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首先是杨小姐打电话给阿宝,说她过一会儿要去打球,让他去。
接着连生也打电话给阿宝,让阿宝开车带他和孩子去游泳。
阿宝只好打电话告诉杨小姐,说要去游泳,她听后说一起去游泳。
接着银行许也打电话给阿宝,说去打球,听阿宝说他们要去游泳,也说一起去。
阿宝再打电话告诉杨小姐,她听说银行许也要去,就不想去了,说:“那你们自己去就好,我不去。”
还加上一句,说:“你们四支杆一起去!”
银行许不知道杨小姐不想跟他一起去,在路上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一起去,她假装说正在公司,没办法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去“情侣湾”,而是去了近一点的海滨浴场。
等他们游完,杨小姐打电话给阿宝,问:“游好了没有?”说:“你先送连生和他孩子回去,然后和阿许一起到我家来,我做饭给你们吃。”
这是阿宝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到她家去,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的家,看到她的家很乱,问:“你家里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她说:“你帮我收拾,认为不要的就清理掉。”
他看到她餐厅很小,餐桌占去了大半空间,说:“你餐桌要靠墙,空间才会大一点。”
她说:“是吗?”又说:“那样就不能够坐三个人。”
大概还在等着老陈来。
杨小姐煮蟹粥给他们吃。
她的厨艺确实不错,阿宝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想到孔子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你的粥是煮的,不是压的?”
她说:“煮的才好吃。”
他觉得味道淡了一点,说:“你的口味偏淡。”
她说:“太淡了是不是?我怕太咸了,我拿一点盐给你加,不能太咸。”
吃完粥杨小姐再留他们喝茶。
她近来不断地给银行许介绍对象,介绍了农行那一个,又介绍了阿辉,但他都不喜欢。
这一次她又要给银行许介绍老实妹,打电话叫她来。
银行许见到老实妹,更加不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想杨小姐为什么不给自己介绍阿仙。
杨小姐看到银行许一直不说话,心里恨得痒痒的,说:“许兄在想女人。”
银行许假装说:“在看广告。”
这时候,杨小姐想到银行许明明喜欢阿仙,却还在假装喜欢自己,给自己摆乌龙阵,打算也给他摆乌龙阵,故意打电话叫阿仙来。
阿仙刚出浴,头上挽了个发髻,身上穿着一条吊带裙,脚下穿着一双便鞋。
银行许见到最近老是想着的阿仙来了,立刻跟刚充了电的电器似的,跃跃欲试。
杨小姐说:“你看你看,阿仙一来阿许的精神就来了,阿仙没来他就无精打采的。”
银行许对阿仙展开猛烈的攻势,说:“我二十多岁的时候真的很帅,你来跟我同步,不用两三个月就会胖起来。”
说:“我自己如果生活有规律,不用两三个月就会胖起来。”
还不断地夸自己有多能和多好。
阿仙见状,一味地微笑。
杨小姐却说:“龙兄是个才子。”
一会儿杨小姐说一起出去兜风。
银行许又想装大头蒜,让阿宝把车钥匙给他。
他希望阿仙跟自己坐在一起,静悄悄地对阿宝说:“等会儿你和杨小姐坐到后面去!”
阿仙不想去兜风,到楼下后见到刚好过来一辆摩托车,坐上后一溜烟跑了。
银行许见让她跑了,遗憾得在地上狠跺了一脚。
银行许见阿仙没有一起去兜风,心灰意冷,也不想去了,在单位门口下车,说他的摩托车停在那里,要骑回去。
车里只剩下杨小姐和阿宝两个人,她说:“阿许很扫兴,在路上下了车。”
说:“阿仙不敢出来太久,得赶快回去,她不要我们送她,说被保安看见后会告诉她的男人。”
还说:“阿许见到有女人,就叫你把车让给他开,假装很潇洒的样子。”
她让阿宝把车开到海滨路去接她孩子回家。
经过广场的时候她说:“我们晚上就在这里吃烧烤,我看小弟出来了没有。”
她晚上经常到这里来吃烧烤,前两次十一点多了还打电话给他,就是在这里打的。
她探出脑袋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小弟后说:“十一点了他还没有出来,他比较卫生,其他人不够卫生。”
经过一条马路,她说:“老陈弟弟的家就在这里,学校过去一点,二楼。”
阿宝曾经听她说过老陈的弟弟住复式,以为只有顶层才有复试,问:“二楼?你不是说复式?”
她说:“是复式的,二楼跟三楼,两层。”
经过另一条马路,她说:“阿许就住在这里。”
还真让她看到了,说:“噢,他到了,看见了没有,在那里,正在停摩托车。”
说:“他家就在上面,走廊里没有东西的那一套,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银行许跟妻子离婚后,一个人搬了出来,跟亲戚借了这套房子,但谈对象的时候从不说是借的,人家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呢。
终于到海滨路了,这里有很多装饰得很漂亮的酒楼,她指着其中的一家,兴奋地说:“这个酒楼原先就是我舅舅开的。”
她已经跟他说过无数次了,他想看她的笑话,问:“你经常来吃没有?”
她更加来劲了,说:“我哪里都去过,什么都吃了。”
好像她是个著名的交际花,到处都去过,什么都吃了。
阿宝转过头来看她,她知道自己刚才刹不住车,说得太多,忙笑着掩饰说:“把自己的钱都吃光了。”
她要上厕所,阿宝要带她到前面的公共厕所,她说:“送我到那个酒家就行。”
她上厕所后回来,指着海滨长廊,说:“我们夏天就在上面喝茶,打电话说在‘海事局’对面,就来,已经有两年了。”
她的眼睛好极了,看到了远处海滨长廊上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还没有玩够,这时候还不想回去,他们只好自己回去了。
她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阿宝看了笑话,也想看他的笑话,问:“你回到家里见到老婆,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
他也来劲了,说:“不会。”
说:“如果会,那我就是一只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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