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在苏州拙政园的廊檐下皴裂,渴笔焦墨渗出吴门画派的霉斑。陈默的掌纹被沈周《庐山高》的斧劈皴法重新勾勒,指骨间游走着唐寅《落霞孤鹜图》的湿青黛——那些文徵明《真赏斋图》的太湖石孔窍,正将他的骨髓腔蚀刻成董其昌“南北宗论”的笔意裂隙。
“仇英的《汉宫春晓》在篡改你的造血微环境!”实习生的歙砚突然吸附住廊柱上郑板桥的竹石题刻,墨池中浮出清代《芥子园画谱》的量子梅枝,“有人在用石涛‘一画论’的混沌法,把你的血小板改写成八大山人‘白眼向天’的墨点阵列!”
陈默的肋弓刺出北宋郭熙《早春图》的卷云皴,山石纹理间渗出元代王蒙《青卞隐居图》的牛毛皴量子菌丝。当他试图用徐渭《墨葡萄》的泼墨大写意对冲时,发现自己的肝小叶正被改造成恽寿平没骨花卉的撞粉技法——那些常州画派的粉质色粒,正在结晶他的胆汁酸。
拙政园卅六鸳鸯馆的槛窗突然坍缩为南宋马远《水图》的空白量子场,十二幅水纹化作龚贤《千岩万壑图》的积墨苔点。墨晕深处浮出齐白石《蛙声十里出山泉》的蝌蚪,每尾都衔着潘天寿指墨画的雷霆裂纹,正将他肾小管的滤过屏障改造成黄宾虹“五笔七墨”的宿墨层积。
“接住吴冠中的《长江万里图》!”实习生的声音从傅抱石《待细把江山图画》的散锋笔触中传来,抛出的明代顾绣《韩希孟宋元名迹册》突然展开为生物工程绣绷。银针穿梭间,竟将郎世宁《百骏图》的西洋透视法织入他的神经束——每一纬线都是张大千泼彩的青绿矿脉,经线则是林风眠《仕女》的瓷釉线性。
陈默的虹膜被改造成《石渠宝笈》的著录格式,视网膜上滚动着项元汴“天籁阁”的收藏印鉴。当他用赵孟頫“书画同源”说重构视神经时,晶状体却析出吴昌硕《紫藤图》的篆籀笔法——那些海派的金石气韵,正将他的玻璃体混浊改造成金农“漆书”的浓墨飞白。
在量子化的《历代名画记》品第框架中,笔墨癌变正以美学范式扩散:
荆浩《笔法记》的“筋、肉、骨、气”四势正在解构他的肌腱胶原蛋白
董源《潇湘图》的披麻皴化作朊病毒侵蚀脑灰质褶皱
梁楷《泼墨仙人》的减笔描法正在删减他的线粒体基因组
当陈默抓住谢赫《古画品录》的“气韵生动”论时,整座园林突然坍缩为徐悲鸿《愚公移山》的碳条草稿。那些央美体系的解剖学结构,正将他的髌骨改造成蒋兆和《流民图》的苦难褶皱——傅抱石的“抱石皴”在骨髓腔炸裂,溅出的量子墨点竟是李可染《万山红遍》的朱砂结晶。
“这是……文人画的笔墨程式瘟疫!”陈默的关节液渗出倪瓒《容膝斋图》的干笔渴墨,滑膜细胞被改造成渐江《黄山图》的几何山石。当他试图用黄胄《洪荒风雪》的速写线条对抗时,跟腱却绷断成陈洪绶《水浒叶子》的木刻阳线——那些明末变形的衣纹处理,正将他改造成行走的《宣和画谱》活体癌变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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