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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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里,陈念语坐在长椅上,四周静谧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她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沉甸甸地压下来,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风,偶尔轻轻拂过,却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她的发丝。陈念语陷入了沉思,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天渐渐破晓,微弱的晨光撕开了夜的帷幕。陈念语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方时早已在厨房忙碌起来。炉灶上,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煮着面条。他熟练地打了个鸡蛋,放入锅中,蛋清迅速凝固,包裹着金黄的蛋黄。厨房里弥漫着早餐的香气。

听到开门声,方时从厨房探出头,看到陈念语回来,微笑着说:“回来了,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就好。”陈念语点点头,简单洗漱后坐在餐桌前。方时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走出来,放在她面前。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早餐。

窗外,天色愈发阴沉,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但此刻屋内的氛围却出奇地平静,仿佛这平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

一楼,偌大的空间里,方时独自一人忙碌着,身影在各种杂物间穿梭。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每一次弯腰、起身,都带着一种专注。灰尘在空气中轻轻扬起,在透过窗户的光线里飞舞。

回到三楼房间的陈念语,轻轻推开门,屋内有些昏暗。她缓缓走到屋子中央,然后缓缓蹲下,坐在了地板上。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直直地望着前方,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偶尔从窗外传来的几声鸟鸣。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地板上滑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过去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有欢笑,有泪水,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遗憾。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催促着她从这发呆的状态中醒来。可她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动了她的发丝,她才微微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把那些回忆都吸进心底,然后重新面对这现实的世界。

陈念语静静地躺在床上,腿上传来的那丝丝麻麻的感觉,如同细密的针脚,一下下轻刺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麻木,心亦麻木,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

母亲的模样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些过往的温馨与争吵、欢笑与泪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妈”,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想睡一会儿,睡着了或许就能暂时逃离这痛苦的思绪。她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然而,母亲的音容笑貌却愈发鲜活,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未曾化解的矛盾,像一只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浸湿了枕巾。她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着,祈求这无尽的思念能随着睡眠消散。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意识也开始模糊,仿佛进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

在那里,她仿佛看到了母亲温暖的笑容,听到了母亲轻柔的呼唤,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母亲,却在触碰到的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九点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方时身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步伐轻快地走上楼,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看到定位显示陈念语还在房间里。方时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楼下的厨房还是感觉有些杂乱,锅碗瓢盆随意摆放着。方时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台面,准备着手中午的食材。他打开冰箱,里面的存货不多,只有一些鸡蛋和青菜。方时心里盘算着,得去买些肉和新鲜蔬菜。

他换好鞋,拿上钱包和钥匙出门。街道上热闹非凡,街边的小店一家挨着一家。方时先走进一家肉铺,挑选了一块新鲜的排骨,让老板切成小段。接着,他又去蔬菜摊买了土豆、胡萝卜和一把嫩绿的小葱。

在回家的路上,方时的心情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他想象着中午为陈念语做一顿丰盛的午餐,两人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到家,他把食材放在厨房,又开始忙碌起来,洗菜、切菜,锅里的水开始咕噜咕噜冒泡,一场美味的午餐即将上演。

方时望着陈念语匆匆上楼的背影,眼神里的担忧愈发浓重。他呆坐在餐桌前,面前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可他却没了胃口。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在盘子边缘敲打着,脑海里全是陈念语那低落的神情。

他起身,把碗筷随意地放在桌上,快步走向楼梯。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他担心陈念语一个人在楼上会想太多。到了楼上,他轻轻敲了敲陈念语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又加大了些力度,依旧安静无声。

方时有些慌了,转动把手,门没锁,他推门而入。房间里拉着窗帘,有些昏暗,陈念语正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方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念语,怎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陈念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方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自己一个人闷着,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过了许久,陈念语缓缓转过身,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方时的心猛地一揪,赶紧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着:“没事的,有我在。”陈念语在他怀里小声抽泣起来,方时就这么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墨小羊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敲击,给闺蜜齐笙歌发着消息:“宝,我跟你说哈,今天上午我去菜市场买了菜,挑了好多新鲜的,中午给自己做了顿好吃的。下午打算去公园溜达溜达,晒晒太阳。”发完消息,她放下手机,望向窗外,脑海里又浮现出和前任分手的场景,不过已经没了刚分手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刚这么想着,手机震动起来,是齐笙歌的消息:“宝,你真的没事吧?不行我下周再下乡去陪你。”墨小羊心里一暖,闺蜜是真的关心自己,但她也不想让闺蜜为自己操心。她赶紧回复:“我好着呢,都已经走出来啦,你就别担心我啦,安心忙你的。你下周工作那么忙,可别折腾着下乡看我了。”

