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烈斋,我们等你很久了。今天终于……”矮个子捕头高傲地说道。“你已经被包围了!”
“真是枉费你们这么大力气啊。”奇天烈斋沉着冷静,丝毫没有被震慑到。
“你们这是何许人?老朽不准你们拿刀指着老朽的朋友!”黄正济这时一拳挥向旁边的武士,试图夺取腰间的佩刀。众巡捕迅速警戒起来。
“他说什么呢?”
“不知道!”
“好像是外国人诶。”
……
“你这清国老头不要碍事,不然连你也抓!”矮个子捕头分辨出了中文,但不懂什么意思,见他与奇天烈斋勾搭并且对捕快大打出手,便严厉警告黄正济。当然,对黄正济来说是耳旁风,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那就不要怪老朽失礼喽!”
“黄先生,难道……”奇天烈斋惊讶地望着黄正济那快如闪电的步伐,狠如猛虎的拳法,给捕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快走!“黄正济将捕快们都打晕后与奇天烈斋一起向帮助奇天烈斋避难的那户人家逃去。“真想不到你还会武术呢。”
“老朽不是习武之人,全靠我手上戴的【惊弓之鸟拳师】。”
“想必又是阁下的新发明。”
“其实那都是假象,不过是让他们错以为老朽狠狠地打了他们,然后吓得昏迷一会儿而已。所以才叫它【惊弓之鸟拳师】!”
“十分抱歉把您也卷进来,其实是我被幕府通缉了……”
黄正济虽见他说话像开玩笑,不过也对此深信不疑。便笑着说:“你是说支配你们国家的德川幕府吗?那可真了不得啊!”
“老朽在信里听说你的子孙曾来看望过你。”
“他叫英一,是个很值得信赖的子孙。对了,阁下的子孙呢?”
“哈哈……老朽还从未见过呢……”
“Checosastaicombinando?(你想干什么?)”只见两个绑头巾的大高个手提狼牙棒和棍子在巷子里威胁一个外国男人。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两个大高个喊道。
“我只是个贫穷的传教士,我并莫有损喝过你么地利益呀……”不等他说完话,两个大高个就开始实行暴力了。
“Oh,Dio,aiutami.(哦上帝,救救我!)”
正巧这一幕被黄正济和奇天烈斋遇见,见状立马去搭救那位外国人。
说时迟那时快,黄正济的拳击手套又一次大显神通,将两个大高个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功夫就跑得不见踪影。
“阿进,他是哪里的人啊?”
“这附近的外国传教士很多,他们大多来自欧洲,至于是哪国人还不好说。”
“Reprenez-vous,Monsieur.(先生,请振作一点!)”奇天烈斋用在法国漂泊时学习的法语与他交谈。
“不好!他还没有醒!而且留了不少血呢。”黄正济说道。
“那就用这个吧!”奇天烈斋从和服袖子里掏出【救援绷带】,“用这个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发明?”
“这是以前在下为遭受自然灾害的百姓设计的绷带,一般绑上一个时辰就能治好严重的皮外伤了。”
“可是在他昏迷的这段期间怎么办?”
“没办法了,先带他回趟我寄住的那户人家吧。”
于是,黄正济和奇天烈斋掺扶着这个外国人,同时为了避免与捕快们正面接触,黄正济花了点银子买了一艘小木船,改由水路沿着广袤的隅田川前行。
“阿进,风速怎么样?”
“是比较猛烈的西南风,以现在的速度,在下以为黄昏就能到了!”
“这条河是叫隅田川吗?”
“没错,隅田川可以说是江户的血液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现在是汛期,河水比较急,要小心点划。”
“哈哈,大可放心,江户人是最了解隅田川的。”
黄正济见奇天烈斋弯着腰费力地划着,自己也放下文明杖,挽起袖口划了起来。
“不用太勉强自己。”奇天烈斋比较关心漂泊数日的黄正济。
“哈呀,老朽的身体好着呢!”
另一边,满脸笑容的可罗正在买点心。“鲷鱼烧!糯米丸子都很棒是也!”给了几个江户时代的铜板可罗就去下一家。
“虽然没有可乐饼,但今天在下心情舒畅是也!那是皮影戏吗?好,去看看!”
“小子!你是什么人?”追踪奇天烈斋的那几个捕快刚刚下马准备先在茶馆喝杯茶、吃几个丸子便碰巧撞见了可罗。“等等,你莫非是……”
捕头竟一下子想起来了——“你是奇天烈斋身边的鬼娃娃!”
可罗本想回避他们,不过不想给奇天烈斋带来麻烦就用傲慢的语气说:“混蛋!竟敢侮辱在下!在下可是奇天烈斋大人亲手制作的机器人!奇天烈斋大人也是在下的父亲!”
“立即将他逮捕!”捕头呵斥道
“在下是不会向你们屈服的。”可怜的可罗不敢把这句话喊出来,但还是掏出短刀准备摆好架势。“想找大人麻烦,先过在下这关再说吧!”
