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跟连生谈跟他小舅子一起做生意,没谈成后很沮丧,过了很多天才又去打球。
连生一方面怕阿宝还要跟自己谈跟他小舅子一起做生意的事,另一方面见阿宝没有重新去找一份固定的工作,还在找生意做,说:“家宝,你看起来也是个‘仙脚’。”
阿宝小时候沉迷于写字和画画,公司关门没事干后在家写字和画画,但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家写字和画画,说:“我是‘仙脚’哩。”
最近又有人送给连生的妻子一大包咖啡,他问阿宝说:“敢不敢喝咖啡?”
阿宝习惯了喝本土的功夫茶,不喜欢喝洋人的咖啡,说:“咖啡啊?不要,喝后要上火。”
连生说:“你身体太差,什么都不敢吃。”问:“酒敢不敢喝?”
阿宝跟连生认识了那么久,至今还不知道他还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
一会儿连生看了一眼外面的球场,说:“前天球场刚洗,看起来挺新的,等一下我大舅子要来。”
阿舅这时候也找不到生意做,成天无所事事,跟神仙似的。
连生怕阿宝被自己说是个“仙脚”后来说阿舅是个“仙脚”,说:“我大舅子原先老是要头痛,自从来打球后现在不会了。”
阿宝被连生说是“仙脚”后,也想说连生是“仙脚”,问他说:“上班老是打球会不会被领导批评。”
他说:“赚有钱领导就没说我们。”
阿舅来了,他老是找不到生意做,成天无所事事,跟神仙似的,感叹说:“现在真的是连神仙都没办法。”
阿舅同样是个怪人,装逼和神侃是他的标配,说:“中国人保守、狭隘、排外、懒惰!”
连生一听到“懒”字,心里吓了一大跳,其实他也是个“仙脚”。
打完球,连生打算第二天带孩子去碣石风景区玩,那里新建了一台索道,叫阿宝带女儿一起去。
阿舅听到他们要去碣石风景区玩,刚好他也打算带孩子去玩,叫连生坐他的车一起去。
阿宝见阿舅也要去就不想去。
十几年后,阿宝重生续命后才第一次带女儿到碣石风景区玩,坐的还是那台索道。
阿宝的女儿是个剑仙,转世前功力被废,今世阿宝带她去学打球。
……
几天后下午阿宝又去打球。
张主见到他后说:“最近忙不忙,不忙就来打球哩。”
阿宝马上知道一定是连生跟他说了自己是个“仙脚”,不好意思起来。
球场管理员分两班上班:早班和晚班。今天下午是阿肖和阿杨的班。
张主是球场的主任,可以整天都上班也可以整天都不上班,但他觉得球场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去上班比不去上班好,也来了。
张主又在装逼和神侃,说:“领导一来打球,后面跟着一大堆人,被我呵斥,穿着皮鞋就踩进去,周主说我这样做很对。”
阿杨是梁山伯好汉杨志的几十世孙。梁山伯好汉杨志命运多舛、官场失意,先是押运花石纲在黄河翻船,后来押送生辰纲又在黄泥岗被劫,最后被逼上梁山。
阿杨不是怪人不喜欢打球,阿宝问他说:“会不会打球?”
张主说:“阿杨不喜欢打球,只喜欢和女的在这里坐,有时候就搬一只椅子到外面坐着看人家打,一边看一边‘嘻嘻’地笑,碰到有时候一些女孩来打,就下去跟她们打几个,平时不喜欢打。”
连生今天不用上班,是特意来打球的,他拿出两支拍子,一支绿色一支红色。
阿宝拿过那支绿色的拍子,连生喜欢这支绿色的拍子,让阿宝拿那支红色的。
说:“你拿那支红的,那支红的最好,那支绿色的攻好,那支红色的守好。”
今天有很多人来打球。
胖子是电影《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面的猪哥哥穿越过来的,跟周主有过一腿。
他没有参加网球速成班,无师自通,击球只有一个动作,就是横着扫过去,先射箭后画靶,打到哪里算哪里。
他生怕这样扫过去后打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总把这只手举得高高的,让人误以为他是在对天发誓,发誓一定要打赢。
他自己窜进窜出,见到阿宝,打招呼说:“看起来挺熟的,你经常到这里来打球,球友是不是?!”
