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卫被此处刺客生生拖住。
刺客不敌,被打的节节败退,眼看退无可退,他们却更为得意起来。
“你们在此处苦苦挣扎又如何,老大早已进入太子屋中,太子已然成为老大的刀下亡魂。”
忽而只见一道黑影,嘭地砸在这些刺客面前。
他们定睛一看,顿时都傻了眼。
刚才信誓旦旦,说已然斩杀太子的人,反倒是成了一具冰凉尸体!
白羽卫见状连忙转身,护在太子身边。
刺客一众眼见此景,顿时只觉恐惧万分。
老大是他们之中实力之首,怎可能会败于太子手中?
难不成太子还藏了拙,今日一役乃是请君入瓮?
没了首领,刺客顿时如无头苍蝇一般,不过片刻便被白羽卫尽数抓起。
“末将来迟,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见白羽卫单膝跪于自己面前,楚玔撇他一眼,长出一口气。
今日夜间走这一遭,是有惊无险。
就是不知,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为何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
“带上他们入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大包天要害本宫!”
楚玔自认为在这朝野之中,与人为善,这群刺客却胆大包天提刀夜袭,真当他是病猫不成!
听得有人要害皇太子,皇帝自然也是震怒不已。
“究竟是谁有这般狗胆,敢害我皇儿!”
皇帝拍案而起,身边群臣跪了一地,大呼圣上息怒。
未查此案,杨成正等在此处,收录得夜袭消息,总算是将事情来龙去脉摸了个透!
眼见皇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猩红,他立马上前拱手。
“启禀陛下,这些人原本的目标,并非太子殿下,而是皇室商人!”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仿若是重锤敲在心口,急忙追问。
“爱卿是从何处查得?”
大理寺卿拿出几人口供,在众人口中问出了消息,才知这些人本身便是偷盗者,相伴于草寇之人,欲将皇商一行扣下以求牟利,可中途分赃不匀,出了些意外,而后便没了消息。
皇族商人朱玉虹手中,是一方尚未雕琢完成的玉玺,于王朝而言意义非凡!
但凡有半点闪失,就不是面前这般小打小闹了。
皇帝叹了口气,目光一扫又落在了太子身上。
“如今皇族商人的消息已停,已有足足一月之久不曾传来新信,那半途查验消息之人如今也是毫无踪迹。”
“玔儿,此事交给你去办,必定要在三月之内查出来龙去脉!”
皇帝将手中信件往桌上一拍,随后曹文总管将其收拢起来交于皇太子的手中。
后者看见上头所写地址,楚玔顿时是眼睛一亮!
听说川渝之地人杰地灵,他若是去了便也是带薪休假,吃喝玩乐,那岂不是什么都不愁?
“父皇,儿臣愿往为父皇分忧!”
皇帝微微颔首。
“太子你可同吕大人一起去,务必要将那些皇商人去了何处,来龙去脉,给朕弄得一清二楚!千万将他们平安带回!”
楚玔这回便是认真权衡利弊,如若他一直在这上京城中,恐怕也只能同此处官员们往来周旋。
但若是离了城,可操作的地方就比现在多得多。
查探国之玉玺去往何处,这等消息自然是比其他,要来的更紧急,容不得闪失!
“儿臣明白,这就同吕大人一同离京彻查此事!”
楚玔正色应道。
而太子离京后,调查刺客的责任,也落到六皇子肩上。
楚辞川知晓此事,顿时喜出望外。
他如今总算是等到太子离境的时候,受父皇重用,也算是苦尽甘来。
在二者离京那一日,六皇子喜出望外亲自前去送行。
“太子殿下此行路途遥远,可千万要小心。”
如今六皇子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不过是仗着太子离京办事,却占他受皇上重用,只要他做的漂亮,定会让朝中之臣对他刮目相看!
可六皇子也不过是鸠占鹊巢,朝中重臣可不是眼瞎心盲,怎么会因为他一时的得势,当真将其比肩太子?
楚玔看得出来,六皇子拿下太子之位的心思昭然若揭,但他也乐见其成。
如若六皇子当真有那本事,他甚至愿意敲锣打鼓,将这位子让给他。
见太子对江湖满怀期待,初生牛犊不怕虎,吕梁和心中捏一把冷汗,处处提防。
“殿下若是到了这江湖之中,万万不可让他们知晓您的身份!”
