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岩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与当初的每个幕僚之间言说,游说他们答应,重回太子府,为太子殿下效力。
如今他乃是双腿有疾,可却依旧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
再加上他所说的修建水渠一事,众人心中好奇又惊讶,大多便是这样,半推半就的回来了。
沈大伯在一旁开口。
“当初殿下并非当真想要各位离开,只是那时有难言之隐,如今太子府大门,自然是为各位敞开。”
这一开口,是直接把太子的话接过去了,而一旁的楚玔直接傻眼。
他怎么知道,原来这位白大人,竟然是和沈家的几位长辈商量,要把这些幕僚接回来的罪魁祸首!
“还听得六皇子那厮派人四处传言,说如今的太子府空空荡荡,如今倒是让他看看,这话有多可笑!”
当初太子府上可是热闹的很,如今,就算是人少了又如何。
在这里的,可都是各领域中的佼佼者,有他们在此,
白石岩也因为今日之事,半推半就,还是成为了太子府的幕僚。
然而这般还没消停两日,就听工部消息。
工部尚书,乃是如今六皇子党羽,这回送来的任务,仿佛是有意刁难。
白石岩从那处领了任务后,眉头便是紧紧锁着。
“祁阳县治水,此处的水利问题,可是持续了整整数十年,任务曾经在另一位大人手中,没成,想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在下这里。”
并非是他不愿去做,只是有些任务,经年累月之下,若想将其做得漂亮,难度却年年增加。
楚玔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晓此事并不简单。
白石岩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想不开去接那种分量的任务?
这集的事情在脑中一转,他便立马锁定了罪魁祸首。
多半就是老六了,六部里面他可有不少人。
“这个任务,当初可是一直悬在榜上,怎如今交到你手里了。”
楚玔看了一眼,从记忆中翻到了相关的消息,顿时就是眉头一皱。
无论白石岩对此事能成与否,他却也清楚,这多半就是六皇子有意刁难。
然而仔细一想,祁阳县内麻烦众多,他说是去了那里,不就有理由顺水成章的摆烂?
如此一来,任务不做就是不做了,再怎么样,不过是回来后直接废太子。
这般想着,楚玔面上是一派正经向皇帝请愿。
“父皇,儿臣请愿同白大人一起,去祁阳县治水!”
听得这熟悉的名称,就连皇帝也是一愣。
那县城中,足足拖延了几十年不曾解决的问题,当初也是他的心头刺。
然而,他用尽了办法,几乎每年都派人过去处理,最终结果都是不尽人意。
如今,所有官员都对纳粹的任务避之不及。
可谁能想到,一个白石岩,一个皇太子,如今既然是要主动请求为他解决此事忧难!
“好,既然你们要去,多带些人手。”
听得皇太子要离开此处,去往祁阳县水治,京城之中,不知多少人都在看热闹。
“堂堂大皇子,如今是把这话说的好听,可他若真去了那穷乡僻壤,估计也撑不了几日吧!”
“听说,那处的村民一个个穷凶极恶,当真是去了那里,怕是日日争吵不断。”
“这可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听说是此处城中,南北两方水源分配不匀,城中百姓争吵不断。”
“几十年前不曾治好的问题,如今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让人拿下了?”
质疑的声音不断,有关皇太子殿下的,也便是他们这些说法而已。
然而他们只看着表面,却不知楚玔一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到那穷乡僻壤去,还查什么案子,治什么水?
他又不求建功立业,自然是躺在客栈里,吃好喝好,到了日子再回京呗!
说到底,白石岩接下这次的任务,也不过是因为老六因为被他拒绝,对此心生恨意。
这被刁难的锅,楚玔也帮着背一背。
左右他和皇帝主动提起此事后,倘若此事不成,那些朝臣若真想参这一本,他自然只能将此事扛下大半!
白石岩曾经帮他一个忙,无论好坏与否,总是不能让他也跟着说这般的累!
倒是白石岩,一想到太子殿下要同自己一起去了穷乡僻壤,顿时就是一阵惭愧!
白石岩在前往那处的半路,也还在担心,此处虽然是他主动接下任务,可这一路凶险,似乎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见他一路上忧心忡忡的模样,楚玔反而是毫无在意,甚至在一旁劝他宽心。
“此事不过只是小小拦路虎,你若是惧怕,他才越深,越强!”
一番话直接给白石岩打了一针鸡血。
后者听到这话,用力的点点头。
“殿下教训的是。”
虽然处处听得传言说这一路危险,可他们这一路走来,分泌也是风平浪静。
他竟自己将自己吓到了!
这可不是什么儿戏,倘若恐惧,当初他就不该来!
楚玔哪里知晓,这短短的两句话在他的耳朵里,竟然生出了这么多意思。
这个地方,看着倒是不错。
祁阳县,此处的确比不得京城繁华,一眼望去,来往的民众大多是面色蜡黄。
县太守知晓他们到来,便立马带着人出来迎接。
他心中满是忧愁。
这位皇太子从上京城来。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子,怕是无法在这里待上两日,就要离开。
他长叹一口气,甚至都不曾抱着任何幻想。
果不其然,一辆豪华马车在门口停下,身着华服穿着锦缎棉靴的楚玔,从车上下来。
珠光宝气,风光无限,看着就和这穷乡僻壤之地,格格不入。
一旁白石岩更是在轮椅上被人抬下来。
这一个养尊处优,一个身有残疾。
他们二人在一起当真,能治好此处水患之事?
只愿这二人在县城的几日,不要太刁难他们即可。
陈太守深吸一口气上前,面上挤出一个笑容。
白石岩开门见山。
“听说此处南北两方水源分配不匀,你们如今是怎样打算的?”
陈太守听得这话,表情微微一僵,无奈也是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