太傅——他们才是余孽。”他从怀中摸出张泛黄的地图，“真正的前朝遗民早被他们屠尽，现在他们要的，是借九翎国的血，重铸景元王朝。”
虞望舒接过地图。
绢帛边缘焦黑，中间用朱砂标着“御书房地道”“太液池水闸”等标记，最中央画着个交叉符号，写着“龙气眼”。
“龙气眼？”秦岱渊皱眉，“那是皇室陵寝入口。”
“他们要挖断九翎国龙脉。”赵云指向地图交叉处，“子时三刻，陵寝护阵最弱。”
虞望舒突然按住太阳穴。
轮回玉的青光透过衣襟渗出来，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响：“陵寝危机：真实。林婉柔未招：龙气眼位置。”
“沈青！”秦岱渊扬声，“带三十个侍卫去天牢，提审林婉柔。问不出龙气眼位置，不准合眼。”
沈青领命跑远。
虞望舒转身对小荷道：“去偏殿找陈太医，让他准备十副醒神散，二十支解毒针。”小荷点头，撩起裙角往内宫跑。
“陛下。”陆沉从房梁跃下，“北门发现韩立部下，约百人，带着火油和炸药。”
秦岱渊目光扫过地图：“调御林军去北门，留五十人守陵寝入口。”他看向赵云，“你若真想证明诚意，跟我去陵寝。”
赵云扯了扯嘴角：“求之不得。”
与此同时，天牢最深处。
林婉柔被按在刑架上，指甲缝里塞着浸了盐水的布条。
沈青的刀架在她锁骨间：“龙气眼在哪？”
“不知道。”林婉柔疼得冷汗直冒，“李明轩那老东西...从来只让我当棋子...”
“继续。”沈青对狱卒点头。
狱卒刚要动手，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
李明轩被两个狱卒架着，白须上沾着血：“别问了，龙气眼在太液池第三块太湖石下。”
林婉柔猛地抬头：“你——”
“闭嘴。”李明轩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以为韩立真会保你？他刚才让人往你茶里下了鹤顶红，现在该发作了。”
林婉柔突然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黑血。
她瞪着李明轩，身子慢慢软下去。
李明轩看着她断气，转向沈青：“带话给虞望舒，她娘的玉珏...在陵寝龙气眼里。”
御花园假山上。
虞望舒将醒神散塞进秦岱渊手里，自己含了一颗。
轮回玉的青光越来越亮，系统提示只剩最后一句：“陵寝决战：死局。破局者：玉珏。”
“走。”她拽着秦岱渊往陵寝方向跑，“玉珏在龙气眼，能破他们的阵。”
秦岱渊反手握住她的手：“我护着你。”
两人刚转过影壁，太液池方向传来轰然巨响。
第三块太湖石被炸开，韩立举着火把站在坑里，身后跟着二十个黑衣人。
“虞望舒！”韩立大笑，“来晚了吧？龙气眼的护阵已经破了——”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穿透他咽喉。
赵云从树后闪出来，手里的弩还冒着青烟：“前朝余孽，也配提景元帝？”
韩立捂着脖子倒下去。
黑衣人嘶吼着冲上来，虞望舒抽出短刃迎上。
她切换“战魂”人格，刀光掠过三个黑衣人咽喉，血溅在轮回玉上，青光骤然大盛。
秦岱渊的玄铁剑劈开两人，挡在她身前：“退到我后面！”
“找玉珏！”虞望舒踢飞刺向他后背的刀，“系统说玉珏能破局！”
秦岱渊冲进龙气眼深坑。
坑底有块青石板，撬开后露出个檀木盒。
他掀开盒盖，里面躺着块半透明的玉珏，和虞望舒腰间的轮回玉有几分相似。
“接着！”他把玉珏抛给虞望舒。
虞望舒接住玉珏的瞬间，轮回玉发出刺目白光。
系统提示音震得她耳膜发疼：“玉珏融合：成功。最终危机：李明轩。”
“李明轩？”她转头看向太液池边。
不知何时，李明轩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个青铜灯台，灯油正顺着他脚下的引火线往龙气眼流。
“你们以为杀了韩立就赢了？”李明轩阴恻恻笑，“这灯油掺了赤焰粉，见火就着。龙气眼一旦被烧，九翎国龙脉断绝，皇室子孙三代血崩而亡——包括你，虞望舒！你娘当年把玉珏藏在这里，就是为了今天！”
虞望舒瞳孔骤缩。
轮回玉的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系统提示疯狂闪烁：“赤焰粉特性：遇玉珏光熄灭。剩余时间：十息。”
她举起玉珏，白光如剑射向引火线。
赤焰粉接触到白光的瞬间，腾起一阵青烟，火势应声而灭。
李明轩瞪圆眼睛，踉跄着后退：“不可能...你娘说这玉珏...”
“我娘说什么？”虞望舒一步步逼近，“说它是不祥之物？还是说它能救九翎国？”
李明轩突然掏出匕首刺向自己心口：“你永远不会知道——”
“慢着！”虞望舒甩出短刃，精准打落他手里的匕首，“我娘的事，你必须说清楚。”
沈青带着侍卫冲过来，将李明轩按在地上。
秦岱渊走到虞望舒身边，玄铁剑上的血滴在她脚边：“审，往死里审。”
李明轩被拖走时，嘴里还在嘟囔：“玉珏...轮回玉...景元帝的诅咒...”
虞望舒摸着融合后的玉珏，心跳如擂鼓。
系统提示终于安静下来，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铜铃轻响——和赵云腰间的铜铃，一模一样。
她转头看向秦岱渊。
对方也正盯着她，玄铁剑上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红，像极了她眼尾那颗红痣。
“阿舒。”秦岱渊握住她的手，“刚才李明轩说你娘...”
“等审完他再说。”虞望舒打断他，目光投向铜铃响起的方向，“先解决另一个麻烦。”
夜风卷起她的裙角，远处的铜铃声越来越清晰。
赵云的身影，正从陵寝后的树林里走出来，腰间的铜铃随着脚步轻晃，在夜色里织出一张看不见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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