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林艾可共度晚餐的时间里，
徐年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以他的判断，
沙瑞金和高育良最终会两败俱伤。
既然如此，
那他干嘛还要站一边的队伍。
两边都站，
从中获利，
岂不是美滋滋？
只不过这么做有点玩火，
一旦被发现，
必会万劫不复！
但是，
如果沙瑞金和高育良都将自己视为心腹，
那徐年的官运绝对一路亨通。
有利有弊，
徐年还在艰难的抉择之中。
一晚上时间，
他和林艾可聊了很多，
两个人的感情升温不少，
至少从以前的同事关系，
变成了朋友。
吃完饭，
徐年送林艾可回家，
路上，
林艾可以半开玩笑的方式，
邀请徐年进入沙瑞金的团队。
但是，
徐年没有立即做出答复，
而是说考虑考虑。
……
第二日，
清晨八点钟。
《法治观察》依然准时开播，
当徐年出现在镜头里面时，
直播间的人数从几百万飙升到了上千万。
“厅长，我回来了，嫌疑人梁大国已经被带到审讯室。”
经过一天的奔波，
光明区副所长王家良顺利交接任务。
“辛苦你了，王所长，回去休息吧。”
徐年看到了王家良满身的疲倦，
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他放了一天假。
“好的，厅长，有需要时随时给我下命令。”
王家良嘴角上扬走了，
徐年的一句辛苦就能让他高兴一整天。
“林主任，一起去审讯犯人？”
徐年向林艾可发出了邀请。
“好呀。”
徐年的提议正中林艾可的下怀，
她最喜欢参与破案的过程，
巴不得去审讯室呢。
两个人走到审讯室外面，
停下了脚步。
审讯室里。
梁大国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银手镯，
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如坐针毡，
而且不停的叹气，
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厅长，要现在审讯梁大国吗，还是磨一磨他的牙齿？”
一名负责审讯的警员走了过来。
“磨牙齿？”
林艾可的杏眼里满是疑惑。
“就是让犯人呆在狭小的审讯室里，放大灯光，不给他水和，不让他睡觉。”
“这么做可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审讯工作就容易开展了。”
徐年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名词，
这是从赵明德嘴里学到的知识。
“不用了，直接审讯，先试试他的口风。”
徐年站的地方有一堵玻璃墙。
透过这道墙，
他可以清晰的看见犯人在审讯室的动作行为。
但是犯人却看不到外面有人在观察他。
“好的，徐厅，我戴上耳机就进去。”
审讯专员戴上了专业耳机，
走进了审讯室。
待会徐年可以用对讲机给审讯员下达命令。
“嫌犯梁大国，你认不认识汉东省京州市光明区天乡镇马徐村的马六元？”
审讯员进入工作状态，
直视着梁大国的双眼。
“不……不认识。”
梁大国紧张到手心出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查到马六元的手机号和你有频繁的通话记录。”
“我希望你放聪明点，老实交代。”
审讯员砰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让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增添了几分火药味。
“我——！”
梁大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本能反应的想站起来。
但是他手脚上都有银手镯，
绑在椅子上，
根本动不了一点。
“梁大国，我最后在劝你一次，老实交代。”
“现在你主动将犯罪事实交代出来，在我们这里叫做态度积极，有望少判几年。”
“但是如果是我们调查出来真相，你再想坦白，那可就性质不同了。”
“所以说，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审讯员有丰富的审讯经验，
对待审讯工作，
他们有一套专业的流程。
基本上这一套连哄带吓的流程下来，
十个里有九个嫌犯会交待。
“警……警官，能给颗烟抽吗？”
梁大国握紧了拳头，
他在坦白和隐瞒之间疯狂摇摆，
还没有做出决定。
“梁大国，你当审讯室是棋牌室啊，可以随便抽烟？”
审讯员又拍了一下桌子。
“给他一颗烟。”
徐年全程都在观察梁大国，他发现了梁大国有松口的可能。
只要给他一颗烟，
放松一下心情，
说不定就成了。
审讯员听到徐年的指示，
只能照做。
“诺，梁大国，满足你这个要求，抽吧，抽完了把事情交代出来。”
审讯员递过去一根烟。
因为梁大国全身都被固定在椅子上了，
所以审讯员将烟直接递到了梁大国的嘴里，
还给他点上了。
“谢谢……警官。”
一口烟过肺，梁大国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直到只剩下了烟屁股。
“梁大国，你的要求我满足了，这下子可以交代了吧？”
“说吧，你认不认识马六元，是怎么认识的？”
审讯员掐灭了烟头，
再次开展审讯工作。
“警官，我交代，我全交代！”
梁大国终于松了口，一副迷途知返的神色。
“警官，我认识马六元。”
“我们俩认识是在工地上，当时我在工地上做小工，他是包工头，我在他手下干了四个月。”
徐年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
“问问他机井里的尸体是不是梁大壮。”
拿起了对讲机，
遥控指挥着审讯工作。
“梁大国，天乡镇机井里的尸体是不是梁大壮，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警官，尸体是梁大壮，这事儿是我干的。”
梁大国突然眼泪决堤，
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现在知道后悔了？”
审讯员再次拍了拍桌子。
他见过太多人在这张桌子前后悔，
但是有什么用，
既然犯了罪，
就要做好接受刑罚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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