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放下咖啡杯，杯底残留的液体在晨光中泛着不自然的蓝晕。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发现咖啡异常——微量的神经抑制剂，剂量恰好能影响普通人的短期记忆，但对拥有蓝血抗体的他无效。
今天的瑰夏味道如何？沈庆从文件堆里抬头，眉骨伤疤在金丝眼镜的反射下若隐若现。
烘焙过度了。周予安不动声色地推开杯子，指尖在桌面轻敲三下——监控死角里的纳米探测器立即启动，开始扫描整个办公室。
窗外，黄浦江上游轮拉响汽笛，掩盖了探测器发出的微弱嗡鸣。人事部送来季度报告时，周予安注意到市场部少了三个实习生。系统显示他们主动离职，但电子签名笔迹分析相似度高达99.8%——这是AI模仿的典型特征。
上个月消防演习的监控调出来。沈庆突然对女黑客说道，手指划过平板上的员工名单，重点查B3储物柜。
画面显示，三个实习生最后出现的地点都是地下三层。他们进入储物间后，监控出现17秒的雪花噪点，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便装，但步态分析显示体重平均增加了3.6公斤。
植入物。周予安放大画面，注意到他们后颈发际线处有细微反光，和当年林檬的型号相同。深夜的临港实验室，沈庆用金纹激活了从西周祭祀坑带回的青铜残片。全息投影中浮现的却不是星图，而是一段陌生影像：
某间纯白病房里，十几个昏迷者被连接在环形装置上，每个人的太阳穴都贴着电极片。镜头转向观察窗，窗外站着的赫然是年轻时的周予安和沈庆，穿着凤凰工程的制服。
这不可能...沈庆的金纹突然紊乱，那时候我们还没
影像突然切换成实时画面：同样的环形装置正在上海某医院地下运转，而躺在中央的受试者，是上周失踪的安保主管陆沉。三花猫突然跳上控制台，电子眼投射出加密信息：【19号线隧道西延段发现生物组织，DNA匹配度99.2%——林檬】
附带的热成像图更令人毛骨悚然：隧道墙壁内嵌着数十个卵形腔体，每个里面都有具蜷缩的人形，胸口规律起伏。
休眠舱。周予安调出市政工程图，这些隧道根本不是用来通地铁的...
沈庆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警报。女黑客发来的量子计算报告显示：上海近三个月的重力场波动，与青铜门开启前的数据完全一致。外滩源的石库门老宅前，周予安拦住晨跑的沈庆。浓雾中，他递过一份纸质档案——这是他们冷战时期养成的习惯，重要情报只用实体文件传递。
陆沉的医疗记录。周予安的声音混着雾气，他每年冬至都会住院，症状全是记忆断层。
档案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93年的南极科考队合影，年轻的陆沉站在边缘，而照片中央被剪去的人形轮廓，依稀能看出白大褂的痕迹。
沈庆突然抓住周予安的手腕，金纹与星图接触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幻象：
青铜门内的星空正在崩塌，而某个酷似林檬的身影，正从裂缝中向外爬行。双匙集团最底层的保密室里，周予安启动了尘封的量子计算机。屏幕上跳出三百个加密文件夹，每个都以西周干支命名。
认知污染没有结束。他输入从玉琮上破译的密码，我们只是被暂时...修正了记忆。
沈庆的金纹在黑暗里勾勒出立体星图，与计算机屏幕上的坐标逐渐重合。当最后一个光点对接成功时，整个地下室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看见三花猫蹲在主机箱上，嘴里叼着半块染血的玉琮——和星门里消失的那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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