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高考成绩前夕,阿宝姐姐的女儿又把试题对了一遍,这一回她觉得只是一般般,没有特别的好。
公布成绩这一天,她第一时间打通了查询电话,听到分数后脸色大变,然后跑上楼回自己家。
她查询到的分数跟她原先预测的相差甚远,只有682分。
阿宝的姐姐也很紧张,帮她到处打听。
打听到两个平常成绩比她差的,一个考了720分,一个才少她两分。
阿宝的姐姐怕女儿受到刺激,极力开导她,晚上还带她出去散步。
阿宝姐姐的丈夫出差去了,听到情况后丢下工作连夜赶回来。
第二天他带女儿去学校取成绩通知书,班主任说:“本来估计她能考750分,没想到只考了682分,本来想打电话安慰她,怕她太伤心,就没有。”
阿宝姐姐的女儿听到后更加伤心了,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原先都很乐观,现在变得及其悲观。
阿宝姐姐的丈夫说:“随便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都去读,能读上书就好。”
第一批录取工作结束,阿宝姐姐的女儿没被录取,她很伤心。
阿宝他们要出去吃饭,想带她一起去,他们以前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她说:“大舅,你们去就好,我不去。”
阿宝又想买手机给她了。
他们补填了其他学校和专业,阿宝的姐姐豁出去了,说:“准备花一万元,看能不能进一个好点的学校,什么专业都可以。”
……
这天下午阿宝在父亲家陪父亲,阿宝的姐姐火急火燎地从楼上跑下来,说:“省招生办打电话来,问中医药大学要不要,二十分钟后答复他们。快,问一下会不会是西南大学人数太多安排不下,来说服我们到别的学校去。”
她叫阿宝打电话给方国正,问他们学校录取得怎么样。
阿宝冷冷地问:“姐夫在哪里?”
她说:“在楼上。”
阿宝说:“去跟他商量就好。”
她生气了,说:“当然是去跟他商量,难道跟你们商量?!”
生气地走了。
一会儿阿宝姐姐的丈夫也下来了,说:“我打电话到广城,亲戚说这个大学好,如果是西南大学,还不如到她学校呢。”
说:“好啦,到那里去读书,真的没想到,你大舅说是天意。她的八字真的很好,在最后时刻总让她赶上。女儿下午的表现也很不错,急中生智,打电话到学校,几句话说出来比你父亲还强。碰巧她校长也在学校,碰来碰去都让她碰到了。”
他女儿骄傲地说:“你不要老是看不起你女儿好不好!”
阿宝姐姐的丈夫继续说:“你和母亲老是不听我的,教训你们以后不能不听我的。”
他还说:“到广城后,顺便到亲戚家坐一下,她也是个很健谈的人。”
倒好像是这个亲戚帮了他们的大忙似的。
……
第二天上午中医药大学也打电话来,问读七年本连硕要不要。
阿宝的姐姐不敢马上答复,一连打了十多个电话向人请教,最后才打电话答复。
阿宝问姐姐说:“你怎么正好在家里?”
她说:“我怕又有什么变化,上午在家里等消息,听说录取工作很混乱,有人说六百四十分就能进中大,到学校找人就可以,要不丈夫就得赶快坐夜班车上去找人,现在不能够再坐在家里等运气了,得把这事办完。”
下午阿宝又打电话给姐姐,阿宝姐姐的女儿现在又很开心了,说:“录取好了录取好了,我们下午再打电话去问,说好了,输入准考证号码查询,也说好了。”
阿宝又不想买手机给她了。
……
看到他们一家子这么高兴,家里的人不高兴了。
阿宝的妻子在报纸上看到今年因为疫情,报考医科的人数大幅下降,就说:“哦,难怪,以为有那么好!”
阿宝姑姑的丈夫说:“我们小区门口那个补鞋的,是个外地人,两个孩子都在读大学,一个读法律,一个读医科。”
阿宝的姑姑说:“那读法律的先赚到钱。”
阿宝姐姐的丈夫说:“读七年书,我测算了一下,得十万元。”
阿宝的姑姑问他说:“你有没有?!”
他不服气地说:“只要我脚没断嘴没烂,就能够!”
阿宝姐姐的女儿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学校和这个专业,她说:“这一种读后不是去当医生的,出来后是去中科院或者研究所这些的。”
阿宝说:“读了研究生就能够进中科院?妗妗的表姐读完研究生后回医院,哪有进中科院或者研究所?!”
阿宝姐姐的女儿又说:“这一种不是去制药的,是去做医生的,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制药。”
阿宝说:“做医生没用,以前我去买药,‘东山大药房’里面一个老头,跟一群卫校毕业的女孩一起站柜台,说我做了三十多年医生,坐得很害怕。还是制药好,可以赚很多钱。”
她说:“你们怎么老是说赚钱,钱钱钱的。”
阿宝正在为没钱给父亲治病发愁,生气地说:“你高尚,你清高,你还没被钱气着。”
她说:“也不用天天讲。”
阿宝说:“天天讲都没有,两天讲一次三天讲一次更没有,你母亲这时候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弄钱来给你读书,头发都白了,你还说人家老是说钱钱钱。”
她说:“我第一年的学费已经自己筹好了,过年的压岁钱够我交这一年的学费。”
……
几天后阿宝又回心转意,问姐姐的女儿说:“你要去读书了,我买什么东西送给你,要不拿一千元给你自己去买?”
她说:“你们已经送了,大妗拿了一千元。”
阿宝说:“她是她我是我,要不送你一个照相机,放在家里的那一个你带去好不好?”
她说:“好。”
阿宝问:“你会不会使用,我教你使用。”
她说:“这个照相机我已经会使用了,我父亲教我,以前他带我到公园,教我取景什么的,我还照了一组公园的照片呢。”
阿宝姐姐的丈夫一高兴就老是带阿宝的姐姐一起出去逛,一天早上他要开摩托车带她出去兜风,说:“你不是不认识下面的新路,走,我带你去认识路!”
他们开摩托车开到那里,突然从路边走出一个交警。
阿宝的姐姐没戴摩托帽,丈夫把摩托车推给她,说:“你自己去给他罚,你自己去给他处理。”
他自己站在远处抽烟。
另一天晚上阿宝姐姐的丈夫还带阿宝的姐姐出去散步,经过一个五星级酒店,两人走进去。
一个会议厅正在举办境外自助游讲座,他说了太多话,被人缠得没办法,只好说:“啊,你就当我是在胡扯就行了,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喜欢胡扯。”
回来后阿宝的姐姐把刚才地事情讲给大家听。
阿宝的姐夫争辩说:“啊,我哪有这么说,你听错了。”
阿宝开玩笑说:“这样说也没错,有人就是这样说的。”
阿宝姐姐的丈夫说:“在那种场合,我哪有这样说,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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