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的心理防线，在林默这套“物理劝降”加“精神恐吓”的组合拳下，彻底崩溃了。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在这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煞星手里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在林默那极具“压迫感”和“专业性”（毕竟也是在中专“辅修”过《审讯心理学入门到放弃》的男人）的“循循善诱”和“灵魂拷问”之下，莉莉安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星途MCN”那些令人发指的，不为人知的黑幕，以及整个“卖惨带货”黑色产业链的运作模式，和盘托出，抖了个底朝天。
原来，这个所谓的“星途MCN”，其前身，竟然是江州本地一个臭名昭著的，以“拉人头”、“精神控制”和“高额返利”为主要手段的……大型传销组织！在几年前遭到警方那堪称“毁灭性”的严厉打击后，其核心骨干，也就是那个神秘的“老板”，竟然奇迹般地“金蝉脱壳”，摇身一变，利用手中残存的资金和人脉，以及……对人性贪婪与愚昧的深刻理解，重新包装，成立了这家所谓的“星途MCN”网红孵化机构！
他们的目标客户，主要有两类：一类是那些急于赚钱，渴望一夜成名，但又缺乏一技之长，甚至连“颜值”都有些“抱歉”的年轻人，特别是那些来自信息相对闭塞的偏远农村，或者学历不高，对光鲜亮丽的网络世界充满不切实际幻想的少男少女。另一类，则是那些……嗯，因为各种难以启齿的原因，比如赌博、吸毒、或者欠下了足以让他们“原地破产”的巨额高利贷，急需在短时间内搞到“快钱”来填补窟窿，甚至不惜“出卖灵魂”的“问题青年”。
“星途MCN”会以“零门槛签约”、“保底月入过万”、“三个月打造顶流网红”、“实现财富自由不是梦”等等极具诱惑力的口号，将这些人招募到旗下。一旦签订了那份充满了霸王条款和法律陷阱的“卖身契”，等待他们的，便是……系统性的，堪称“魔鬼训练营”级别的“洗脑培训”。
培训的内容，五花八门，堪称“网红界的PUA百科全书”，但核心只有一点——如何彻底抛弃廉耻，泯灭良知，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商品”，去最大限度地博取目标用户的同情，收割他们的流量，并将粉丝的每一分“爱心”和“善意”，都精准无误地转化为……冰冷刺骨，沾满了血泪的金钱！
他们会为每一个“网红苗子”，由专业的“金牌编剧团队”（据说很多都是从某些三流影视公司挖来的，专门写苦情戏和狗血剧的“高手”），量身打造一套……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不打赏不是中国人”的……“史诗级悲情剧本”。
什么“家境贫寒如非洲难民，为给病危老母凑钱换肾，被迫辍学工地搬砖，偶遇良心星探雪中送炭，从此含泪直播带货报答社会”，什么“身残志坚堪比当代保尔柯察金，轮椅之上笔耕不辍感动万千网友，梦想是用稿费建一所希望小学照亮山区未来”，什么“痴情女子遭遇世纪渣男骗财骗色，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嗷嗷待哺的娃，为给孩子一口饱饭吃，强忍悲痛直播卖艺只求家人们点个关注送个小心心”……
总之，剧本的核心思想就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怎么能戳中网友的泪点怎么编！怎么能激发网友的“保护欲”和“同情心”怎么演！务必做到“人设真实可信，故事感人肺腑，演技炉火纯青，催泪效果拔群”！
剧本写好后，便会有专业的“奥斯卡级导演团队”和“国家地理级摄影团队”，负责拍摄和剪辑那些……嗯，每一帧都充满了“悲情氛围感”和“贫困美学”的短视频。场景不够惨？没关系！江州影视城里，多的是专门用来拍年代苦情戏的，四面漏风的土坯房和下一秒就要原地解散的茅草屋！演员不够专业？没关系！“哭戏不够，眼药水来凑”！实在不行，还可以高价聘请那些经验丰富的，演技堪比“国家一级演员”的“群演大爷大妈”，友情客串一下“病入膏肓的老父亲”、“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嗷嗷待哺的亲生骨肉”！
等到这些精心炮制的“催泪炸弹”短视频，在各大平台，通过“水军刷量”、“算法推荐”、“KOL联动”等一系列“骚操作”，积累了一定的“原始粉丝流量”和“社会关注度”后，便到了最关键的……“镰刀收割”环节——直播带货！
带的货，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良心产品”。大多都是从一些没有任何生产资质，卫生条件堪比“生化武器实验室”的黑心小作坊，以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比如几毛钱一斤的“陈年普洱”，几块钱一瓶的“三无保健品”，十几块钱一个的“大师开光玉佩”）批发来的“三无产品”！什么“祖传秘方纯天然无添加雪域高原千年灵芝不老养生茶”，什么“深山老林百年蜂王浆美容养颜抗癌防衰老青春永驻神仙蜜”，什么“少林寺高僧开光加持转运招财保平安辟邪护身金镶玉麒麟貔貅龙凤呈祥护身符”……
这些成本价可能只有几块钱，甚至几毛钱的玩意儿，在直播间里，经过那些“演技炸裂”的“悲情主播”声泪俱下，痛不欲生，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我为家人们砍一刀，两肋插刀也愿意”的“倾情演绎”，再配上那些事先安排好的，“潜伏”在评论区的“职业水军”的疯狂带节奏，和一些……嗯，据说是MCN机构内部流传的，能够精准刺激用户“冲动消费神经”的“顶级话术脚本”的加持下，就能轻轻松松地卖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乃至上千倍的……天价！
而那些被主播“悲惨身世”和“无私奉献精神”感动得稀里哗啦，善良但缺乏辨别能力的消费者，在“爱心”、“同情心”、“占便宜心理”以及“群体盲从效应”的共同驱使下，纷纷慷慨解囊，疯狂下单，自以为做了一件“日行一善，功德无量，帮助可怜人走出困境”的好事，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那些躲在屏幕后面，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黑心MCN机构和“卖惨网红”眼中……一茬又一茬，可以肆意收割，而且还能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优质“韭菜”！
至于那些被签约的“网红”，他们也并非都是单纯无辜，被蒙蔽和控制的受害者。莉莉安坦言，其中一小部分人，在最初可能确实是被MCN机构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或者因为某些现实的困境而被迫“下海”。但更多的人，则是在尝到了“一夜暴富”、“纸醉金迷”的甜头之后，早已彻底泯灭了仅存的良知和道德底线，心甘情愿地与MCN机构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共同瓜分那些……沾满了普通人血汗和眼泪的……肮脏利润！
而另一些试图中途退出，或者良心发现，想要揭露这些黑幕的人，则会立刻遭到MCN机构那堪称“雷霆手段”的……无情报复和残酷打压！
