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曜，对不起，……没能完成约定，对不起……”圆脸的小女孩撑着红肿的眼睛，带着哭腔说道。
“小圆别哭，”年幼的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大了我会去找你的，别哭，乖。”
顾曜从梦中醒来。
“好久没有梦到那家伙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清晨，初夏的微风轻轻吹拂着顾曜的衣衫。
因为慢跑而渗出的汗水，在微风的作用下，带走身体的燥热，让顾曜倍感舒适。
这里是炎夏帝国，帝都河洛城城郊。
顾曜的目的地，是帝都皇家实习剑士学校。
从租住的地方，到学校，大约八九公里。
之所以不住得更近一些，当然是因为河洛纸贵。
能就读皇家学校的，都属于贵族，也就是祖上出过高级职业者的家族。
只不过顾曜家是最低一级的士族，在士族之上还有包括公侯伯子男五个阶级的卿族，最顶层当然是皇族。
按照帝国贵族教育福利制度，士族家庭有一个名额可以在学校的皇家宿舍入住。
只是顾曜还有个妹妹，在皇家实习法师学校就读。
作为哥哥，自然就把这个机会给了妹妹。
虽然妹妹闹着要和哥哥一起住，最后还是被顾曜以兄长命令强制说服。
本来，顾曜也可以乘坐早班的有轨蒸汽车。
但是一想到坐车要花费10个铜币，顾曜觉得还是跑着去更合适，既能锻炼身体，还能多出来一顿饭钱。
跑了半个多小时，学校已经不远，再拐几个弯就到了。
早已习惯的顾曜几乎没有疲劳感，反而越发神采奕奕。
忽然，他一眼撇到路边偏僻的巷子里，有一个穿着剑士学校制服的男子，似乎在对谁说着什么，声音有凶狠。
顾曜眼睛一亮。
他轻声念诵：
“听觉强化（听觉强化100%）。”
随后他的身体闪过一丝蓝光，瞬间听清楚了巷子里的声音。
“别给我说什么暂时困难！让你家老东西快着点，要么还钱，要么拿你家的秘银甲来抵！”
巷子里，一名双眼细长，面目略带阴鸷的少年，身前站着一名穿着同样制服的少女。
少女长发齐肩，低着头，微胖的脸上正微微发红。
顾曜稍微皱了皱眉，这说话声音听着像是自己班上的王鹰扬。
“对，对不起，求求你，求求你请王叔再等一个月，我家一定能还上的……”少女惊慌的声传入顾曜耳中。
“呸，每次都说等一个月！怎么，还要等到你转职去赚钱来还是不是？”
“不是收保护费，是王鹰扬在向女生家讨债啊……”顾曜撇了撇嘴，“看来没法合理弄点钱了，可惜……”
顾曜稍一犹豫，终于还是抬起脚往学校走去。
巷子里王鹰扬还在继续说着，
“嘿，之前没发现你身材不错啊，从你这儿收点利息也不错……”
“啊，你要干什么！”少女发出惊呼。
“不是说了吗，收点儿利息，你要是让小爷高兴了，我可以给我爹说说情，嘿嘿。”
“不要……啊！唔唔，唔！”少女惊叫后，声音变得支支吾吾，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
“呵，你也不想你家因为欠债而被夺爵吧？”男生加大了动作。
“放开她吧，都是同学。”一个清朗又带点无奈的声音，在巷子口响起。
把少女按在墙壁上的王鹰扬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回过头望去，看见是顾曜，不禁嗤笑了一声：“册，我说是谁特么大清早管闲事，
原来是你这个傻缺啊。怎么，想来个英雄救美，然后表白？”
顾曜摇摇头，“你们的牵扯我管不着，只是你把人弄得叫这么大声，我听着不舒服。”
“切，跟我这装什么哔？你装好人也没用。咱们学校的女生，没人会对你有意思的。滚远点别多老子事！”
“今天，这里，不行。”顾曜慢慢吐出六个字。
“嘿，还来劲了。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废物剑术，能和我过两招吧？”王鹰扬松开手，转过身看着顾曜。
少女如遇大赦。
她稍微拉拢了一下衣襟，拿起地上的背包，就埋头跑出了巷子。
路过顾曜时，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有一点感激，又有一点害怕和嫌弃。
