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诅咒的幸存者

换源:

  第3章:诅咒的“幸存者”

光阴在木叶悄然流淌,如南贺川平静的河水,载着落叶,也藏着淤泥。

一晃数年。

宇智波玄野长到了七岁。在族人眼中,他是个沉默的幸存者,神桥之战的惨剧在他身上烙下了名为“孤僻”的伤痕。他几乎不与同龄人玩耍,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在族地边缘那间小小的屋子里,或是在警务部队的档案室角落里翻阅卷宗。

他成了宇智波族地一个无声的影子。

这幅“战争PTSD”的伪装,完美到无可挑剔。它隔绝了绝大多数的打扰,也为玄野提供了最佳的观察视角。

他像一个坐在剧院幽暗角落里的观众,冷眼旁观着一场名为“宇智波”的盛大戏剧。

训练场上,族人们修炼时眼神中的骄傲与自负,那是刻在血脉里的剧本台词。酒馆里,醉后的忍者抱怨着村子高层对宇智波的排挤与提防,每一句怨言都是推动剧情的燃料。族会中,族长宇智波富岳坐在主位,眉头紧锁,在家族荣耀与村子和平的钢丝上艰难地维持着平衡,他脸上的挣扎,在玄野看来,是主角最精彩的内心戏。

“演员情绪饱满,矛盾冲突清晰,剧本根基扎实。”玄野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忍界基础封印术式解析》,思绪却飘散在整个族地上空,“只可惜,所有演员都以为自己能决定故事的结局。”

他能清晰地“闻”到,一种名为“毁灭”的气息,如同无形的阴云,正缓慢而坚定地笼罩在宇智波一族的天空之上。这气息由无数个体的“不满”、“骄傲”、“仇恨”与“绝望”情绪粒子交织而成,浓郁得几乎要滴下血来。

这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愉悦。一场注定走向高潮的悲剧,是最顶级的艺术品。

这天下午,玄野正坐在南贺川旁的一棵老树下看书。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宁静得像一幅画。

“喂,你又在这里!”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傲气的童音打破了宁静。

玄野眼皮都未抬一下,他知道来的是谁。宇智波佐助,族长的次子,一个精力旺盛得有些过头的小家伙。

佐助像只小麻雀一样在玄野面前蹦来蹦去,试图吸引他的注意。“我哥哥今天教了我新的手里剑术,超——厉害!要不要我展示给你看?”

玄野终于翻过一页书,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敷衍的态度让佐助有些恼火。他觉得宇智波玄野是个怪人,明明是宇智波,却从不对修炼表现出任何热情,整天像个老头子一样看那些无聊的书。

就在佐助准备进一步“骚扰”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佐助,不要打扰别人。”

声音温和而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宇智波鼬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他刚结束任务,一身暗部装束还未换下,脸上的动物面具拿在手里。

“哥哥!”佐助立刻把玄野抛在脑后,兴奋地扑了过去。

鼬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目光却落在了树下的玄野身上。这个族弟,他关注过一段时间。刹那叔叔曾提过他在战场上的诡异,火影大人也亲自召见过他。但几年下来,他除了安静得过分,没有任何异常。

可正是这种“过分的安静”,让鼬感到一丝违和。

一个在战场上目睹父母惨死的孩子,内心怎会如此平静?那不是压抑,更像是一片虚无。鼬那双早已洞悉世事的眼睛,竟看不透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族弟。

玄野这时才抬起头,与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对着这位未来的“悲剧英雄”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玄野的“神之视角”里,鼬的“数据构成”与其他宇智波截然不同。他的查克拉流动中,交织着“爱”、“责任”、“痛苦”、“决绝”等一系列复杂到极致的情绪信息,像一个背负了太多枷锁的灵魂。

“一个有趣的样本,试图用一把小刀,去撬动整个世界的巨石。”玄野内心评价道,“真可怜。”

鼬看着玄野那双漆黑的眸子,心头微动。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也没有创伤后的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仿佛古井无波。

就在这时,几个半大的宇智波少年走了过来,他们是族里出了名的顽童,为首的宇智波铁火,一向看玄野这个“不合群的怪胎”不顺眼。

“哟,这不是玄野吗?又在装深沉呢?”铁火怪腔怪调地说,“听说你是个‘幸存者’?怎么,靠躲在父母尸体下活下来的滋味,很好受吗?”

刻薄的言语,像淬了毒的针。

佐助气得小脸通红,正要反驳,却被鼬按住了肩膀。鼬想看看玄野的反应。

玄野依旧没有反应。他甚至没有看那几个少年一眼,仿佛他们只是几只聒噪的夏蝉。

他的【唯一诡道】正在无声无息地发动。

第一境:『诡物之主』——“万物皆为我所用”。

这个能力,并非只能操控沙子、水流这类有形之物。世界的“巧合”、“运气”、“概率”,同样是“万物”的一部分。

玄野只是在心里想:“吵闹。”

下一秒,异变陡生。

“啊!”

为首的宇智-波铁火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直挺挺地向前扑去,脸朝下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嘴泥。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看得一愣,刚想嘲笑,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嗡——”

一只拳头大的虎头蜂,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悬停在他们面前,发出威胁性的嗡鸣。两个少年吓得脸都白了,尖叫着抱头鼠窜,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平坦的草地上,铁火狼狈地爬起来,脸上又是泥又是草,他愤怒地寻找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却只看到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安静地躺在那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意外”和“巧合”。

鼬的眉头,却在这一刻深深皱起。

他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一切。那块鹅卵石,在铁火跑过来之前,明明在半米之外。而那只虎头蜂……这个季节,南贺川旁不该有这么大的虎头蜂。

一切都像是偶然,但串联起来,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必然。

他再次看向玄野,玄野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他的发梢,也吹走了周围最后一丝虫鸣。

以玄野为中心,半径十米的区域内,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不自然的寂静。

这一刻,鼬心中警铃大作。

而玄野,则轻轻翻开了书的崭新一页,内心毫无波澜,只有一丝淡淡的期待。

“悲剧的序幕,总需要一些小丑来暖场。”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那双眼睛,染上血色,背负起一切的时候……”

“又会是怎样一副绝美的光景呢?”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