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赵一臣生性风流多情,只是在我心底深处,始终固执地认为,其他女人皆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所以才会对她朝思暮想,难以忘怀,那份眷恋之情,如同扎根心底的藤蔓,愈发缠绕得紧。曾经那些与她亲昵相处的时刻,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浮现的,全是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间。
如今我刑满释放归来,内心深处便如被一团炽热的火焰灼烧,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她。然而,我也清楚地知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想要再度品尝那道心仪已久的“菜肴”,兜里必须得揣着足够的金钱。所以,我只能强忍着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渴望,日复一日地压抑着自己。
这人呐,有时就是如此奇怪,越是刻意压抑克制,内心的欲望反而愈发强烈,如同被禁锢在牢笼中的猛兽,拼命挣扎,想要冲破束缚。我越是努力忍耐,对姚红的思念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我理智的防线。然而,囊中羞涩的现实却犹如一道坚不可摧、冰冷无情的高墙,横亘在我面前,让我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虽说没钱无法与她亲昵接触,但远远地看上一眼,总还是可以的吧?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偷偷跑去歌厅附近,满心期许着能再见她一面。当然,时过境迁,我已不能像往昔那般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地出入歌厅,只能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躲在歌厅对面,屏气敛息,偷偷地窥探着里面的动静。
这一去,着实令我大为震惊。记忆中,原来的那家歌厅,门面简陋寒酸至极,门上仅仅挂着一个黯淡无光、摇摇欲坠的小红灯笼,旁边歪歪扭扭地立着一块破旧的小牌子,上面潦草地写着“歌厅”两个字。可如今,此地虽还是那个熟悉的地点,房子却已焕然一新,门脸儿变得宽敞气派,焕然一新,还挂上了一块醒目耀眼的招牌,上书“夜来香歌厅”四个大字,笔锋刚劲有力。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里面必定发生了翻天覆地、脱胎换骨的变化。服务员的数量想必大幅增加,客人也定然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此时,“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的歌声正飘渺而出。
为何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转变呢?只因那时社会经济逐渐蓬勃发展,人们手头刚有了些闲钱,便开始追求娱乐消遣,寻求精神上的放松与享受,而歌厅这种场所,恰好巧妙地刺激着男人们的肾上腺,迎合了他们的需求,生意又怎能不火爆呢?何况它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半公开的状态,这便给了人们更多的机会与空间。所以,有的人仗着财大气粗,有恃无恐地频繁出入,尽情享受;有的人则心怀顾忌,畏畏缩缩,躲躲闪闪,但即便如此,歌厅依旧门庭若市,兴隆一时。
我在歌厅附近徘徊了整整三天,确切地说,是三个漫长而又难熬的夜晚。终于,在那个夜晚九点多的时候,我看到了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姚红。她正满脸笑意,笑容灿烂地送一位客人出门,从两人的举止神态便能清晰地看出,那家伙定是这里的常客,与姚红极为熟稔。彼时,一股强烈的嫉妒之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瞬间点燃了我内心的愤懑,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狠狠地给那家伙几个大嘴巴,将他揍得鼻青脸肿,以泄我心头之恨。
可我哪有那个胆量啊?如今的我,早已没了往昔的威风与底气,身体孱弱无力,胆子也变得极小,犹如惊弓之鸟,哪敢轻易招惹是非,给自己惹来麻烦。再定睛看向姚红,数年未见,她愈发显得成熟妩媚,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迷人风情。她浓妆艳抹,那精致的妆容下,面容娇艳动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仿佛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脑海中如幻灯片般不断放映着她的身影,嘴里不自觉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往昔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不断放映,那些画面是如此清晰,如此深刻,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在这极度的思念与冲动之下,我独自发泄了一番。事后,我渐渐冷静下来,心中暗自思忖,不能总是这般沉溺在意淫之中度日,我一定要让她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再次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如今的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可谓是要多自由有多自由,仿佛一只挣脱牢笼的飞鸟,却又不知该飞向何方。
第十七章:重蹈覆辙与对姚红的绝望
想要尽情享受潇洒肆意的生活,金钱无疑是最基础、最重要的东西,如同高楼大厦的基石,缺之不可。可我身无分文,一贫如洗,又该从何处获取呢?那种没钱的滋味,实在是令人难受至极,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置身于黑暗的深渊,什么事情都无法办成,处处碰壁。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去找工作吧,可我一无所长,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技能,在人才济济的社会中,根本找不到立足之地;去干体力活吧,我这孱弱的身子骨,又根本吃不消那份苦,稍微劳累一下,便会浑身酸痛,难以支撑。我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条“捷径”——偷盗。
