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骑士团被打垮后,逆子营里一片喜气洋洋。
王虎带着人清点战利品,光是完好的铠甲就有几十副,还有不少锋利的长剑和长矛,足够装备一支小队伍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从骑士团的行李里找到了不少疗伤药,有外敷的药膏,也有内服的丹药,这下不用担心受伤后没药治了。
小雅忙得脚不沾地。虽然这次战斗逆子营赢了,但也有十几个信徒受伤,有的被烧伤,有的被刀砍伤,都需要她来处理。
她的医疗帐篷前排起了长队,每天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和她温和的安抚声。
林默则加强了对俘虏的看管。这次俘虏了三十多个赤焰骑士,其中不乏一些小队长级别的人物,他打算从这些人嘴里套出更多关于教会的情报。
这天下午,一个穿着逆子营粗布衣服的年轻男人,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到医疗帐篷前。
他是这次被俘虏的骑士之一,名叫赵四,被俘后一直表现得很“乖巧”,主动认错,还帮着营里干活,看起来像是真心归顺了。
“小雅医师,忙着呢?”赵四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把托盘递过去,“这是我从俘虏营里找到的一点伤药,看你这儿药快用完了,给你送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瓷瓶,看起来很精致,不像是普通骑士用的药。
小雅正在给一个伤员包扎伤口,闻言抬起头,看了赵四一眼,又看了看那个瓷瓶,脸上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多谢了,辛苦你跑一趟。”
她伸手接过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瓶里的药膏是淡黄色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闻,就能闻到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杏仁苦味——
这是一种名为“牵机引”的毒药特有的味道,无色无味,但混入药膏里,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先是浑身无力,最后心脏骤停而死。
小雅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依旧笑着说:“看起来是好药呢,正好给这位大哥用。”
她说着,倒出一点药膏,假装要往伤员的伤口上抹。
赵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但很快又掩饰过去,催促道:“是啊是啊,这药效果很好,赶紧用上吧。”
小雅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哎呀,差点忘了,这位大哥对这种药膏过敏,我还是自己用吧,我手上正好有个小伤口。”
她挤出一点药膏,假装抹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又“不小心”蹭了一点到嘴唇上,还故意舔了舔。
“嗯,味道有点怪,不过应该没事。”小雅笑着说,然后把瓷瓶放在桌子上,继续给伤员包扎。
赵四看着她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阴狠。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雷烈团长被俘前,偷偷给他下达了命令,让他假装归顺,趁机接近负责疗伤药的小雅,下毒杀了她,再偷走营里的疗伤药,制造混乱,为后续的救援(或者说反扑)做准备。
“那我不打扰你了,小雅医师。”赵四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离开了医疗帐篷,走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小雅,确认她“已经”中毒。
小雅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她趁着给伤员包扎的间隙,悄悄从头发里抽出一根银针,快速刺入自己的手腕穴位,然后又在喉咙和胸口刺了几下——这是她祖传的逼毒手法,能暂时将毒素逼在丹田附近,不让其扩散。
做完这一切,她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像是突然脱力一样,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小雅医师!”正在排队的伤员们吓了一跳,连忙围过来,“你怎么了?”
“快叫林默大人!”
很快,小雅“中毒昏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逆子营。
赵四正在角落里假装干活,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阵窃喜——成了!
他等了一会儿,见周围的人都跑去医疗帐篷那边看热闹,守卫仓库的人也少了,便悄悄溜了出来,朝着存放疗伤药的仓库摸去。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药品和绷带,还有从赤焰骑士团缴获的战利品。
赵四的目标很明确——放在最里面的那个木箱,里面装着最好的疗伤药。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仓库门,闪身进去,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仓库里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的灰尘。
赵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吹亮,朝着最里面的木箱走去。他的脚步很轻,心跳却很快,既兴奋又紧张。
就在他伸手要去打开木箱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仓库的阴影里窜了出来,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按在墙上!
“呃!”赵四猝不及防,被掐得差点窒息,手里的火折子掉在地上,灭了。
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正是林默!
