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芭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极端的愤怒。
她那双紫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夏离的背影,空气中甜腻的香气被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不再甜美,变得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属于未来人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不过是一个侥幸获得了异常数据的原始人。”
“你根本不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
“DGP的规则,这个世界的运转,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我给你合作的机会,是你的荣幸,而不是让你用来俯视我的资本!”
贝洛芭缓缓站起身,一股无形的立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试图用属于未来科技的威压,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彻底压垮。
她要让他明白,谁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然而,夏离连头都没有回。
他只是突然转过身。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公寓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灯光闪烁了一下,并非因为电流不稳,而是构成光线的数据流本身,产生了一瞬间的凝滞与紊乱。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源自数据维度最深处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贝洛芭释放的立场,在这股威压面前,就像是婴儿的啼哭对上了神明的咆哮,被瞬间冲垮,碾碎,荡然无存。
她感到自己的数据之躯,每一个字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夏离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绝对性。
他伸出一根手指,动作轻描淡写,就像是拂去灰尘。
然后,那根手指点在了贝洛芭光洁的额头上。
“!”
贝洛芭的身体猛地僵住,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她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身体无法动弹。
一根手指都无法操控。
她引以为傲的未来科技,她赖以生存的数据连接,在这一指之下,被彻底切断。
【向DGP高层发送紧急求援信号…】
【…发送失败…】
【连接被未知协议阻断…】
【调动自身科技权限…】
【…权限锁定…】
【…核心代码被强制休眠…】
她的意识在疯狂地呐喊,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绝对封闭的,黑暗的囚笼里。
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斩断了。
眼前这个男人,只用一根手指,就让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未来观察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待宰的羔羊。
“看来,你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
夏离的声音平静地响起,那份平静在此刻却显得比任何恶魔的低语都更加恐怖。
“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在贝洛芭无法置信的注视下,夏离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以一种极其粗暴的姿态,将她整个横抱了起来。
然后,他大步走回沙发,坐下。
将无法动弹的贝洛芭,像个玩偶一样,面朝下地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回荡。
结实的手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她紧身夜行服包裹的,曲线完美的臀部上。
贝洛芭的意识,在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屈辱。
愤怒。
荒谬。
数百年的生命里,她玩弄过无数人心,见证过无数悲鸣,她自以为是混乱与痛苦的艺术家。
可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一种原始、野蛮、充满了羞辱性的方式,被人“教训”。
“啪!”
又是一下。
力道比之前更重。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制造混乱的艺术?”
夏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浓浓的嘲弄。
“幼稚,肤浅,不值一提。”
“啪!”
“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连最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无法压制,还谈什么玩弄人心?”
贝t洛芭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这并非完全因为愤怒。
一种陌生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从被击打的部位,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全身。
那是一种奇特的悸动。
是疼痛,是羞愤,但在这之下,还隐藏着某种让她战栗的,无法解析的情感信号。
她那由纯粹数据构成的身体,第一次,产生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生理反应。
“神,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躲在幕后,挑拨离间的阴谋家。”
夏离的声音,像是一把手术刀,剖析着她那浅薄的认知。
“也不是靠制造一些低级的悲剧来取悦自己的乐子人。”
“真正的神,是创造者,是立法者。”
“是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随心所欲地制定规则,修改规则,让整个世界都按照我的剧本起舞的存在。”
“而你追求的那些东西……”
夏离停顿了一下,手掌再次落下。
“啪!”
“不过是神丢弃在餐盘里的,残渣而已。”
他终于松开了手,解除了对贝洛芭的束缚。
贝洛芭如同触电般从他腿上弹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背部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大口地喘息着,数据构成的身体因为超载的认知冲击与无法理解的生理反应,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她抬起头,看向那个依旧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恐惧。
一种她曾经最喜欢从别人脸上看到的,纯粹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此刻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曾经视作玩物,视作蝼蚁的“凡人”。
此刻,却展现出了超越她三百五十年认知总和的,真正的,“神之才能”。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面前,都脆弱得像一张纸。
夏离捏起茶几上那杯属于贝洛芭,却始终未被动过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
茶已经凉了。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彻底失态的未来人。
最后,他留下了警告,也是最终的通牒。
“合作,可以继续。”
“但从今天起,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的声音冰冷而绝对,像是在宣告最终的审判。
“你不再是赞助商,你是我的道具。”
“如果你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或者对我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我不介意,再好好调教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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