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却还没意识到，自己这打管的身份，竟能如此专业地剖析病情，让人惊讶不已。
周语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奇地问：“你……不会也是医生吧？”
秦川摸了摸鼻子，确实，自己连执照都没有，更别提给人瞧病了，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总该是医学科班出身的吧？”
“惭愧，我连学校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秦川有些无奈，他的童年，学的都是些旁门左道，正经学堂却一天也没踏足过。
“秦先生，你怎就能确定这是肝门胆管癌呢？CT片子你能看明白？”
周语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糙汉子。
“嘿，早些年在山里跟个老先生学了点皮毛，中医西医都沾了点边，这个病，刚好学过。”秦川说得轻描淡写。
周语芳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家伙，是来逗她玩的吧？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她脸色一沉，“你不说也罢，非专业人士就不必掺和我们的治疗了。我既然敢主刀，自然有我的把握。”
“周医生，你误会了，我没想捣乱。”秦川解释道：“这癌症手术，可是消化道里头数一数二的难搞。
肝上的那些管道，门脉、肝动脉，盘根错节，下刀就得讲究个火候和经验，更何况……”
周语芳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脸上洋溢着自信：“刚才我没提，是不想显摆。但秦先生既然怀疑，那我就直说了，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特优生，可不是浪得虚名！”
我可是被院方千挑万选请来的专家医师，可不是什么新手。
这手术复杂得很，我可是主刀的不二人选，院方也指望我呢，技术这块儿，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周语芳，那可是医学世家出来的，公认的才貌双全的外科天才，竟然有人敢小瞧她，真是头一回。
秦川嘴角含笑，开口道：“周医生，我不是质疑你，只是想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案。”
周语芳眉头一皱，声音冷了下来：“秦先生，这不是儿戏，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
她气得脸色发白，夺过资料，转身就走，留下一阵香气。
秦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叹：这周语芳，心地善良，就是性子烈了点。
他喃喃自语：“要是我能早点恢复功力就好了。”
曾以为，失去的功力再也回不来，所有人都以为他废了。
可没想到，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夜晚偷偷练功，他的功力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希望的火苗又重新点燃。
秦川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医术水平，对付叶强的病魔还差得远呢。
关键是一些奇珍异药，要是手头有，他秦川一人就能把这位长辈救出苦海。
正当他为此事发愁，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秦川拿起手机，瞥见是个不认识的号码，随手便接了。
“喂，这位美女，找帅哥有何贵干？”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响起一串清冷的女声，仿佛山涧清泉，却透着股凉意。
“我是柳如烟，我要找秦川。”
柳如烟？
秦川一愣，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仔细一想，顿时眼中闪过惊讶，脸色也沉了下来。
“抱歉，你打错了。”
秦川礼貌地回了一句，语气却冷冰冰的，像是机器人。
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秦川“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内心波动不已，身体轻轻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脸色变幻莫测，那些早已深埋心底的念头一股脑儿全冒了出来，秦川眼中甚至泛起了血丝。
“秦川哥，你这是怎么了？谁的电话啊？”叶晓柔从后面走来，一眼就看出秦川的不对劲。
秦川轻吐一口长气，转身便挂上一个温暖的笑容，“没事儿，就是个误拨的电话，咱们走吧。”
叶晓柔点点头，不在意地说：“是啊，秦川哥，我打算去银行存点钱。”
那三万块，可是父亲治疗的希望，她连一角钱都不愿意浪费。
“那就让我陪着你吧。”秦川不放心她独自带着现金，决定相伴左右。
叶晓柔想想也觉得有他在比较安心，便同意了。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商业银行，取了号，在大厅里安静地排队。
这时，一位浓妆的女士，挎着名牌包，腰肢款摆地走进了大厅，还颇有气势地摘下墨镜，竟然是赵兰！
赵兰似乎也有事要办，刚拿到号码，一转身就瞧见了他们。
“哎呀，真巧啊，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你们。小柔，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和这些穷小子混在一起，知道不？”
叶晓柔下意识地把包包抱得更紧，假装没听见。
赵兰却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叶晓柔旁边。
她的目光不停地在叶晓柔的包包上游移，“小柔啊，你来银行做什么呀？存钱还是取钱呀？”
“不关你的事！”
叶晓柔心里发慌，起身就想换个位置。
赵兰突然伸手，一把扯过叶晓柔的包包，动作敏捷得像只猫。
“你，快把包还给我！”叶晓柔急得直跳脚，转身就要夺回包包。
赵兰却像找到了宝贝，早已从包里掏出一个油纸袋，里面可是实打实的三万块呢！她眼睛亮晶晶，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这个小滑头，还藏着这么多钱呢！那邱明明也太小气了，居然只给你这么点。”赵兰得意洋洋地说。
“你太过分了！这是爸爸辛苦赚的钱！”叶晓柔气得脸色发白，声音都带着哭腔。
秦川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跃而起，像一阵风似的从赵兰手中夺回了钱袋。
赵兰瞪大眼睛，气急败坏地把包扔到地上，“你这个小鬼，敢跟老娘抢！”
秦川把钱袋递回给叶晓柔，沉着脸说：“这是给张子叔治病的钱，你以前欺负小柔就算了，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秦川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泥菩萨也有发火的时候。
“叶强生病？他在工地不是挺精神的嘛，能有啥病？别想骗我！”赵兰一脸不屑。
“是真的！爸爸得了肝癌晚期，等着做手术，你如果还有点人性，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叶晓柔紧紧抱着钱袋，眼神中满是哀求。
赵兰愣了愣，转眼间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
“晚期肝癌，神仙也难救啊，这钱做手术都不够呢。
浪费在将死之人身上，不如留给活蹦乱跳的人，女儿啊，你说对吧？”
叶晓柔听了，如同晴天霹雳，脸色煞白，一时语塞。
“赵兰！”她喊出了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厌恶，“你心太黑了！”
这声指责尖锐无比，引得银行大厅里的人都好奇地望过来，甚至有人围上来看热闹。
赵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众目睽睽之下，她怒火中烧，“死丫头！我是你亲娘！你敢这样对我！？”
众人这才发现，这对母女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好奇之心更盛。
叶晓柔不顾旁人的目光，捡起地上的包，把钱妥善收好。
心里暗自庆幸有秦川在身边，否则这笔钱恐怕就保不住了。
“秦川哥，今天咱们不存钱了，我不想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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