轻则，利用合同漏洞，索要天文数字的巨额违约金，让你倾家荡产，负债累累。中则，动用“水军力量”，在全网散布你的“黑料”，让你身败名裂，社会性死亡。重则……莉莉安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和颤抖：“我们公司……或者说，‘老板’的身边……养着一批……专门负责处理这些……‘不听话’的，或者说……‘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的艺人的……‘特殊人才’。他们……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断手断脚，毁容泼硫酸，甚至……制造一些看起来像是‘意外’的……‘消失’……”
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寒光！他知道，莉莉安口中的这些所谓的“特殊人才”，恐怕就是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甚至早已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心狠手辣的黑社会打手和职业杀手！
“那……你们‘星途MCN’的幕后老板，或者说，你口中那个神秘的‘上面’，究竟是谁？”林默死死地盯着莉莉安，沉声问道。这才是他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他强烈怀疑，这个“星途MCN”，很可能也只是那个更加庞大和恐怖的“隐秘同盟”黑色产业链上的……一个小小的，但却至关重要的分支！
莉莉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比A4纸还要惨白，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极度的恐惧，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抽搐过去。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我们……我们只听从……‘上面’下达的指令……那个……那个‘老板’……非常神秘……我们……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们只知道……他的能量……非常非常大……大到……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也……也不敢去想象……”
“上面？老板？”林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这个“星途MCN”，果然只是个小角色，或者说，是被人推到台前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更深的，更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暗之中。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跟这个神秘的‘老板’联系的？通过什么渠道接收他的指令？总得有个……联络方式吧？”林默紧追不舍地问道，试图从莉莉安这已经接近崩溃的心理防线中，再撬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是……是通过一个……极其特殊的……加密的……内部通讯软件……”莉莉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个软件……只有公司最高层的几个人……比如王总……才有权限安装和使用……而且……所有的通讯记录……都会在……发送或接收后的24小时内……自动……彻底……销毁……不留任何痕迹……”
加密通讯软件？阅后即焚？
林默的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祥之预感。他知道，这意味着，想要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隐藏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神秘“老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砰——！”
巨大的声响，如同平地惊雷般，在寂静的办公区内炸响！
紧接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耳朵上还塞着无线耳麦，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和浓烈血腥味的彪形大汉，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般，手持着明晃晃的砍刀和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脸上有一道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的狰狞刀疤，让他那张本就凶悍的脸庞，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戾气。他，正是“星途MCN”的……保安部经理，也是莉莉安之前提到的，那些所谓的专门负责处理“不听话艺人”的“特殊人才”的……头头！外号，“过江龙”！
“莉莉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竟敢背叛公司！出卖老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过江龙”的眼中，闪烁着如同野兽般嗜血的凶光，他指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的莉莉安，厉声嘶吼道，“兄弟们！给我拿下这个不知死活，敢来我们‘星途’砸场子的小瘪三！还有这个数典忘祖，吃里扒外的婊子！老板有令……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话音未落，那些如狼似虎的黑衣大汉，便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咆哮，挥舞着手中的凶器，朝着林默和莉莉安，猛扑过来！
林默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星途MCN”的反应速度和……狠辣程度！看来，那个神秘的“老板”，已经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灭口行动！
“莉莉安！躲到我身后！”林默一把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的莉莉安拽到自己身后，同时从腰间，迅速摸出了他那把……嗯，平时用来削苹果、开快递，关键时刻也能当“防身利器”的……瑞士军刀！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如同困兽般的凶悍战意！
他知道，今天，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揭露一个“卖惨带货”的黑色产业链那么简单了！更是一场……你死我活，血溅五步的……生死较量！
而那个隐藏在“星途MCN”背后，更加神秘和恐怖的“老板”，他的真面目，又究竟是谁？他与那个更加庞大和恐怖的“隐秘同盟”，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默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一股九死无悔的，冰冷的决绝！
他知道，不把这帮视人命如草芥，用谎言和欺骗堆砌起自己罪恶帝国的人渣败类彻底锤翻，他林默……誓不罢休！即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