阿肖今天早上没打,也来跟他们一起打。
阿肖和连生前世都是赘婿,张主领导的两个主要人员都是赘婿,可算是绝了。
两人还同样一边在球场上班一边到外面赚外快,把在球场上班当成是来打球。
他们还喜欢在暗地里攀比较劲,攀比谁在外面赚得多。
开头是连生跟着小舅子做生意赚得多,后来阿肖妻子唱戏火起来后,家里买车买房,成为人生的最大赢家,简直不要太好,几十年后连生还在开着那辆破摩托车。
……
阿宝怕老是去打球被人说成是个“仙脚”,以后又有很多天没有去打球。
连生又打电话给他,说:“没事就过来喝茶和打球。”阿宝假装这时候正忙着,说:“我少——时候没事啦。”
第二天阿宝去打球。阿宝每次去打球身上都带着一包“中华”香烟。
不久前他带着一包“三五”香烟,连生刚抽了一口后问:“你这包香烟抽了多久?”
这包香烟阿宝抽了两三天,被连生抽出来了,阿宝很不好意思。
这一次阿宝特别又带着一包“中华”香烟。这包“中华”香烟是假的,不是上海卷烟厂生产的,而是他们附近一个小镇生产的。
但比起上海卷烟厂生产的真的要贵很多,烟叶是走私进口的,制烟师傅是从上海卷烟厂高价请来的。
阿宝等连生抽后问:“这一包怎么样?”连生说:“这一包是假的。”
阿宝说:“一条600多。”连生吓了一大跳,说:“一条600多,一包可得60多哇?!”
说:“那我刚才怎么发现有烟骨,一般10块钱的烟就没有烟骨,烟叶就得很好,所以这一包不是很好。”
阿宝无奈地说:“我抽了那么久没抽到烟骨,你刚抽了一支就抽到烟骨了。”
阿舅同样喜欢装逼和神侃,在商言商,讲的故事大都跟做生意有关。张主虽然没钱,但他自称是文化人,看不起生意人。
见阿舅又在讲做生意的故事,说:“这时候还有谁在做生意,不要说后被人笑啦。”
阿宝曾经在市府工作,认识了市里的一些领导,听说一个领导要到东区当书记,对张主说:“听说阿黄要到这里来当书记。”
张主说:“已经来了。”说:“谁来都没办法,神仙都没办法!”说:“老板就得带资,领导带个‘时’就好。”
这时候张主看到外面球场上有人拿着刮水器在捡球,赶紧对阿杨说:“弟啊,他们拿刮水器在捡球,去跟他们拿走,瞎闹。”
一会儿,连生、阿宝和阿舅三个人到球场打球。
这时候刮着北风,球飞来飞去的,他们瞎打了一会儿后就草草收场,回到休息室见到张主和阿杨在喝啤酒。
天暗下来后蚊子多起来,阿宝在大腿上打到一只蚊子后说:“蚊子这么多啊?”张主说:“我们这里蚊子多人也多。”
见阿宝要走了,起身说:“老婆在呼我,我也要回去了。”
……
几天后下午阿宝又去打球。
一个男的在网球速成班打过球后没机会打球,对张主抱怨说:“也不想搞个提高班。”
张主说:“钱来哩,钱来就来搞哩,提高班就不止这点钱,50元要办什么提高班,不要一收起钱就‘吱吱’叫。”
阿宝跟张主说:“这点钱他们出得起啦。”
张主说:“我不想多收他们的钱,不要被人说工会在赚钱,我不要啦。”
阿杨是梁山伯好汉杨志的几十世孙,整天的工作就是收钱,拿着“收租簿”骂骂咧咧,冲一群孩子喊:“时间到!”
孩子们正玩得很开心,求他说:“多算半小时还你哪,多算半个小时还你好不好?!”
他还是不同意,说:“同样搞得很不舒服,你不愉快我也不愉快。”
清场后锁上门,有人在里面还没出来,哭爹喊娘的。
……
几天后阿宝又去打球。
一个工程队老板来找张主谈事情,阿杨坐到他们旁边。
张主不想让他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说:“阿杨你冲茶,到那里去坐,不要老是在这里听人说话!”
阿杨十分生气,说:“你说冲茶就冲茶,说我听你们说话,你说好好的,一些话可以乱说一些话不能够乱说!”
他站在门口,工程队老板出去安抚他。
一个男的径直向休息室后面走去,管理员妙玲大声问:“要干什么?”
他说:“借一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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