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潮气灌进货舱，萧战背靠着锈迹斑斑的铁壁，因用力攥着平安符，指节都泛白了。
那枚褪色的红绳上还沾着妹妹的血，五年前他被家族以“叛国罪”通缉时，是小丫头哭着塞给他的。
“暗殿殿主？”他低声冷笑，声线冷若寒冰，“如今倒成了全球通缉的丧家犬。”
货轮的引擎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
他猛地抬头，敏锐的耳朵捕捉到空中传来的嗡鸣声——那是导弹推进器的噪音。
“有埋伏！”他霍然起身，平安符被捏得皱巴巴的。
五年前在公海被鱼雷炸沉的画面闪过脑海，那时他也是这样站在甲板上，看着所谓的“战友”举着摄像机直播他的“死亡”。
“轰——”
剧烈的震动几乎要把货轮撕裂。
萧战撞在舱壁上，鲜血从额角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
他摸到腰间的匕首，却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导弹直接命中了驾驶舱。
“全体弃船！”船长的嘶吼混着警报声炸响。
萧战踉跄着冲上甲板，迎面扑来的热浪让他眯起了眼。
整艘货轮像被掰断的火柴，前半段正缓缓沉入海中，火焰在油面上蔓延，将夜空染成妖异的橙红色。
“直播信号还在吗？”某个兴奋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萧战顺着声音望去，发现驾驶舱残骸里卡着一部手机，镜头正对着他。
五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他被捆在甲板上，家族派来的记者举着摄像机，直播他“畏罪跳海”的画面。
“龙国战神？不过是个卖国贼！”弹幕里的嘲讽还在耳边回响，可下一秒他就被推进了鲨鱼群。
“这次……我偏不让你们如愿。”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跃入火海。
海面在三秒后重新归于平静。
全球各大直播平台的画面全部黑了屏，紧接着弹出一行系统提示：“叛国者萧战确认死亡”。
“哈哈哈哈！”林氏集团顶楼的观景台里，林浩宇捏碎了第三杯威士忌，“五年前没炸死，五年后还能活？”他盯着手机里的直播回放，萧战被火焰吞没的画面让他眼底发亮，“苏晴，现在该看看谁配得上你了。”
但就在全网狂欢时，某个户外探险主播的镜头突然剧烈晃动。
“大家看！水面……水面在动！”小美举着手机的手直抖，她本来是想拍货轮爆炸的残骸，可镜头里的浪花突然翻涌，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踩着半块导弹残骸浮出水面。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血水混着海水顺着下巴滴落，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刀锋。
“我靠这是谁？”
“系统提示不是说萧战死了吗？”
“你们看他踩的那块——是导弹弹体！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
弹幕疯狂刷屏时，萧战正眯眼盯着自己手背。
刚才跃入火海的瞬间，他分明听见了机械音，现在那行半透明的文字又浮现在视网膜上：
【全球通缉系统激活成功】
【当前通缉目标：林正雄（萧战大伯）、林浩宇（林正雄长孙）、苏茂（苏家家主）……】
【击杀通缉目标可获得积分，兑换“无敌三分钟”（冷却24小时）、“因果回溯”（消耗积分查看指定事件真相）等能力】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触碰那行文字。
指尖穿过半透明界面的瞬间，机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存活，系统绑定完成。”
“有意思。”萧战扯了扯嘴角，血珠从下巴溅进海里。
五年前他被至亲背叛时，要是有这东西……
“嗡嗡——”
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三架涂着龙国军方标志的直升机从云层里钻出来，探照灯的白光像利刃般劈开夜色，精准地罩住他脚下的残骸。
“萧战！”扩音器里传来男声，“你已被列为A级通缉犯，立即束手就擒！”
萧战抬头，看清直升机驾驶舱里的人。
那是特战队队长陈锋，五年前他执行任务时，这小子还只是个新兵。
“陈队长。”他扯了扯湿透的衬衫，“五年前是谁在直播里说‘叛国者死不足惜’？”
扩音器里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
陈锋握紧操纵杆，目光扫过下方——那男人站在不到两平米的残骸上，脚下是翻涌的海浪，可他的站姿比站在陆地还稳。
“开火警告。”他咬着牙下令。
第一发机炮擦着萧战的左肩飞过，在海面上炸起巨大的水柱。
萧战却笑了，笑得像被激怒的野兽。
他屈腿蓄力，在第二发机炮射出的瞬间猛地跃起——整个人如同一支黑箭，精准地撞向最近的直升机。
“操！”飞行员本能地拉升，可萧战的手指已经扣住了起落架。
他借着力道翻身，像只黑豹般贴在机腹，然后突然发力——金属撕裂的声响惊得飞行员差点松手，等他反应过来时，驾驶舱的舱门已经被徒手撕开。
“下去。”萧战掐住飞行员的后颈，直接把人扔出机舱。
那声惨叫还没落地，他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熟稔地调整航向。
“其余机组注意！”陈锋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控制了03号机！”
但回答他的是一串火舌。
萧战操纵着直升机调转枪口，7.62mm机枪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第二架直升机的尾翼瞬间被打穿，冒着黑烟坠入海中。
“撤！”陈锋猛拍仪表盘，“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最后一架直升机狼狈爬升，探照灯的白光终于从萧战身上移开。
他站在还在冒烟的直升机残骸上，海水漫过他的小腿，却怎么也浇不灭眼底的火焰。
“五年了……”他对着海风开口，声音被直播镜头清晰地捕捉到，“该还债了。”
而此时的网络世界早已沸腾。
小美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两百万，打赏特效像不要钱似的刷屏，“战神”二字瞬间登顶全球热搜第一。
她举着手机的手还在抖，却下意识地把镜头拉近——那个站在残骸上的男人，正低头看向手背上的半透明文字，嘴角勾着势在必得的笑。
“家人们……”她声音发颤，“我好像……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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