“哼,你这小鬼嘴倒挺硬,本官倒要看看你的技术究竟是什么水平。给本官拿刀来。”
“是!”下属迅速将全队唯一的一把武士刀从马匹上卸下来。
“此乃将军之赐刀,今日尔是难逃一劫了,不过若是肯说出奇天烈斋的去向,本官方可保你性命。如若再妨碍公务,依照幕府之律令,当心要你见阎王!”
片刻功夫,只见那可罗双手举刀,向捕头劈去。捕头当即迎斩……
“你这小鬼。”捕头吃力地对可罗说。
“大哥,需要帮忙吗?”
“混账,一群人都上的话,会被路人嘲笑的。”捕头深知他不过就是一个机械人偶,没什么力气。
果然,可罗面对剑道一流的捕头只能任人宰割,几经磕碰,浑身都是沙土,一种遍布全身的痛刺激着可罗。至于周围的平民百姓最多也只敢看热闹,许多人都悄悄溜走,当然有些人是为了逃单。面对捕快们的无理暴行,更是无一人敢见义勇为。
“这个时候,要是有那本大百科……有奇天烈在身边的话……”可罗不甘认输,正当捕头准备收刀时,可罗再次发起主动进攻。
“竟敢再次挑战本官,本官再给你最后一击!”只见可罗纵身一跃,刀被紧紧握在手中,就像毒蛇准备袭击猎物一样。不料,捕头此时正要向可罗的腹部刺去,“啊!这下完了!”可罗就像看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捕捉到了危险的信号。
“你可能不知道,在下的身体可不是用刺刀就能穿过的!”
“什么!”刀刃确实结实地击中了可罗的身体,但毫无大碍。捕头见况不妙,立即收刀。
不料,可罗的刀尖直接威胁到捕头,“在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武士!”可罗放声呐喊道!
“大哥!大哥!”下属们顿时乱了阵脚,只见他们的大哥昏厥在地,头上戴的斗笠形黑色官帽已经被撕裂成两半。
可罗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眼前面对众多捕快的虎视眈眈,如若大意,等待他的将是牢房的苦刑。
“上!”捕快们举起镰刀和棒槌,分散开来,而后从四面八方袭来,企图断其退路。此时,伤痕累累的可罗已经没了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双手连刀都拿不稳了。
“你小子已经无路可退了!乖乖束手就擒!吾等町奉行所①可保你生命财产之安全。”手里提个写有“御用”的纸灯笼的捕快对可罗说。
可罗回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江户捕快们竟各个都是正义的警探,就微微一笑,留下几滴委屈的眼泪后,狠狠戳中那纸灯笼。
“混蛋!”提灯笼的捕快不能忍了,向可罗肿得青紫的脸挥了一拳,“在下……是……绝不会……认输的!”
众捕快正准备带走可罗时,“你们太卑鄙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小孩子!”
“可恶,来者何人?胆敢狂出此言!”
“妾身乃是大原宫城的公主雪姬②。”身着紫色和服的少女站在屋顶说道。
“雪姬?”提灯笼的捕快一筹莫展。“该死,本官的头啊,全怪这该死的发髻小子……”捕头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抖了几下衣服上的尘土后问下属:“为何不动手,那发髻小子已经撑不住了!”
“大哥,卑职不知大原宫城,还请赐教!”灯笼捕快毕恭毕敬地向捕头鞠躬。
“大原宫城?汝等真是孤陋寡闻,那城的第一代城主大原嘉武与水户黄门③可有亲戚关系。”
伴随着木屐踏地的声响,她挡在可罗面前,回头向可罗道谢:“上次谢谢你们的帮忙哦!”
“一群饭桶。本官现命令汝等立即把武器放下!”捕头似乎吃错了药,不仅放下武器,还要求全员下跪致歉。“吾等万分抱歉,公主。但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这发髻小子妨碍公务造成的。”
“噢,竟然还是这种烂借口,江户的警察机构可真是一团糟啊!大家也这么认为吧。”
借着雪姬公主的震慑力,周围的百姓都或多或少对捕快们大打出手,萝卜、农具、竹竿都向他们扑来,就连茶馆老板也向捕头身上泼了一碗滚烫的热茶。
此时此刻,捕头气愤到极点了,不过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记住以后不要滥用职权。”雪姬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冲突,选择双方各退一步。
“是!”于是,众捕快纷纷上马,狼狈离场。
“可罗,已经没事了。”
“你认识在下?”可罗的意识渐渐清楚,“你莫非是那时的雪姬公主!”
“哈哈,你想起来了呢。”雪姬抿嘴一笑。
“在下记得那是大家第一次一起来江户时代的事,嗯……对了,公主今年多大?”
“啊,今年刚刚年满十六。说起来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了,不过您的外表都没有任何改变。”可罗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雪姬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容都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这其中有些复杂的关系……先不说这些,请问少主先生还好吗?”
“托你们的福,夫君已经体会到了人类的情感,妾身倒觉得你们很像,因为你们有一颗比人类更炽热的心!”
“这是当然,菊千代少主与在下好似亲兄弟。”提到这里,可罗仿佛忘记了浑身的疼痛感,但还是与雪姬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