“雷烈派你来的?”林默的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他用的正是“分筋手”,手指扣住赵四的喉咙筋络,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他断气。
赵四被掐得满脸通红,舌头都伸了出来,但他还是嘴硬,含糊不清地说:“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只是来拿点药……给小雅医师……”
“还敢嘴硬?”林默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按住赵四的额头,运转《罪孽探查》。
黑色的探查波涌入赵四的脑海,他的罪行瞬间清晰地呈现在林默眼前——
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骑士,而是雷烈的心腹,手上沾满了鲜血,曾经为了逼问一个平民的下落,活活烧死了对方一家三口,包括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烧死一家三口?你倒是够狠的。”
林默的声音更冷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说!雷烈还让你做了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卧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四依旧嘴硬,他知道,一旦招供,下场只会更惨。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了。”林默冷哼一声,拖着赵四,像拖死狗一样走出仓库。
此时,医疗帐篷前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在为小雅的“昏迷”担忧。
林默拖着赵四走过来,把他扔在地上,大喝一声:“都过来看看!这就是雷烈派来的卧底,想下毒害死小雅医师,偷走我们的疗伤药!”
众人一愣,随即看向地上的赵四,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原来是他!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太殷勤了!”
“妈的,竟然敢害小雅医师,这种人渣就该打死!”
“林默大人,给我一把刀,我劈了他!”
愤怒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都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赵四。
赵四被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强撑着说:“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没有!我是真心归顺的!他这是污蔑我!”
“污蔑你?”林默冷笑一声,一脚踩在赵四的腿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赵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
“说不说?”林默的声音冰冷刺骨。
“我……我……”赵四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但还是咬着牙,不肯招供。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默眼神一冷,体内的罪孽值缓缓运转,一股黑色的能量顺着他的脚,涌入赵四的体内。
“罪孽之力——碎骨!”
林默低喝一声。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赵四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起来,手臂、腿骨、肋骨……全身的骨骼像是被无形的大手一根根捏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啊——!”赵四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凄厉得像杀猪一样,响彻整个矿坑,听得所有人都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的身体像一条泥鳅一样在地上翻滚、抽搐,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嘴里不停地吐出鲜血和碎骨渣。
但林默没有停手,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者的下场!
直到赵四的惨叫声渐渐微弱,身体彻底失去了力气,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林默才收回脚。
此时的赵四,已经看不出人样了,全身骨骼尽碎,皮肤下一片青黑,只有眼睛还能微微转动,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林默环视着周围的众人,声音洪亮而坚定,“无论你来自教会,还是我们逆子营内部,只要敢背叛,只要敢伤害自己人,下场就只有一个——死!而且是生不如死!”
“大人说得对!”王虎第一个喊道,“背叛者死不足惜!”
“对!死不足惜!”
“我们永远忠于大人,绝不背叛!”
信徒们纷纷响应,声音整齐而响亮,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敬畏。
刚才那一幕虽然残忍,但也彻底震慑了所有人,让他们明白了背叛的代价,也更加坚定了跟随林默的决心——这样一个护短、狠辣的领袖,才值得他们追随!
就在这时,一个看守俘虏营的信徒匆匆跑来,脸色慌张地说:“林默大人,不好了!雷烈在牢房里自残,用碎瓷片割了自己的脖子,血流了一地,眼看就不行了!”
“什么?”林默皱起眉头。他还没从雷烈嘴里套出有用的情报,这家伙竟然想自杀?
“走,去看看!”林默转身朝着俘虏营走去。
众人也跟了过去,想看看雷烈的下场。
俘虏营里,雷烈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还在汩汩地流出来,脸色惨白,已经奄奄一息了。
旁边散落着一片碎瓷片,显然是他用这个割的脖子。
“还有气吗?”林默问看守的信徒。
“还有一口气,但是很微弱。”信徒回答。
林默蹲下身,看着雷烈,眼神冰冷:“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对旁边的信徒说:“去把小雅医师请来,让她把他救活。记住,别让他死了,但也别让他好过——打断他的双腿,再给他上点让伤口愈合缓慢的药,让他好好‘活着’。”
“是!”信徒虽然觉得有点残忍,但还是立刻照办。
雷烈听到林默的话,眼睛里露出一丝绝望和恐惧,想要挣扎,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信徒们去请小雅,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他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狠人!
林默站起身,看着地上的雷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留着他,还有用。
至少,可以用他当诱饵,引出更多的教会爪牙。
矿坑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洞口,照在地上的血迹和众人坚定的脸上,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路,注定充满了鲜血和战斗。
但逆子营的众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