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点缀着天际。
裴野和宋冷贞疲惫地从派出所回到了节目组安排的木屋。
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其他学生已经陷入沉睡,只有轻微的鼾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裴野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直视天花板。
今晚发生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回放,但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很快,他就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
与之相反,宋冷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裴野面对危机时那张冷静的面孔,以及芃哥离开时那充满威胁的眼神。
“他究竟是什么人?”
宋冷贞在心里暗自思忖,“为何可以面对千夫所指那么镇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我在韩国见过不少优秀的练习生,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一个普通的群演吗?难道,跑龙套这事这么锻炼人吗?我是不是也该去吴宁一趟。”
想着这些,宋冷贞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椅背上挂着的裴野的外套,闻到了那缕潮湿却让她脸颊微红的气味。
“也许...我该帮他洗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让宋冷贞自己吃了一惊。
“我在想什么?我怎么可以帮他洗衣服!”
但最终,她还是轻手轻脚地起身,拿起了外套。
暖光下的公共盥洗室中,宋冷贞认真地搓洗着这件外套,仿佛在洗去今晚的不快。她的动作轻柔有力,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洗完后,她将外套悬挂在晾衣绳上,抬头望了望满天繁星,轻声自语道:
“希望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清晨,当宋冷贞来到裴野居住的木屋外,将洗好、出乎意料已经干透的外套递给裴野。
这一幕恰好被几个海城戏剧学院的正式生看见了。
她们是池涛的狂热粉丝,对昨晚裴野让她们的池涛哥哥难堪一事仍心存芥蒂。
“嚯,你们看到了吗?”
一个女生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宋冷贞竟然给那个裴野洗了衣服!这是名花有主了啊!”
“这不是好事吗?”
另一个女生捂住嘴,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这骚狐狸不会再勾搭我们池涛哥哥了。不过这狗男女的事,我们得告诉孟高峰!让孟高峰去找他们麻烦,不能让这两个人这么舒服!”
“对对对!”第一个女生兴奋地点头,“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我等不及看好戏了!”
这些女生的言行看似幼稚,实际上也不难理解。
作为海城戏剧学院的学生,她们都是通过艺考录取的。虽然艺术天赋出众,但文化课水平普遍不高。再加上刚刚步入大学,思想尚未完全成熟,因此她们的想法和谈吐难免显得有些幼稚和片面。
两人迅速找到了孟高峰,一个身材魁梧、表情凶狠的男生。
孟高峰是海城戏剧学院的大一新生,在考入海戏之前是一名苦练多年的武生。从小就开始练习华国传统武术,身手了得。
与他出色身手相伴的,是一个极易暴怒的脾气。
在学校里,很少有人敢惹他。
因为这小子仅在军训这几天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揍了好几个人,连老师和教官都拿他没办法。
就算关了这孟高峰紧闭,让他站一下午的军姿,这脾气也改不了。
“宋冷贞怎么会和裴野在一起啊!”
孟高峰刚洗漱完毕走出木屋,就听见两个女生蛐蛐着从他面前经过。
宋冷贞?这个关键词立刻让他的耳朵一动,上前一把拽住了那两个女生,“你们在说什么?”
那两个女生被他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居然胆子很大地瞪了孟高峰一样,说道:
“那个宋冷贞,被人勾搭上了,你还不知道?”
有一件事在海戏表演系的正式生中广为流传,就是孟高峰在看完《半路出家当演员》第一期后就当着所有人宣布,他要追宋冷贞,谁不服站出来。
当下就有人不服,然后被孟高峰痛揍了一顿,从此就算有人不服,也不敢明着挑衅孟高峰了。
孟高峰立即眉头倒竖,谁!谁这么大胆!不知道冷贞是我看上的?是郑策还是池涛!告诉我!
那女生可不想把孟高峰的怒火引到自己哥哥身上,连忙解释道:
“都不是,是一个叫裴野的旁听生。”
“裴野?这那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孟高峰皱着眉头问。
裴野之前在节目中镜头寥寥,孟高峰根本没记住这号人物。
“谁知道啊!”
那女生说,“一个无名小卒。不过昨晚上他和宋冷贞很晚才回来的,今天早上我们还看到宋冷贞给他洗衣服呢!”
“什么!!!”
孟高峰像头雄狮般低吼起来,女生的这描述分明就是告诉他,宋冷贞和这个裴野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孟高峰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就在孟高峰准备冲出去找这个裴野算账时,那女生却连忙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去?”
那女生压低声音说,“你要找这个裴野报复何必急于一时?晚上有篝火晚会,到时候在众人面前狠狠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岂不是更有意思?”
孟高峰停下脚步,古怪地看着这个女生,随后不去动脑子想那些让他头疼的算计,冷笑一声。
“你说得对。一个小小的旁听生,也敢勾搭宋冷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着瞧吧,这个裴野,我会让他知道,为什么花儿那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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