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毕业考场，像一口即将沸腾的锅，充满了焦躁不安的热气。
考生们大多正襟危坐，手心冒汗，眼神在负责主考的伊鲁卡和水木老师之间来回飘移。漩涡鸣人把“坐立不安”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屁股底下仿佛长了钉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宇智波佐助则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双臂环抱，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暴露了他对这次考试的重视。
只有宇智波玄野，坐在角落里，像一个误入片场的路人。他安静地看着窗外，眼神的焦点落在远处一棵树上随风摇曳的叶子，对考场内的紧张气氛恍若未觉。
“肃静！”
伊鲁卡拍了拍桌子，考场瞬间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今年的毕业考试，项目是‘分身术’。”
话音刚落，不少学生明显松了口气。这是忍者学校最基础的三身术之一。
然而，伊鲁卡下一句话，就将他们打回了原形。
“但是，为了更准确地评估各位的潜力，也为了让你们更好地适应未来的忍者任务，三代火影大人特批，今年的考核标准，提升为——影分身之术！”
“什么？！”
“影分身？那不是禁术卷轴上记载的B级忍术吗？”
“完了……我连普通的分身术都用不熟练……”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嚎。漩涡鸣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变得比苦瓜还难看。
伊鲁卡没有理会骚动，直接翻开名册：“第一个，宇智波佐助。”
佐助睁开眼，平静地走出队列。他站到场地中央，双手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姿态，迅速完成了结印。
“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
三团白烟爆开，三个与佐助一模一样的影分身出现在他身侧，眼神、姿态，都与本体毫无二致，甚至连那份独有的高冷气质都复制得惟妙惟肖。
“优秀！”伊鲁卡满意地点点头，在记分册上写下高分，“下一个，春野樱。”
……
考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成功的也大多只能分出一个勉强的分身，与佐助的游刃有余形成了鲜明对比。
“下一个，宇智波玄野。”
当伊鲁卡念出这个名字时，考场内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角落。
自从体术课那次事件后，玄野这个名字，就在这届学生中，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色彩。
佐助也重新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他想看看，这个颠覆了自己认知的“族弟”，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玄野缓缓起身，走到场中。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摆开架势，只是随意地站着，然后，用右手单手，结了一个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印。
“砰。”
一声轻响，一团白烟散去。
一个影分身，出现在他身旁。
只有一个。
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寒酸。伊鲁卡拿起笔，正准备记录下“合格”的成绩。毕竟，能用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静立不动的影分身，忽然动了。
它没有像其他人的分身那样等待指令，而是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帮玄野的本体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动作轻柔，仿佛在拂去不存在的灰尘。
做完这个动作，它甚至没有看玄野一眼，而是直接转向了前方考官席上，一脸错愕的伊鲁卡，用和玄野一模一样的，毫无起伏的平静声音，开口问道：
“伊鲁卡老师，这样的程度，可以通过了吗？”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考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像被集体施展了定身术。鸣人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伊鲁卡和水木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就连一直维持着冷酷表情的佐助，脸上都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迷惑、以及对自己忍者世界观产生剧烈动摇的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
那不是一个听从指令、由查克拉构成的工具。
那是一个……拥有独立意识，能自主行动，甚至会主动与考官交流的，“人”！
它不是玄野的“分身”，它就是“另一个玄野”！
“玄……玄野……”伊鲁卡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甚至不知道该称呼哪个才是本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影分身……”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玄野的本体终于有了反应。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分身”，仿佛在看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然后，他转向考官，用那贯有的淡漠语气，给出了解释。
“我只是在构建分身时，赋予了它一条‘模拟我部分行为模式’的规则。”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本质上，它还是我的查克拉。”
规则？
构建？
赋予？
这都是些什么词？
在场的忍者，从学生到老师，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这番话的真正含义。这听起来不像是忍术理论，更像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更高层面的知识。
但他们都看懂了一件事。
宇智波玄野，将一个烂大街的、用来迷惑敌人的B级忍术，玩成了神话。
他创造了一个“活”的影分身。
这种匪夷所思的操作，带来的冲击力，远比佐助那三个完美的影分身要震撼一万倍。那不是技巧上的超越，那是概念上的碾压。
就好像大家都在比谁的石子扔得远，结果玄野直接掏出了一颗反重力石，让它自己飘到了终点。
这还怎么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游戏！
“咕噜。”
不知道是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声音在死寂的考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玄野没有再多做解释，他旁边的影分身，在得到本体的默许后，对着伊鲁卡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砰”的一声，化作白烟消失了。
从始至终，那份从容与不凡，都让人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
伊鲁卡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记分册，笔尖悬在“宇智波玄野”的名字上，迟迟无法落下。
该怎么评分？
优秀？
这种词汇，用在此刻的玄野身上，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他在分数栏里，画下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螺旋状的符号。
或许，只有这种无法被定义的符号，才能勉强形容刚才那个无法被理解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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