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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夫要给白月光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整个京圈只有我没收到邀请。

我不请自来,看着在台上幸福相拥的二人,带头鼓掌起哄。

沈听寒循声看过来,勾了勾嘴角:“来接我?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笑了笑,给这场闹剧填了一把火,便转身离开。

沈听寒只觉得我在赌气,还在晾着我,直到京圈太子爷晒了张牵手照,照片里我手腕上的红痣清晰可见。

沈听寒扔下国外的项目,双眼泛红地猛敲我家的门。

隔壁的我打开门,脖颈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来接我?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段宴的手顺着我腰环抱住我,挑衅地看着沈听寒:“不止是今晚,以后她都住这了。”

1.

我和沈听寒订婚的第五年,京圈各大世家都收到了邀请,沈家小公子要给相爱多年的人举办生日宴。

闺蜜许清清怨怼地问我怎么不亲自邀请她,提前庆生也不和她说,我笑了笑,“这次你就别去了,等下次吧。”

我都没拿到入场卷呢。

我到的有些晚,宾客都已入场,门口的都是沈家的老人,知道我的身份,不敢拦我,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宴会厅。

年轻的小姑娘穿着廉价的二流奢侈品牌礼服,依偎在沈听寒怀中,不时用羞涩含情的目光同他对视,我看了看来宾,各世家早都收到消息,知道不过是场闹剧,来的都是家里的纨绔子弟。

寒酸死了。

生日宴正进行到主角致辞,小姑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看沈听寒一眼,言辞间都是感谢沈听寒给作为珠宝设计师的自己带来的灵感,和给自己的肯定。

眼看着两人的脸越贴越近,在双唇相碰的瞬间,我带头起哄,连声叫好。

沈听寒被打断,皱着眉循声看来,却在看到是我的一瞬间舒展了眉眼,勾起一抹笑。

“来接我?今晚不回去了。”

“回去注意安全,让小陈送你一下。”

“别闹脾气,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哄你。”

我忽然觉得这热闹也没什么意思,还以为以荒唐出名的傅少,能办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生日宴呢,原来也就是普普通通骗骗年轻小姑娘的玩意儿。

小姑娘倒是入了戏,众目睽睽之下便敢朝我甩来挑衅的眼神。

这戏,还得我来加把火才有意思。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沈听寒看到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来的匆忙,没给你带礼物,你叫什么来着?”我想了想,将盒中的玉坠戴到小姑娘的脖子上,“也不重要,刚刚听说你做珠宝设计,这块沈家的传家宝,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眼。”

沈听寒看着我的动作,气笑了。

“蔚栖,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可别到时候又后悔,求着跟我要。”

眼见事态发展严重起来,他兄弟连忙站出来:“蔚栖姐,你别认真,沈哥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可我是那个意思。”我冲沈听寒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听寒,去和蔚栖解释一下吧。”沈听寒好友低声规劝。

“有什么好解释的,大小姐脾气。等她后悔了来找我,要不要听她解释还不一定呢。”

听听,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2.

得知事情的经过,许清清已经在我耳边大骂了沈听寒几天,我将她约了出来,打算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身在豪门世家,这点事还是要看得开的。

“你说这沈听寒,至于这么小心眼吗?”许清清猛地灌进一口酒,缓了缓又继续说,“不就是上学那会,傅家还只是个刚来京城的三流世家,咱没带他玩儿吗?”

“不带他玩儿又不是看不起他,咱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凭什么突然让他插一脚进来。”许清清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至于这么记仇吗,小心眼的男人。”

我拍了拍许清清的肩膀,试图安抚她:“也未必是小心眼,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人品差,没素质。”

许清清猛地凑近我,眼睛里瞬时蓄满了泪水:“栖栖,蔚栖,我不舍得你嫁给他受苦。”

我沉默了一瞬,想说,世家嘛,婚姻不过是个工具,何必倾注太多情感在里面,看着许清清难过的表情,我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许清清似乎有些醉意,坐着和我靠在一起,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栖栖这样,我们应该去追求爱情,追逐自由,尽情放纵……”

“放纵?!”她猛地坐起来,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怔愣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双眼放光地盯着我:“栖栖,今天要不要放纵一把?”

我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毛毛的:“你是说?”

“我今天,给你叫了个,那个,你懂吧,栖栖。”她的眼中转为笑意,还冲我使了个眼色,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她恨铁不成钢地补充,“就是,男模。”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从包里摸出一张房卡,边将我向外推边嘱咐:“他在一楼大厅等你呢,我可和你说,他母亲可等着这笔钱治病呢,你要是不去,他可是会等你一晚上的哦。

我无奈,也不知她说的话几分真假,却也总不能真让人家等我一夜,拿着房卡去了大厅。

环顾一圈,我只看见大厅的会客区域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身披一件黑色大衣,覆住其中的暗色西装,肩宽腰窄,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轻轻滑动手机。

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现在男模的品质这么高吗?

男人忽然回头,我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蔚栖?”

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是他了。

3.

