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挂断电话，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窗外，小米厂区里几个工人正推着零件车匆匆走过，夕阳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东风的设计总监张华...“李波喃喃自语，翻看着手中那份被他翻得卷边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约莫四十岁，戴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得近乎刻板。但李波知道，这人是国内微型车设计领域的顶尖高手，曾主导设计过三款畅销车型。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消息跳出来：“张华今晚七点，老地方咖啡厅，靠窗位置。“
李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迅速回复：“收到。“他起身整理西装，对着办公室的玻璃窗捋了捋头发。成败在此一举，若能挖来张华，小米的自主研发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老地方咖啡厅位周城东商务区，装修简约却不失格调。李波提前二十分钟到达，选了张华背后的一张桌子坐下。他点了一杯美式，目光不时扫向门口。
六点五十八分，张华准时推门而入。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疲惫，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西装外套的袖口有些发亮，显然穿了很久。
“老样子。“张华对服务员说道，声音低沉沙哑。
李波等待张华的咖啡上桌后，才端着杯子走到他对面。“张总监，介意我坐这里吗？其他位置都满了。“
张华抬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李波。“你是...？“
“小米汽车，李波。“李波直接亮明身份，在张华变脸前迅速补充，“别紧张，我只是想跟您聊聊天。听说东风最近在裁员？“
张华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收紧，指节泛白。“徐总监消息倒是灵通。“
“行业不景气，大家都难。“李波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我们小米的新项目，想请您过目。“
张华没有伸手，只是冷冷道：“我不看竞争对手的商业机密。“
“这不是机密，“李波笑了笑，“是我们准备公开招标的设计需求书。东风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参与竞标。“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张华意料。他犹豫片刻，还是翻开了文件。随着阅读深入，他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要做这种微型电动车？“张华指着文件中的概念图，“市场调研显示城市短途通勤确实有需求，但利润空间...“
“所以我们找了新路子。“李波打断他，压低声音，“用摩托车生产线改造，成本能压到传统车企的三分之一。“
张华眼中精光一闪，那是设计师看到创新方案时的本能反应。李波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有意思...“张华合上文件，“但东风不会接这种小单子。“
“所以我来找您个人。“李波直视对方眼睛，“小米准备组建自主研发团队，年薪翻倍，设计自由度百分之百，利润分成。“
张华的手抖了一下，咖啡溅出几滴在文件上。“你...你们疯了？“
“我们老板雷小东说，要么颠覆，要么死亡。“李波从内袋掏出一张支票，“这是签约金，足够您付清房贷还有余。“
张华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喉结上下滚动。李波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我需要时间考虑...“
“明天中午前给我答复。“李波起身，“否则这个位置就给别人了。顺便说一句，您团队里的小王已经答应跳槽了。“
张华猛地抬头：“王丽？他可是签了竞业协议的！“
“我们付违约金。“李波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小米现在不缺钱，只缺人才。“
离开咖啡厅时，李波看了眼手表——七点三十五分。不到四十分钟，他可能已经为小米撬动了整个行业最优秀的设计团队。
第二天清晨，小米厂区一片忙碌景象。新到的生产线配件堆放在厂房中央，二十多名工人围着那些金属部件指指点点。
“这设备得有十年历史了吧？“一个老工人摸着生锈的轴承摇头，“能用吗？“
吴峰大步走来，手里拿着改装图纸。“别废话！三班倒，五天内必须完成改装！雷总等着看结果！“
工人们立刻散开各就各位。起重机吊起第一块钢板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吴峰皱眉看着这一切，心里直打鼓。这些老旧设备真的能生产出雷小东口中的“国民神车“吗？
“吴厂长！“一个年轻工人跑过来，“控制台的电路板对不上接口！“
吴峰骂了句脏话，大步走向控制台。他蹲下身检查线路，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细节——虽然外壳陈旧，但内部的电子元件竟然都是崭新的。
“奇怪...“他嘀咕着，继续检查其他部件，同样的情况一再出现。外表看似报废的生产线，核心部件却像是刚出厂不久。
“吴厂长，雷总来了！“
吴峰抬头，看到雷小东穿着工作服走来，身边跟着那个搞矿机的周齐。两人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
“改装进度如何？“雷小东问道，眼睛扫过忙碌的工人们。
“按计划进行。“吴峰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就是有些部件不太匹配...“
“系统...我是说供应商保证过兼容性。“雷小东差点说漏嘴，“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李波，他会协调。“
周齐凑近生产线，好奇地摸着传送带：“这设备改改应该也能用周矿机部件生产...“
“想都别想！“吴峰立刻炸毛，“这是汽车生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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