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哭着也得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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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点没晚自习,下午六点便回家,刚到家里,老宅的电话就来了。

她急急忙忙赶回老宅,到客厅,看见玩得很开心的陆丹丹才放心下来,可陆丹丹一见到她便扁了嘴巴。

“妈妈……”

“……”余点过去把陆丹丹抱起来放怀里,手轻轻的拍她的背,轻声诱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妈妈这不是来了吗?”

陆匀从楼上下来,看见她温柔的哄陆丹丹,有那么一刻感觉不可置信。能在余点脸上看见温柔,对他来说可是大事件。

遇见余点的时候他才十岁,那时候八岁的余点已经是大人口中的天才,是父母口中说的别人家的孩子,为此他没少挨揍,所以很小的时候已经开始讨厌余点。

上高中的时候,余点优秀到跳级成为他的同学,两人的父母是朋友,他父母的圈子里也有很多人的孩子和他是朋友,所以其实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可是余点就是那么另类,上学一个人,放学也是一个人。她长得好看,他和几个兄弟色心起便去搭讪,却被余点狠狠地损了。

“有点姿色就把自己当癞蛤蟆!”

他那时候语文不好,理解了很久才明白她什么意思,气得他天天去堵余点,可是很快的,余点被保送重点大学,她再没来过学校。

大学毕业后,很多年没见,他其实一直记得余点那冷漠又漂亮的脸,期间找了很多女朋友都在模仿余点的脸找。

那时候他都有点怕遇到余点,因为她太优秀,优秀到他无法企及,然而再次见到她却在一个混乱的酒吧。

那天晚上的余点打扮得很妖艳,妆容浓厚,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被不同的男人搭讪的余点丝毫不慌,慢悠悠的跟人家调情。

后来她要跟人家走,出于对父母朋友女儿的关心,他过去拦住了人,然后带回家,接着他被诱惑。再一个月后,她怀着身孕出现在他家里,当时她一句话不说,所有的话都是她的家里人说的,可是他感觉到了她的心机。

直到现在,陆匀也不认为他是喜欢余点才被她诱惑和她上床,而是因为她是女人,他恰好是个男人。

他记得那天早上亲自给她吃了药才放人走的,可是她却怀孕,长这么大,第一次着女人的道,当时的陆匀气到想和余点同归于尽。

当然,这些不是他逃避责任的真实原因。

……

把陆丹丹哄不哭了,余点才对柳莹说“奶奶,我今天带孩子过去我那,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柳莹说“干嘛那么麻烦,这里有房间,晚上就在这睡,明天李叔送你去上班。”柳莹余光瞟过陆匀,内心还是想他们好好的过日子的。

陆唐也说“就这样吧,正好陆匀也在,你也应该教孩子学会叫爸爸。”刚刚听见孩子叫陆匀伯伯的时候,陆唐又是气陆匀又是可怜陆丹丹的。

余点却是摇摇头,她说“奶奶,爸,我工作抽不开身,家里还有一堆作业要给孩子们改呢!”

这时陆国生从楼上下来,说“那是你的孩子,这就不是你的孩子了?自己的孩子不带,丢给我们几个老人,出了事又要怪我们照顾不周!”

“……”陆国生每次都能找到她的茬,余点实在不想和陆国生吵便低着头不说话。

她不说话,陆国生更生气,说“怎么?无话可说?现在知道无话可说了?谁让你年纪轻轻不学好,未婚先孕的事都能干得出来,也只有你了,大天才!”

“爷爷!”余点严肃的说“我很尊重您,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难道我说的有错?父母的错就不能让孩子知道?”

“至少现在不该!”

“那什么时候才该?”

余点咬咬牙,说“我的错我会亲自告诉她,而不是别人来说。”

“别人?哈哈哈,听到了吧!别人!我是别人!”

“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好呀!你余点行!”老爷子咬牙切齿,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他看了看旁边的扫把,说“看今天我不替你爸教训你!陆匀,把丹丹带去房间。”说着就要去拿扫把。

陆匀一脸无所事事,他才不信老爷子会真的打余点,这老头子说不定在做戏,就是在给他演苦肉计。

过去把丹丹给抢过来,丹丹一离开余点便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爷爷不能打妈妈,不能打妈妈……”

陆匀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没有,爷爷才不会打妈妈呢,爷爷是给妈妈讲道理,咱们去玩一会儿,等会儿再下来好不好……”

“呜呜呜呜……”陆丹丹根本就不信,只是一个劲的哭。

陆匀有些头疼,抱着孩子赶紧上楼回房间去。

到房间里,无论他怎么哄,陆丹丹还是哭,他硬是撑到二十分钟后才抱着孩子下楼去。

到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余点的身影,陆国生也已经回房间,只有柳莹一脸担忧的看着门口。

“奶奶。”他实在没法子了,把孩子递给柳莹。

柳莹接过来,手拍拍陆丹丹的背,嘴里说“一个不愿意说软话,一个不愿意放下面子,真是固执的很!”

“奶奶,您说什么?”

柳莹叹了口气,说“你爷爷心目中的孙媳妇根本不是她,要不是孩子,她根本就不可能嫁进来,嫁进来了还自负清高,你爷爷能饶得了她吗?饶不了就打,可她也不会说软话,被打到皮开肉绽也一句话不说,完了下次还不长记性的顶嘴!你是没看到,太狠了,打得比打你还狠!”

“……”陆匀呆呆地看着门口,他不想去找她,可是,爷爷的厉害他见识过,他能承受的,余点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去找她吧,就算不喜欢,也是为了替你爷爷赎罪,她其实也没有错,被你玷污了,还怀孕,你娶她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如今却非要分个你我对错,这不是事后诸葛亮吗?你已经逃避了五年,还要逃一辈子?男人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这事你怪不了谁,要怪只能怪你当初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被人家女孩诱惑!就算这是骗局,你哭着也得认下去。”

“所以我娶了她不是吗?”他实在无法接受和对自己耍心机的女人在一起同床共枕,也不想被逼着承受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现在的关键是你要确认她有没有安全到家,快点去,孩子我来带。”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迈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