发完消息,墨小羊有些忐忑地等着回复,心里默默祈祷闺蜜能相信自己。

过了一会儿,齐笙歌回了:“行,那你要是有啥不开心的,第一时间跟我说。”墨小羊松了口气,笑着回复了个“好嘞”。她伸了个懒腰,起身换衣服准备去公园,心想自己一定要快快好起来,不能再让闺蜜为自己担心了。

墨小羊慢悠悠地走出家门,午后的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暖意。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花瓣飘落,宛如一场梦幻的花雨。

她沿着街道弄一下路过的流浪猫。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附近的小公园。公园里人不算多,她找了张长椅坐下,静静地看着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思绪也随着这波光轻轻飘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宁静的氛围所驱散。

然而,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墨小羊站起身来,准备回家。可不知为何,这短短半小时的漫步竟让她感觉疲惫不堪。每走一步,双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回到家,她直接瘫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她想着,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容易感到累。她决定一会儿好好泡个热水澡,再早早地睡上一觉,希望明天醒来,能恢复满满的活力。

方时站在门外,听到那声清脆的关门声,心里五味杂陈。透过门缝,他瞥见陈念语那落寞又麻木的背影,心中一阵揪疼。他轻声说道:“念语,吃点吧,别饿着自己。”屋内却没有回应,只有一片死寂。

方时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稀饭放在门口,转身下了楼。他回到厨房,望着空荡荡的锅,思绪飘远。陈念语最近的状态让他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过了一会儿,方时还是放心不下,又上了三楼。他看到那碗稀饭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门口,心里一阵失落。他再次敲门,说道:“念语,你再这样不吃饭可不行,身体会垮掉的。”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方时有些着急了,他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门没锁。他轻轻推开门,看到陈念语蜷缩在窗边的角落里,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方时心疼极了,他走过去,轻声说:“念语,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吃饭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陈念语缓缓转过头,看着方时,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方时端起稀饭,一勺一勺地喂给她,陈念语机械地吃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梦里,陈念语泪眼朦胧地望着母亲,母亲的身影虽有些虚幻,却带着温暖柔和的光。她嘴唇微颤,想要喊一声“妈妈”,却发现声音哽咽在喉间。母亲微笑着,轻轻伸出手,似要抚摸她的脸庞。

陈念语下意识地向前,想要抓住母亲的手,可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母亲的声音轻柔地在耳边响起:“乖乖,妈妈希望你可以放下以前,好好生活,珍惜眼前人。”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慢慢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她看着母亲,眼泪止不住地流,泣不成声地说:“妈妈,我好想你,我放不下过去那些痛苦。”母亲依旧微笑着,眼神里满是慈爱与安慰:“孩子,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要让那些回忆束缚你。生活还很长,身边有很多爱你的人,他们才是你应该珍惜的。”

陈念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心里的负担好像轻了一些。

这时,母亲的身影开始渐渐模糊,她着急地伸手去抓:“妈妈,你别走。”母亲却只是温柔地说:“乖乖,好好生活。”

随着母亲的消失,陈念语从梦中惊醒,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望着天花板,回味着梦里母亲的话,心中暗暗决定,要试着放下过去,珍惜身边的人。

陈念语猛地从梦中惊醒,泪水濡湿了大片枕巾。她大口喘着气,梦境中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恍惚间,她仿佛还能看到母亲出门前那温柔的笑容,可紧接着就是之后生活里的一地鸡毛。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滚落。那一句“多希望那天母亲没有出门”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她心上。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轻微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她缓缓坐起,用手胡乱抹了把眼泪。窗外天色微亮,城市还未完全苏醒。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车还不多,行人也寥寥无几。

陈念语想,生活还是要继续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扑上脸,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换好衣服,她简单做了个早餐。坐在餐桌前,她望着眼前的食物,突然觉得这平淡的日常其实也无比珍贵。虽然母亲不在身边了,但那些回忆、那些遗憾,都成了她继续向前的力量。

吃完早餐,她背上包,走出家门。阳光洒在身上,她迎着光,步伐坚定地走向新的一天,哪怕心中满是伤痛,她也要带着对母亲的思念,好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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