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背面的青铜巨门缓缓开启，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也没有遮天蔽日的异象降临。只有一片巴掌大的青铜枫叶飘出，在真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轻轻落在秦夜摊开的掌心。
就这？叶无锋的电子音通过近地轨道卫星群传来，老子连反物质炮都准备好了，结果来个太空垃圾？
苏清雪的指尖刚触及枫叶边缘，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星火纹章在脖颈后疯狂闪烁，投射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画面——地球悬浮在巨大的培养皿中，而培养皿被放置在某个孩童卧室的书架上，旁边还摆着标注雷姆利亚文明、归零者计划的标本瓶。
我们...是实验室里的蚂蚁？秦夜捏碎青铜枫叶，碎片却自动重组为全息星图。银河系在其中不过是一个光点，而类似的培养皿在宇宙中以兆亿计数。
第六席的怀表突然自动打开，民国少女的照片化作数据流注入星图。画面切换至实验室全景：穿白大褂的类人生物正在记录数据，他们胸口铭牌上刻着与星火纹章同源的符号。
不是神明，也不是高等文明。苏清雪的声音发颤，是和我们一样的科研工作者
近地轨道突然亮起数以万计的蓝色光点，叶无锋的纳米集群在真空中重组为巨型人脸：各位观众！见证老子的终极形态！他的机械意识与第七席遗留的量子计算机融合，瞬间解析出青铜枫叶中99%的信息。
坏消息是咱们确实像小白鼠。轨道上的机械脸做出咧嘴表情，好消息是实验室早在二十万年前就废弃了。光点组成箭头指向火星，我在奥林帕斯山发现了这个。
火星尘暴中升起残缺的纪念碑，碑文显示这个被称为原初宇宙文明观测局的机构，在发现所有实验文明都会自我毁灭后，于公元前198,327年集体撤离。最后一行小字让所有人毛骨悚然：【样本地球-异常值-保留观察】
所以他们留了监控摄像头。秦夜踢了踢脚下的青铜枫叶，比如这玩意儿。
苏清雪突然跪倒在地，星火纹章裂开细缝。民国少女的虚影从裂缝中走出，轻抚她的发梢：孩子，选择权现在交给你们了。虚影展开手掌，掌心悬浮着两个光团：一个是雷姆利亚的幽能矩阵，另一个是纯粹的人类文明火种。
兄长给你的最后礼物。秦夜认出第六席的能量波动，他想让人类自己决定...
是成为新的观测者，还是继续当实验品？叶无锋的机械脸凑近大气层，纳米集群组成巨大的拇指，要老子说，先把这些破培养皿砸了！
太平洋突然沸腾，初代中山装青年的残骸浮出水面。他的Ω左眼自动飞向苏清雪，混沌右眼则融入秦夜胸口。两股能量在太空交汇，形成横跨地月轨道的星火桥梁。
原来如此。秦夜看着掌心浮现的控制界面，青铜巨门是安全出口，不是武器。
月球表面的环形山突然塌陷，露出直径三百公里的超级引擎。苏清雪脖颈后的纹章化作钥匙，插入秦夜掌心的控制终端。当地月系统开始位移时，全球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显示同一行字：
【文明异常值-自主意识突破临界点-启动格式化程序】
去他妈的格式化！叶无锋的纳米集群包裹住整个近地轨道，老子就是人类文明的防火墙！
火星纪念碑突然投射出全息警告：上一次有文明试图逃离培养皿时，整个星系被重置为原始星云。倒计时数字在众人头顶闪烁：00:05:00...
四分五十九秒。秦夜拉起苏清雪的手按在控制终端，够跳支舞了。
星火与雷光在太空中交织，秦夜带着苏清雪踏出笨拙的舞步。没有第六席的优雅编码，没有雷姆利亚的精密算法，只有两个人类在末日前的随心而动。
你踩我脚了。苏清雪红着脸嘟囔，却把额头贴得更紧。
反正马上都要完蛋。秦夜搂着她的腰在虚空中旋转，不如...
倒计时00:00:30，月球引擎过载到临界点。叶无锋的纳米集群组成中指形状，对准宇宙深空：告诉那帮穿白大褂的，实验数据拿去喂狗！
最后的秒针即将归零时，民国少女的虚影突然抱住两人。她哼着北平小调，将星火纹章与混沌雷种揉合成全新的能量形态——既非观测者的冰冷逻辑，也非雷姆利亚的残酷理性，而是独属于人类的、充满矛盾又绚烂无比的可能性之光。
当强光散去时，太阳系完好无损。青铜枫叶化作尘埃，火星纪念碑上多出一行稚嫩的涂鸦：【样本地球-异常值保留-观察等级提升至Ω级】
秦夜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网吧门口，手里拎着外卖箱。柜台后的网管打着哈欠：213号机续费是吧？你女朋友刚才来找你了。
苏清雪抱着两瓶可乐站在走廊尽头，脖颈后的纹章在阴影中微微发亮。当两人的指尖相触时，吧台电视机突然插播紧急新闻：近地轨道发现不明飞行物，外形酷似叶无锋的机械脸...
看什么看？卫星传来的电子音带着熟悉的痞气，老子现在是地球守护神了！今晚吃火锅，记得多点脑花！
窗外，血月悄然升起。但这次，所有人都看到了月亮背面那个比行星还庞大的黑影——它正对着地球，缓缓眨动布满星光的眼睛。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