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自问,若对上棕熊,或许都不敢正面交锋,
可王林的底气究竟在哪?
足足想了很久,安天目光突然冒出一阵正义,嘴唇轻吐:“或许就是因为正义吧。”
这一刻,他仿佛被王林慷慨激昂、舍身取义的精神震撼,嘴里喃喃道:“加快步伐,无论如何也要把王林救过来!”
“明白!”一众警员齐声高呼。
而先前救护车上的司机仿佛也感受到他们的急切,一脚油门几乎踩进油箱,眼神坚定,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牙关紧咬:“不行,我要与死神赛跑,一定要救下他!”
这一刻,仿佛赛车手上身,救护车的速度再创新高。
只见一阵风,庞大的车队快速闪过街道。
军民一体,上下齐心,他们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
救下王林!
不惜一切代价!!
......
此时,医院里,周德天正在窗口办理出院手续,面前窗口里,年轻的小护士递来一厚沓长长的账单:“你好,这是这次李青女士以及王林先生所留下的医药账单。”
“好的!”
周德天本淡定自若,可随手接过,定睛一看,顿时惊得头皮一阵发麻,接过那长长的账单,下巴都快惊掉了:“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
他依稀记得,王林和李青两人总共也没抢救多少啊。
而且李青就受了点轻伤,按他想的,医药费最多也就三四百块钱,如果便宜点,自己掏腰包付了,免得学校高层知道后处罚自己。
可眼下一看,这账单怎么这么长?
他仔细看向账单最后一段那长长的一连串零,医药费居然高达 27万。
“你们没有搞错啊?”
周德天很是惊讶,对着窗口里的护士诧异大喊,“怎么会有 27万多?”
要知道,他虽是大兽师级别的强者,还享受华清大学教授级别的待遇!
平常一个月工资也就七八万,这一下就花去他三四个月的工资,怎能忍受?
他激动地拍打着医院收费窗口的窗台,觉得医院肯定坑人,毕竟医院坑人的新闻时不时在电视台播报,下意识觉得自己进了医院的杀猪盘。
“不行,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你这不是坑人呢!?”
可里面的护士满脸委屈,冲他喊:“不是呀,李青小姐的医药费确实简单,最多就两百块钱,只是一点包扎和输液的费用。”
“那怎么还有这么多?”周德天迫不及待地问。
护士拨动面前的电脑屏幕,用鼠标滚动看着面前长长的账单,说道:“可是王林先生就不一样了,他经历了七次抢救,浑身骨头有一百二十七处断裂,我们还对他进行了缝合,各种项目七七八八加起来……”
周德天听得整个人都麻了,按照小护士所说。
王林几乎把全院能有的治疗手段都体验了一遍,甚至还有个“抓龙筋”,这是什么项目?
周德天看了一阵头皮发麻,眼睛都瞪直了。
小护士缓缓摇头:“那先生,你如果不付医药费的话,我们就只能报警了!”
她目光很坚定,透过窗口望了过来,一幅不给钱就报警的架势!
“你....!”周德天咬着牙,可转念一想,之前在李华家主面前吹过牛皮,会承担他们所有的医药费,当下只能咬咬牙付了。
他心痛得像在滴血,从包里掏出银行卡,颤抖着递到护士窗口,颤颤巍巍地说:“行吧,帮我把这个账单付了。”
“好的!”
小护士又恢复了笑容,接过银行卡,熟练地在电脑上操作。
可正当她准备付钱时,突然出声:“等一会。”
“怎么了?”周德天问,他心情本就不好,一下搭进去三四个月工资,脸都快绿了,正想着回家怎么跟媳妇交代呢。
只见小护士认真地说:“王林先生又办了入院手续,现在又开始消费了。”
“什么?又开始消费了?”周德天眼睛瞪得老大,敢情这王林把医院当娱乐场所了,隔三差五就来,他怎么又消费了?
他明明记得王林已经离开医院。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又消费,都七次缝合了,还要怎么救治!”
“你们指定是在坑人!”周德天大喊大叫。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几道急匆匆的叫喊声:“快让开,快让开!”
周德天不由得定睛望去,只见几名身穿白大褂的护士正推着一辆担架疯狂往医院的急救室方向跑,身后还跟着几名急匆匆的医生,正掏出助听器往耳朵上戴,同样着急忙慌地整理着身上衣物,显然是要赶紧参加救治。
等他看清担架上的人时,周德天彻底愣住了,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这不是王林吗?怎么又来了?
周德天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而且他他发现这次王林受的伤似乎比原先更严重,浑身上下没一寸好皮肤,手脚骨折的姿势诡异得他一辈子都学不来,而且胸膛都陷进去一大块,看着惊人。
“这这这……”周德天嘴里呢喃,“这还需要抢救吗?”
他本想下意识收回银行卡,毕竟自己只答应承担上一次的医疗费用,没答应这一次,要是这一次承担,估计得把自己一年工资搭进去。
周德天脸色尴尬,冲着柜台里的小护士挤着笑脸说:“那个姑娘,要不把银行卡还给我。”
护士一脸震惊:“不行,你作为他的主要诊治人,他的医疗费通常只能由一个人交,你帮他交了以后,之后就不能由其他人交了。”
周德天顿时愣住,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嘴唇哆嗦着。
此时,李华和李青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
李青依偎在李华身边,脸色担忧,俏脸上满是震惊神色,心惊胆战地对父亲说:“爸,那这王林今天还能活过来吗?”
李华不知如何回答女儿,毕竟王林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若告诉她王林今天肯定死定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他眉头缓缓垂下,目光黯淡,说:“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