“送我上去。”我将房卡塞进他手中,便任由带着醉意的身体靠在他怀中,他似是闪过一丝无措,随后便顺势揽住我。

“蔚小姐是随便对哪个男人都可以这样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我却听出了几分怒意。

我心里微微叹气,模样倒是挺好,只是性子差了点,哪有刚见面就跟金主吃醋耍小脾气的。

进了房间,他用一条浸热的毛巾细细擦着我的手,我心中满意,花了钱服务就是好,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心里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叫什么。”

他手上动作一顿:“段宴。”

我心中一紧,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细细端详着,可酒意袭来,面前的脸总看不太真切,我几乎凑到他面前,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抚在我脸上。

看了许久,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我的腰上,微微用着力摩挲着。

不可能,我心中暗想,那位是京圈出了名的性冷淡,怎么可能允许女人这样对他动作呢。

“名字一样,长得也像。”我顺势靠近,捧住他的脸,揽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吐气,“你日后生意肯定差不了。”

“我现在生意也不差。”段宴轻笑一声,俯身靠近我,带着侵略性的吻细密地在我皮肤上种下个个红痕。

也是,以那位在京圈女人中受追捧的程度,便是靠宛宛类卿,段宴也能混得一席之地。

只是今夜,我再没机会说出完整的话了。

被闹人的铃声吵醒,我一抬手便觉得浑身酸痛。

这男模虽然经验不多,倒是天赋异禀,进步神速。

“蔚栖,你有意思吗?”沈听寒嚣张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找我妈告状也没用,我的心在柔柔这里,你能当上沈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有病吧,沈听寒?谁要你的心了?你又在做什么白日梦?”

我开口,愣了一瞬。

这个沙哑的嗓音是我的?

诡异的沉默之后,沈听寒突然拔高嗓音:“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笑了笑:“可能干了和你昨晚一样的事吧。”

一只胳膊越过我,挂断了电话,我回头便看到了那张无法复刻的脸,脸色阴沉,直直盯着我。

“段宴?”

听见我叫他,段宴挑眉,“在我床上给别的男人打电话,怎么,想让我给你当见不得光的情人?”

酒吧里,被挂了电话的沈听寒没好气地挥开了想凑近的年轻女人。

“沈哥,你别相信她的话,以蔚栖那个性子,不可能干这么出格的事,肯定是为了气你!”

“是啊沈哥,你和姜柔来度假都没搭理她好几天了,蔚栖肯定是为了让你去找她,连破坏自己名声的办法都用了,她可真是离不开你!”

沈听寒脸色稍霁,接过女人递来的酒,气氛才好起来。

4.

大清早被一通莫名奇妙的电话打扰,我也没了睡意。

段晏扯过衬衣,懒懒地扣住两颗扣子,顺手从大衣口袋里烟盒摸出一根烟,看了我一眼,便作势要放下。

“段总请便。”想到昨晚将他错认成特殊职业工作者,我心里尚存几分心虚。

段宴侧头点烟,靠在床头,叹了口气。

“喜欢他?”语气淡淡的,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段总还是个纯爱战士,圈子里,段总见过几对真心相爱的夫妻?”

段宴点点头,面上带了些笑意:“那就好办了。蔚氏现金流的事,沈听寒帮不上忙,你要联姻,倒不如来找我。”

“段总这是在拿我寻开心?”

段宴确实是我最好的选择,但坦白来讲,立场互换,我很清楚自己给不了段宴什么利益。

“昨夜被寻开心的人不是我吗?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段宴掐灭了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段氏海外的科技项目,预付款百分之三十,做不做?”

我思索了几秒:“段总如果想,会有数不清的合作伙伴。”

段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可能是觉得,我都出卖身体了,项目不成是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我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替他扣正扣子:“那以后,我多多照顾段总的生意。”

一个半小时后,我坐在段宴的车里,看着结婚证上的合照,还觉得不大真切,怔愣了一瞬,便被段宴从我手中抽走。

“这东西以后我来保管。”

我尚未反应过来,段宴便发动了车子。

“去哪?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段宴失笑:“段少结婚,拿两页纸便结束了?”

“婚礼来不及筹备,所以,先带你度蜜月去。”

5.

被纯白包裹的北海道,有着世界上最浪漫的雪景,在雪山中畅快驰骋,泡在温泉里舒缓疲惫的身体,如同逃避了现实世界,感觉灵魂都受到了治愈。

我擦着半干的头发,回拨一个五次来电未接的陌生号码。

“请问是蔚栖女士吗,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Kelien试一下新款的限定婚纱?”

我回头看向段宴,他气定神闲地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我们的婚礼?

“我还在国外,估计半个月后,回国我联系你。”

收拾好行李,我们转机飞向下一站——塞舌尔。

清澈见底的海水、蓝天白云、细粉沙滩,塞舌尔海滩就在落日、晚风、沙滩、椰树中聆听潮起潮落,祥和又宁静。

“蔚女士您好,您生日宴预定的香槟,目前有两种选择,您更倾向于哪一种?”

生日宴,是段宴要给我的惊喜?可是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段宴做事这么不小心吗?

我毕竟不是不识趣的人:“让他选就好,他选的我都喜欢。”

只是宁静和美好,总少不了有讨厌的人来打破。

沈听寒的电话,我本不想接,可一个接一个地不厌其烦,我索性划了接听。

“蔚栖,你出国了?你和谁在一起?”沈听寒上来便咄咄逼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国外?”我狐疑道,“况且我和谁在一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装什么呢,蔚栖?不是你说,我选的你都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到这就够了。”沈听寒的语气中带着得意。

“你说你这么喜欢我,怎么就不会服个软呢?”沈听寒在电话中低低笑了几声,“我和家里打过招呼了,早点和你把婚礼办了,这样你就有安全感了吧?还有你一直发愁的蔚氏资金链出的问题,婚礼之后,沈家不会袖手旁观。”

沈听寒这会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大情圣,而我只觉得无语又恶心。

“沈听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那我现在明白点告诉你,我们婚约取消,能听懂吗?”

沈听寒冷笑一声,并未被激怒,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蔚栖,你玩脱了,我现在给你台阶,你不下,以后你再想结婚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那破台阶下去就是火坑,谁爱跳谁跳。”

我听见电话那头玻璃摔碎的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

段宴递来一杯温水:“沈听寒?他又发什么疯?”

我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说我以为他给我准备了惊喜,才叫沈听寒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