“江湖势力云集,稍有不慎,便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楚玔左耳进右耳出,他身边有白羽卫,自己也有武功傍身,区区江湖何惧之有?
二人落脚之处,是这城中有名的江湖客栈,
楚玔一抬下巴,嘴角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将手中榔头猛地摔上了桌。
“诸位,买定离手!猜猜这开出来是个什么!”
在他对面那人顶着光壳的脑袋,后脑蹭光发亮,听得这话双手往桌上一撑,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桌上骰子。
“老子开大!你们怎么说?”
周围顿时响起了阵阵应和声,声声入耳,嚷得吕梁和头昏眼花!
他是来了此处,才知太子殿下竟喜爱这般场地。
此刻他忽而后悔无比,早知如此,当初皇帝派他与太子殿下一同出行时,他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将此事推开!
吕梁和一转头,却见太子摇着折扇,周遭来往之人见他衣着华贵,大多下意识的退让开来。
眼见他迈开八字步,朝着中心圆桌处走去,吕梁和直觉心中咯噔一声。
楚玔听得身边大汉嚷嚷声音震得耳膜发溃,却淡然一笑,折扇一甩,将其中一人抬起的胳膊按下。
“诸位不如让我也来摇一把,如何?”
他声音不大,传进这些江湖人士耳中,他们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楚玔一身便衣打扮,可看起来也和那初出茅庐的世家小公子,并无区别。
“小少爷您这身体金贵,若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我们可担当不起。”
虞力强顶一颗光瓢的脑壳,脸上挂着嘲弄笑意。
楚玔听到这话也不反驳,一手捉住那桌上的骰子叮铃哐啷摇了起来。
“我若是能摇出个大王,那该如何?”
五个骰子碰撞的声响时急时缓,却在这一刻,让那边几人听得面色微凝!
这小子看似是在乱晃,可手艺技巧十足!
偏偏虞力强是个莽的,听到这话,只以为这小子是被刺的慌不择路,故作模样,顿时哈哈大笑。
“若是小少爷真摇了个大的,老子愿赌服输,这些全都归你了。”
他从腰间解下袋子,往桌上哐当一放,听得周围的人不由盯了上去。
好歹有上百两了吧!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大白天的说梦话,怕只有几个点都认不清。”
一干瘦老头瘪了瘪嘴,一句嘲讽后眼神又粘在袋子上挪不开了。
“咱们这不带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懂规矩,就赶紧滚!”
说话间,已有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摩拳擦掌,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冷哼着靠近。
楚玔却不慌不忙,折扇一甩,在桌上画出一道半圆,将骰子勾进了掌心。
楚玔两指一夹一开,整整五面六颗红点,就这样一柱擎天,被楚玔修长指尖夹着一一放下,排了一排。
“诸位觉得,这样如何?”
干瘪老头的嘴张的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他抬手擦了一把眼睛,反复几次,拉住身边一人,指向桌面失声问道。
“真是五个六啊!这小子竟然真有点本事?”
那人被他抓的呲牙咧嘴,胡乱的点点头。
别说是这老头了,他也不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能拥有这般手艺!
虞力强盯着这六颗骰子,差点要给他看出花来。
见这小子淡定的模样,他反应过来,捂着脑袋笑了笑。
“好小子,愿赌服输,拿去拿去。”
虞力强摆了摆手,故作潇洒,实则心痛如刀割。
混迹赌场多年,他哪能知道就今天阴沟里翻了船,指了个毛头小子,却输得这般彻底。
楚玔笑着摇摇头,他哪里看不出这个是虞力强的全部身家,反手将其推回去。
“大家都来这里玩,何必较真,咱们在桌上见真章。”
虞力强拿着失而复得的家当,心里一阵暖烘烘,突然巴掌一拍,高声道。
“从今日起,这小子就是老子罩着的人了,谁要是敢动他,就是不给老子面子!”
圆桌上的人一听,顿时惊骇无比!
“那可是虞力强啊!青山帮的老大,哪怕是咱们城太守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竟然说要照罩着他?”
“这位公子也是有那个实力嘛,我在这呆了两三年,头一次见到能有这种手法的人。”
他们艳羡的目光落在了楚玔身上,忍不住感叹他的好运!
可是有些本事的人,却惊艳于他的能力,能被虞力强看重,也是分外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