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的尖叫被殿外冲进来的侍卫截断。
四个带刀护卫架起她往殿外拖,她踢翻了半盏烛台,火星子溅在虞望舒绣鞋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押入天牢。秦岱渊甩了甩被抓出血的手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陆沉,你亲自审。
暗卫首领从梁上翻下来,玄色劲装沾着夜露,腰间银笛在烛火下泛冷光。
他单膝跪地:是。
虞望舒盯着林婉柔被拖走的方向。
那女人刚才喊太妃时,秦岱渊眼底闪过的阴鸷她看得真切——原主记忆里,先皇太妃是太后的亲姐姐,在后宫最擅装病念佛。
虞小姐。秦岱渊突然出声。
她抬头,正撞进他深潭似的眼睛里。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发间步摇:方才吓着了?
虞望舒喉头发紧。
原剧情里这时候她该被林婉柔反咬一口,被秦岱渊下旨杖责三十。
可现在他指尖带着温度,龙纹袖口还沾着林婉柔的血。
臣女谢陛下护持。她福身,发间珍珠垂落,扫过他手背那道血痕,陛下伤了。
秦岱渊低头看了眼,突然笑了:不如虞小姐替朕上药?
殿外突然传来通报:陛下,晚宴时辰到了。
虞望舒这才想起,今日是太后寿宴。
她攥了攥袖口,原剧情里她就是在这场宴上被林婉柔设计,误碰了太后的翡翠镯。
走吧。秦岱渊伸手虚扶她胳膊,朕陪你去。
晚宴散得比往常早。
太后拉着虞望舒说了半柱香的话,末了塞给她一对和田玉镯,说是看着欢喜。
林婉柔的位子空着,满殿贵女都悄悄往虞望舒这边瞄。
出了凤仪宫,雨珠子突然砸下来。
虞望舒站在廊下,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她的伞被丫鬟落在偏殿了。
虞小姐没带伞?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岱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玄色龙袍被风掀起一角,腰间玉牌撞出轻响。
他解下身上的墨竹披风,直接裹在她肩上。
陛下...虞望舒攥住披风带子,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跟我走。秦岱渊转身往御道走,靴子踩过水洼溅起水花,送你回尚书府。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
虞望舒偷偷瞄他侧脸,雨水顺着他额发往下淌,沾湿了领口。
他突然开口:林婉柔的毒针,不是她能弄来的。
虞望舒心尖一跳。原剧情里林婉柔的后手,此刻提前暴露了?
太妃的贴身嬷嬷,上个月去过南楚。秦岱渊声音压得低,南楚特产蚀骨散。
虞望舒攥紧披风。
她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被太妃设计成通敌,在刑场上被乱箭射死。
可现在秦岱渊主动把线索递到她面前。
陛下为何告知臣女?她问。
秦岱渊脚步顿住。
他转身看她,雨水顺着眉骨往下流,在下巴汇集成一滴,虞望舒,朕要的是能站在身边的人,不是躲在屏风后的。
虞望舒呼吸一滞。
她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男主好感度 10,当前65。
臣女明白。她抬头看他,雨水模糊了视线,臣女不会让陛下失望。
秦岱渊突然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雨水。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擦过她脸颊时像被火燎了一下:回府后让陈御医看看,别着了凉。
尚书府的灯笼远远照过来。
虞望舒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这才发现自己攥着披风的手,早被雨水泡得发白。
第二日卯时,陆沉的信鸽落在她妆匣上。
信是秦岱渊的笔迹:林婉柔是前朝端平公主,暗通余孽藏在城郊破庙。
虞望舒捏着信纸冲进内室。
系统突然叮的一声:检测到关键剧情变动,三日后破庙将发生重大事件。
她翻出压箱底的夜行衣。
原剧情里这时候她还在为林婉柔的诬陷哭哭啼啼,可现在——
窗外传来叩窗声。
陆沉的声音裹着晨雾:虞小姐,陛下让我带您去看样东西。
破庙的断墙上,贴着半张褪色的龙纹黄纸。
虞望舒蹲下身,指尖划过砖缝里的朱砂痕迹——是前朝的密信暗号。
他们今晚子时接头。陆沉抱臂站在门口,陛下说,让您定计策。
虞望舒抬头。
阳光透过破洞照在她脸上,把眼底的光衬得发亮。
她摸了摸腰间的九转轮回玉,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宿主当前人格:智多星。
陆统领。她转身,去调三十个暗卫,分三路埋伏在庙后枯井、东侧杂树林,还有
还有?
虞望舒笑了,指尖划过墙上的暗号:还有庙前那棵老槐树。
远处传来打更声。
一更天的风卷着尘土灌进破庙,扫过她脚边未燃尽的香灰。
而此刻的秦岱渊,正在御书房看着地图。
烛火映得他眉间紧绷,直到看到案头新送来的密报——虞望舒的部署,和他心里想的分毫不差。
传朕的令。他合上地图,暗卫听虞小姐调遣。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
虞望舒站在破庙门口,看着雨幕里若隐若现的老槐树。
她摸了摸披风下的匕首,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倒计时:23:59:59。
而在不远处的街角,一顶青布小轿停在巷口。
轿帘掀开一角,露出林婉柔染了丹蔻的指尖。
她盯着破庙方向,嘴角勾起冷笑——
子时的钟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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