王鹰扬没去管少女，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
倒是眼前这个傻缺，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让他明白阶级的差距。
他从背包旁拿起练习剑，眯起眼看着顾曜。
虽然同样是实习剑士，但是因为家族传承的原因，有人只有士族的基础剑术，有人却自小学习卿族的各种高等剑术。
这其中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大家平时在学校，多是做基础练习，体能训练和文化课程，卿族也不会轻易展示自家的绝学。
“可以试试。”顾曜也拔出自己的练习剑。
“全面属性强化（所有属性上升20%）。”顾曜轻声念出咒语。
王鹰扬皱起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巷子口的顾曜。
刚才，对方身上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他想到发动技能的特征。
他眨眨眼，觉得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哪有没转职就有技能的。
顾曜忽然露出笑容，说道，“我们打个赌，就赌一个银币，谁输了谁出。”
一个银币等于二十铜币，这是顾曜一天的饭钱，闲事不能白管呀。
王鹰扬啐了一口，眼珠一转，忽然笑道，
“要赌就赌十个银币！不过你要是输了，我也不要钱，只要你今天去向明如夏公主表白，让大家看个乐子。如何？”
“成交！”顾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王鹰扬一声嗤笑，摆好架势。
顾曜觉得时间不早，也没客气，一剑竖劈了过去。
王鹰扬长剑微斜，身体一侧，卸开来剑。
随后他跨出半步，轻巧转到顾曜身侧，横挥出剑。
顾曜目光一凝，强行扭转身体，将剑自下方上撩，才堪堪挡住攻击。
接着他靠着敏捷优势，勉力接了对方几招后，快速后退拉开距离。
“果然，剑术能在一定程度上扭转属性的差距。
自己强化属性后，全面提升20%，居然还吃了个小亏，一直被压着打。
卿族的剑术中，似乎还有各种绝招存在。
算了，速战速决，不让他有机会使出来就行。
顾曜一招不利，片刻间就打定主意。
“力量强化（力量上升20%。）。”
“力量再强化（力量上升20%。）。”
“力量爆发（下一次攻击力量上升100%）。”
王鹰扬占了上风，脸上露一丝得意，同时也有点吃惊顾曜的身体素质。
不过他觉得再有个十几招，就能逼得对方弃剑认输。
这时，对方身上忽然有闪了三次光芒。
王鹰扬正要开口询问，只见对方一剑斜劈过来，只得赶紧招架卸力。
一股巨大的力量扫过剑身，让王鹰扬无法握持。
“当”的一声，钢制的练习剑被打落在地，将地上的水泥砸出一道白印子，印子旁隐约还有裂纹。
王鹰扬只觉得双臂发麻，握剑的虎口处也被震破。
失败来得突然，让王鹰扬一时失声。
“你输了，十银币，谢谢。”顾曜面露和善的微笑。
还没等王鹰扬开口，他继续说道：“如果你肯再出十银币，我不介意去向明如夏表白一次。”
王鹰扬嘴巴微张，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顾曜。
这个傻缺难道不知道，万一得罪公主，是有可能被处分甚至被处死的吗？
炎夏帝国律，皇族有权任意处断冒犯自己的卿族以下人士。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金币，扔给顾曜，拾起自己的练习剑，拿上背包，扔下一句“等你好戏。”，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
顾曜接过金币，喜滋滋地掂了几下，感受了几秒金货的压手感，然后小心翼翼收入囊中。
一枚金币等于二十枚银币，够自己好好吃一个月了。
本来自己的今天的表白目标，就是明如夏，居然因为这个赚了两次。
好人偶尔也有好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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