并非我厚颜无耻,不知廉耻,也不是我天不怕地不怕,毫无畏惧之心。说实话,那三年的牢狱之灾,犹如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让我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浑身哆嗦,心有余悸。或许真的应了那句“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一想到姚红,一想到不能被别人看不起,一想到要过上有吃有喝、能抽好烟的日子,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决定再次重操旧业。
不过这一次,我学聪明了,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我决定前往县城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采取游击战术。如此一来,即便不幸被抓,事情也不会闹得太大,不至于在熟悉的地方颜面扫地。我每次只偷少量财物,积少成多,一个月后,竟也攒下了厚厚一叠人民币。怀揣着这笔钱,我满心欢喜,昂首阔步,又心急火燎地朝着歌厅奔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姚红,仿佛她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希望。
当我终于见到她的那一刻,激动的泪水瞬间在眼眶中打转,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内心的喜悦与期待达到了顶点。而她见到我的那一刻,仅仅微微愣了一下,眼睛快速眨了眨,那神情,仿佛在努力回忆: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满心期待地问道:“姚红,你把我忘了?”她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有印象。”
有印象?只是有印象?为了你,我遭受了多少苦难,那些日子犹如在地狱中煎熬;为了你,我落得个妻离子散的悲惨下场,家庭支离破碎;为了你,我不惜再次踏上偷盗的歧途,在罪恶的边缘徘徊。可你如今,就只用这轻飘飘的一句“有印象”,便将我所有的付出与深情一笔勾销了?
那一刻,我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我抑制不住自己,开始像个碎嘴子似的,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述我这几年的悲惨遭遇,试图唤起她哪怕一丝的同情与回忆。而她呢,只是心不在焉地不是“嗯”就是“啊”敷衍着我,眼神游离,四处张望,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不耐烦地来了一句:“你能不能快点?我还有客人呢。”
妈的,那一刻,一股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我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她一句。人们常说,风尘女子无情无义,今日看来,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在她姚红的眼里,金钱至上,感情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廉价品。曾经让我如痴如醉的她身上的香水味,此刻与那刺鼻的廉价香烟味混杂在一起,令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至极。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看守所,那墙根下令人作呕的尿骚气扑面而来。下身原本因她而起的冲动,瞬间被这厌恶之感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忍受的反胃。
与她进行那机械的亲密运动时,我死死地盯着她睫毛上闪烁的亮片,思绪却飘到了法庭上那冰冷刺眼的吊灯。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将她的身体切割成明暗两半,而我,就像一个笨拙而又迷茫的外科医生,在她那苍白的皮肤上徒劳地寻找着能让我摆脱痛苦的麻醉穴位,然而,还没等我从这痛苦的煎熬中缓过神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催促我买单。
她收钱时那娴熟的动作,让我不禁联想到菜市场上卖肉的场景,案板上电子秤发出的清脆“滴”声,竟与看守所铁门关闭时那令人胆寒的声响如此相似,仿佛都在提醒着我这荒唐而又可悲的现实。
我赵一臣虽说没什么钱,但好歹也是个有骨气的爷们儿。那天,她的冷漠和贪婪彻底激怒了我,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几乎要将我吞噬。从那以后,那家歌厅我依旧照常光顾,每次去都故意点名换人,唯独不要“一身红”的姚红。
我暗自下定决心,绝不再在她身上浪费一分一毫。本以为她会毫不在意,可没想到,她竟然吃醋了,还在背后偷偷搞起了小动作。有一天,趁着四下无人,她单独把我拉到一旁,脸上装出一副关切的神情,低声劝道:“别再来这儿了,找个正经姑娘成家,好好过日子,这地方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我听了,在心底冷笑一声,心想:你可不就是那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嘛!我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金钱和感情,可得到的却是你的冷漠和敷衍,连根毛的回响都没有。现在见我不再理你,就跑来假惺惺地装好人,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可不会再被你骗。我二话不说,用力甩开她的手,挺直腰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后,我忍不住回头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只见她低着头,缓缓转过身去,抬起胳膊,似乎在偷偷抹眼泪。哼,不管她是真哭还是假笑,都与我无关,我才不会再为她心软。
从那以后,我彻底放纵了自己。偷盗来钱的速度之快,让我沉浸在一种虚幻的满足感中。那种兜里随时有钱的感觉,让我仿佛飘在云端,忘乎所以。我开始肆意挥霍,买豆浆喝一碗倒一碗,享受着金钱带来的虚假优越感;买油条,吃一根扔一根,全然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大酒店、小饭馆,我想去就去,山珍海味、家常小菜,尽情品尝;散酒、瓶装酒,我想喝就喝,一醉方休,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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