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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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棺椁

【检查完尸体后,见通往最后一节车厢的门依旧被焊死,张启山两人便下车】

和前面几节车厢不同的是。

这最后一节车厢的焊接工艺更为严密,几乎就是以铁水封印形式来焊接的。

普通的气焊不好切割,工兵就抬来了更大的家伙,十几个人围着车厢一通猛切。

月台上,看着工兵们干活,张启山抱着手臂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齐铁嘴则围着火车走了几圈,最后掐着手指回到张启山身边,疑惑道:

“佛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最后一节车厢有点问题?”

闻言,张启山停下思考,抬眼观察一番,这才发现这车厢的不对劲。

明面上来看,这节车厢要更为宽阔一些,宽度几乎逼近月台,再有个二十来公分就会磕到牙子。

再一看工兵们累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这节车厢的外铁皮更厚,敲上去只发出沉闷的响声。

见此,张启山隐约还发现了其他不同,但他此时的思绪被其他事情给扰乱了,一时间就抓不到问题所在。

想的心烦,见齐铁嘴眼里那若有若无的卖弄。

张启山就觉得有点烦,一皱眉头:“你少卖关子。”

“说说看,有道理的话我饶你一命,就不用进去了。”

“嘿!”

被激将一番,齐铁嘴反倒来了劲头。

他毕竟是齐门一派的独苗单传,心里多少是有股子傲气的,再怎么说也是九门提督的八爷。

从来的时候,张启山就一直在副官面前轻看自己,上车都是被硬拽强拉上去的。

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齐铁嘴就一直憋着想找回来。

现在一听佛爷都没搞清楚问题关键,他便马上来了劲,嘿呀一声跳下月台,指着前几节车厢,说道:

“您看哈,从这第一节车厢开始,里面都是散乱的古棺。”

“有些棺材外裹石椁,有些则干脆就是裸棺。”

“方才一路过来我都记着棺材上的标号,发现越往后,上面的数字就越小。”

“我推测这些棺材都是出自同一个墓穴,不会有别地的棺材混进来,否则标号就没有意义了。”

“而且不知道佛爷注意到没有,这些棺椁的大小基本一致,虽然被腐化了不少,但总体上是差不了多少的。”

“所以……我认为这些都是给墓主陪葬用的副棺,有些许地位,但也没那么重要。”

说着,齐铁嘴走到倒数第二节车厢边上,敲敲外皮继续说道:

“而到了这儿,里面的这些死尸都是倭人,还带了日常用的各种用具。”

“这说明,他们是来押运或者看守前面那些棺材的。”

“再看这最后一节车厢的严密程度,再想想越来越小的标号,我觉得里面应该就是……”

齐铁嘴话没说完,张启山立即就意识到什么,随即微微抬起下巴,看了过去:

“主棺?”

“正是!”齐铁嘴连连点头:“除非这火车的正主脑子有毛病,否则他不会往里面放主棺之外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您再仔细看看这车厢的模样。”

“像不像一只足够巨大的棺椁?周身铁皮焊接的密不透风,就差再浇上一层铁水了。”

闻言,张启山心里的疑惑顿时被解开,看着车厢点起头来。

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张启山一抬手将副官招过来,嘱咐道:

“车站里所有张姓以外的人,全都出去。”

“是!”

领命,张副官随即一挥手做了个手势,见到手势的士兵们便立即口耳相传,很快就传遍了车站。

这是张大佛爷对手下亲兵的一种辨别方式,只有张姓的人才有资格待在佛爷身边做特殊的事情。

不过也正因如此,被排除在外的别姓士兵也能侥幸逃过一劫。

毕竟张大佛爷身上的很多事情都是邪门又鬼祟的,搞不好就得被杀人灭口以封言。

尤其是现在站台上的这辆火车,里面全是棺材的事一传出去,守卫的士兵们就心里只发紧,生怕惹到什么杀生之祸。

现在被排出去,反倒能让许多人松一口气,毕竟这玩意,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多时,等工兵终于将车厢切开一个口子。

站台上也清静了不少,剩下的都是张家人。

为了防止异变,副官亲自带人围在车厢边上,要是有问题,随时都能开枪顶住。

而张启山则从手下人手里接过一个防毒面具,递给齐铁嘴。

看着面具,齐铁嘴反倒来了劲,摇头道:

“您又小看我,前面几个车厢都陪您走过来了,都到这了还怕什么。”

见他来劲,张启山倒是也没说什么,反而笑笑,在齐铁嘴的注视下自己戴上面具,大步朝火车末尾走了过去。

见状,齐铁嘴嘿一声瞪大眼睛,心说张启山你个王八蛋不按套路出牌,前边还说咱俩习惯尸毒了,八爷我面子刚刚被提起来,到这会儿你又反倒护上自个了。

一嘀咕,齐铁嘴四下一看,从副官手里夺了个面具,赶忙跟上。

不过,这个时期的防毒面具大多都是从倭人那里缴获的,戴上去极不方便还遮挡视线。

齐铁嘴本身戴着眼镜,再扣上面具,他就只能看到眼前这一溜的东西,像个瘸子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往前走。

一路上,望着前几节车厢,齐铁嘴心里又开始泛起嘀咕。

这火车里要么是棺材要么是死人,还尽是死状恐怖枉死的倭人。

而且那些死人的脸都被虫子蛀的满是洞眼,怎么想都觉得邪性。

要是里面真有传染病或者寄生虫,自己这几人怕不是早都中招了,现在才带面具怕是有点晚。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倭人特务是为了往城里散播疾病。

那他们又为何不嫌麻烦的把这些棺材搬到车厢里?还在车头挂上一枚青铜镜子,大张旗鼓的送到车站?

说不通啊!

想着,捂着面具低头思考的齐铁嘴就忽然撞到了什么。

抬头,就发现张启山正站在车厢面前。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从被切开的铁皮往里一看。

齐铁嘴就长噢一声满意的点点头。

这最后一节车厢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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