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有些激动,他自己不过是兽师级别,见到这样的强者,不由得心下尊敬。
“李华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李华并未搭理他,像这样的政府人员他见过太多,并不值得自己过多尊重。
他眸光远远望向那正在冒火的轮船,眉宇中有一抹担忧。
“上面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简单说说吧。”
他语气很平静,若不是李青求情,他绝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的。
“我们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可无一例外都没有救援成功。上面的歹徒起码有十几杆步枪,还有一名大兽师级别的强者,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安天垂头丧气,如实汇报情况。
尽管这是兽魂的世界,但在低级别的兽者身上,热武器一样有着极大的作用。
不到兽灵,寻常的枪支,一样可以令他们置于死地!
李华眉头微闪,哪怕他是兽灵级别的强者,对付这些歹徒不在话下。
可对方还有人质,强攻未免难办。
此时,他目光闪烁,似乎注意到江面上有一道人影正在游泳。
“那人是谁?”
“不知道啊,刚才是个少年,千难万难自己下河游泳,往轮船靠近。”安天说出了刚才这个诡异少年的事。
而李华眸光望去,目光闪烁。
此时,李青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皱着,看了好半晌,嘴角迟疑着:“他,他好像是今天救我的那个年轻人,他是王林。”
“什么?”李华有些吃惊。
李华心中一惊,显然没想到先前救女儿的人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对方不是之前受了重伤吗?
可看其游泳的姿势,毫无异样,仿佛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怎么可能?”李华难以置信。
先前听女儿李青说,对方此时不应该在家中静养吗,这个时候怎么跑来救人了?!
李青美眸闪烁,又盯着江面黑点看了好一会儿,才肯定地说道:“肯定没错,我记得他的样子,他就是王林。难道他又想去救人!?”
李青边说边跺脚,那粉色的短裙裙边上下舞动,显得很着急。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骇然,脸上皆露惊色,就连安天的脸上都浮现出惭愧之色。
“什么?他去救人了?”
好半晌,安天的语气充满不可置信的说道。
要知道上面可是有十几名穷凶极恶的歹徒,手持步枪等热武器,他们这些全副武装的武警都不敢贸然靠近,而这一名手无寸铁的少年,居然靠着狗刨的姿势游向轮船救人了!?
这人怕不是疯了。
要不就是指定有点毛病!
“他...他难道是兽者?”安天下意识地认为王林或许是华清大学的学生,又或者是等级极高的强者。
“不是,他似乎没有等级。”
李青回应着。
毕竟先前在医院见过王林,对方展现的实力不过是个普通人,之前能救下自己,靠的是无比坚强的意志和强韧的身体。
安天彻底愣住了,顿时一股羞愧之意在脑海中翻腾,一个毫无实力的普通少年,此刻正冒着生命危险去轮船上救人,而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武警却在岸边商讨情况,一时间感觉被啪啪打脸,羞愧难当。
而李华却是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评价。
却不由得对远处那正用狗刨姿势游泳的少年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行了,不管了,赶紧商量计划,这一次,我会参与你们的救援计划。”
李华皱着眉,语气郑重说道。
一旁的安天顿时惊喜过望,要知道,有兽灵级别的强者参与此次救援行动,局面将会大为改观,甚至强攻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寻常热武器对兽灵级别的强者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只要保证人质安全,或许能完美救下所有人质,无一伤亡。
“行,李家主,感谢您这次的帮助。”安天猛地激动伸出手,想要握手。
李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未伸手,语气冷漠。
“赶紧安排救援计划吧,上面的学生,时刻都在危险当中!”
“是...是...”安天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嘴角有些不自然。
“所有人都过来,准备商量救援计划!”
“是。”
安天紧急回应着。
众人开始忙碌地布置起救援计划,而一旁的李青则满脸担忧,那俊美的脸蛋上目光紧锁远处那道身影,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呼吸加快,胸口起伏,心情难以平静。
那细嫩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哗啦啦”,耳旁水声四溅,响声不断,王林有些疲惫。
轮船距离岸边足有上千米,他此时已游了七八百米,体力本就不算好,更何况自己的兽魂只是水熊虫这样的垃圾兽魂,除了能抗打,对体力增幅几乎为零。
王林坚持着,“不行,今天一定得死!"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上面可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自己要找的不就是他们吗?
王林快速游着,纯白水浪在身旁不断纷飞,不一会儿,终于攀上了轮船的红色侧壁。有一个半人宽的扶梯挂在轮船侧面。
这是先前歹徒登船时留下的,此时未收起,毕竟他们的步枪不时在江面扫射,根本没想到会有人靠游泳的方式靠近轮船。
王林湿漉漉的手从水面伸出,一把抓住那梯子,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头发湿漉漉地粘在额尖,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好险,差点没淹死。”王林心中嘀咕,手脚并用顺着扶梯往上爬。
全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悄无声息!
......
此时轮船内,上百名学生被捆绑手脚,蹲坐在地,眼神惊恐。
此时大多数人嘴里塞着厚厚的麻布,支支吾吾。
远处,十几名持枪的歹徒穷凶极恶地盯着他们。
“都给老子老实点,谁要是敢再说话,我崩了他!”
其中有一名高大的汉子十分显眼,足有一米九,全身肌肉精壮结实,似要破衣而出,穿着一件破裂的棕色背心,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