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误会，不是让你真的上天去，”任长明教授摆摆手，喉咙里还带着一丝咳嗽，“我是问，你对航天研究感不感兴趣？”
航天？顾辰一愣，这才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大赛上那位威严的评委吗？
任长明，哦哟！
华国探月工程的大牛啊！
可他，不是已经安享晚年了吗？
顾辰的沉默让任教授觉得他陷入了沉思，便笑眯眯地继续说：“你的建模论文，我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短时间内能拿出那样的成果，不简单啊！”
“听说你不仅应数学得好，纯数领域也颇有建树，还发表了泛函研究的论文。我国航天正需要你这样能理论实践两开花的人才。”任长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缓缓说道，“考虑一下吧，小伙子，去燕大深造，力学与空天技术系可是国内响当当的！”
顾辰终于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顾辰略一沉吟，轻声回应：“任教授，我确实对航天挺感兴趣的，可您也知道，我那数学建模获奖，纯属运气好。将复杂的运动简化成数学问题，这不算什么高深学问。若真是高深，我也不可能轻松获奖。航天领域，我自觉还不够格。”
心里默默补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航天技术，那可是深不见底的学问海洋。他现在的知识储备，大概连入门都谈不上，谈何深入？
想要真正一飞冲天，怎么也得等他把那些高级学问研究个透彻。
现在就深入航天，恐怕连门都找不到。
任教授却是不以为意，笑呵呵地说：“学习是为何？不就是为了弄懂不懂的东西？你若全懂了，还学什么？直接去航天局上班得了。年轻人，潜力无限，你若认真钻研，将来定能一飞冲天。”
顾辰还在思索如何婉拒，突然，一声大笑传来。
“任老头，你这家伙，退休了还不安分，从上京跑到金陵来挖人才。”
随着声音，唐教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哎呀，老兄，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可都是为了国家的航天梦啊，人才怎么能浪费呢？”任长明一听挖墙脚这三个字，脸上挂不住，立刻反驳道。
“哼，浪费人才？学数学是浪费？还是在金大是浪费？”老唐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你们燕大再厉害，能自己发射火箭吗？”
月球探索这等大工程，岂是一个学校就能独立完成的？
单是处理嫦娥三号带回的月球数据，就汇聚了燕大、金大、鲁大、澳科大等众多高校的智慧，更别提发射嫦娥三号了。
金陵大学的数学院或许不如其他985高校，但物理院可是全国领先。
在金大教授们心中，那可是相当自豪的！
顾辰看着两位杠上的教授，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他趁着没人注意，轻声说了句“老师们再见”，便悄悄混入人群中，离开了阶梯教室。
……
午饭后，顾辰漫步来到图书馆。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他翻开了讲座时记下的笔记。
任教授虽然主攻航天，但从讲座内容来看，他在数学领域的研究也是颇有深度。
尤其是在数论方面，更是见解独到。
张先生真可谓是为孪生素数猜想撕开了一道新的曙光，他的贡献不亚于挪威的布朗先生对哥德巴赫猜想的“9 9”证明。全球的数论专家们，顺着他的思路，已经把孪生素数的研究推到了246这个关卡，看似离2这个目标不远了。
“可这bda函数，真就是关键所在吗？”顾辰心里犯了嘀咕。
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容易搞定，那所谓的灵感总是若即若离。
“难道，问题出在数学等级上？”顾辰脑中灵光一闪。
数学等级，难道仅仅是系统数据库的一把钥匙？
想起上次，系统让他独立完成数学建模大赛，他不仅摘得了国一奖，还捧回了高教社杯，笑傲全国。
几个月前的自己，能想象到这一步吗？
顾辰又想起了更早之前的事。在数学等级还未达到lv1时，他曾研究过周氏猜想的证明法，但那时候，所谓的“冥冥之中的灵感”，并没有光顾他。
顾辰心中琢磨，学科等级的提升，岂止是拓宽了资料的边界，更是在研究能力上大显神通，连带着把那研究的时间也给压缩了。他总觉得，天赋这东西在理论学科里头，可是占了大头。
在数学、物理这样的天地里，越往深处走，就越能感受到那无形的束缚，仿佛有个小人在耳边轻声说：“到此为止吧。”可是，像高斯这样的天才，人家轻轻一跃，就能跨过那些看似无解的难题。
顾辰暗自揣测，这等级的差异，绝非知识的多少所能决定，它更像是一种研发能力的体现。比如说，按照系统的大致估算，他现在数学等级是lv1，要想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谜团，没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怕是拿不下来。但等级若是提升到lv，或许时间就缩短到几十年，甚至十几年；若是lv3，也许只需短短几年时光。嘿，这等级提升，可真是妙不可言！
也许，当他数学等级提升到lv2或者是更高等级的时候，应该就能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体会到那种思如泉涌的感觉了。
如果这一猜想猜想成立，那么主干学科的等级，应该不只是与系统的数据库权限挂钩，还与他在某一学科领域的研发能力挂钩。而这个研发能力，决定这他在正常情况下，完成某一研究课题所需要付出的时间成本……
顾辰忽然发现。
虽然他没能顺藤摸瓜地解决掉孪生素数无限性的问题，却推导出了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关于这个系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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