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警报声刺破凌晨的寂静。周予安和沈庆冲进临港实验室时，舱内的两个自己已经坐起，他们身上连接着数百条光纤，每根都闪烁着与星图同频的蓝光。
认知污染不是缺陷...医疗舱里的周予安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是防火墙。
他的虹膜里流动着甲骨文数据流，而沈庆的凤凰纹路呈现出反常的银白色。当两人试图靠近时，整面防弹玻璃突然浮现血色警告：【禁止接触原始载体】浦东美术馆地下的商周遗址全息图上，青铜鼎的铭文被量子计算机破译出隐藏段落：
...辰星坠于岐山，剖其核得双匙，一柄司记忆，一柄掌时空
周予安用纹身激活鼎耳机关，鼎腹内壁滑出个微型星盘。当沈庆的金纹与之接触时，实验室所有屏幕同时播放同一段影像：
公元前1046年的夜空，坠落的不是彗星，而是颗机械构造的金属星辰。西周学者们从残骸中取出的双匙，正是缩小版的青铜门与凤凰纹！
我们搞错了因果关系。沈庆的金纹突然刺痛，不是系统创造了我们...
是我们仿造了系统。周予安接上后半句，星盘投射的光束指向黄浦江心，为了关住那个东西。白猫消散处的空气出现量子褶皱。女黑客的扫描仪显示，该区域的时空曲率呈现莫比乌斯环特征——每纳秒就有301个平行现实在此叠加。
所谓轮回...周予安调整星盘参数，空中浮现出无数个上海的全息模型，只是系统在测试不同变量下的纠错方案。
最古老的模型显示，最初的上海在公元前就已存在，城市轮廓与青铜门完全一致。而最新的模型中，归墟科技大楼顶端多了颗正在孵化的金属星辰。
沈庆突然拽过周予安的手，将两人的印记同时按在星盘上：这次我们换个验证方式。强光吞没了一切。
当视觉恢复时，他们站在某个纯白空间里，四周漂浮着301个透明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是不同版本的自己：有的在相拥，有的在厮杀，最多的还是站在青铜门前抉择的画面。
空间中央悬浮着颗眼球状的量子计算机，瞳孔位置嵌着白猫的蓝金晶体。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最终测试题】
【选项A：格式化所有错误记忆】
【选项B：永久封闭星门】
【选项C：______】
沈庆的金纹突然刺入周予安的星图疤痕。能量交融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终极真相——
所谓凤凰系统，其实是上个文明留下的宇宙级伦理实验：当两个灵魂在无限轮回中始终选择信任，会发生什么？
选项C。他们异口同声，释放所有记忆。晨光中的外滩没有行人。周予安和沈庆站在海关钟楼下，看着朝阳将云层染成瑰夏咖啡的色泽。
白猫蹲在防汛墙上舔爪子，身旁放着个青铜匣子。匣内没有星辰控制器，只有两枚简单的钥匙——
一把是沈庆当年送他的实验室门禁卡；
一把是周予安偷偷复制的医疗舱密钥。
所以最后的选择是...
继续观测。沈庆拾起钥匙，黄浦江面吹来的风带着初春的暖意，不过这次，按我们的规则来。
远处，第一班渡轮拉响汽笛。江心泛起的光斑里，隐约有星辰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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