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充足的元石,修行的速度能提升不少,这或多或少能弥补一些资质上的短板。
“明天就没有元石购买酒水了,酒虫却迟迟不现身。难道真的要我把月光蛊炼化成本命蛊?”方源心中有些不甘心。
出了酒肆,方源手中提着两坛酒,一边走路一边思量:“学堂家老说,此次考核第一个炼化本命蛊的人,就有二十块元石的奖励。现在恐怕许多人,都在家卯足劲,炼化蛊虫,争取第一吧。可惜,炼化本命蛊极为考验资质。资质好的人,优势极大。以我丙等资质,又没有其他手段,根本就没有得胜的希望。”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古月方正的声音:“哥哥,你果真又来酒馆买醉!跟我来,舅父舅母要见你。”
方源停下脚步,回身望去。
发现弟弟再没有像从前那般低着头说话。
兄弟俩视线相撞。
一阵风呼啸地吹来,拂起哥哥散乱的黑发,吹起弟弟的衣摆。
短短的一个月,却已物是人非了。
一周前的开窍大典,不管是对于哥哥还是弟弟,都是巨大的改变。
哥哥方源从云端跌下,天才的光环被人无情地剥夺。而弟弟则开始绽放光芒,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这种改变对于弟弟古月方正来讲,更是有着一种天翻地覆的意味。
他终于品尝到了哥哥当初的感受,被人寄托着希望,被人用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看着。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忽然从幽暗的角落里,置身到了充满光的天堂。
每一天醒来,他都感觉自己仿佛在做着一个美梦。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至今都有些难以置信,同时还有着强烈的不适感。
不适应。
一下子从默默无闻,到被人密切关注,指指点点。
有时候方正走在路上,听到身边路人议论自己、赞叹自己的声音,都会感到脸上发烫,手足无措,眼神躲闪,差点都连路不知道怎么走了!
最初的十几天下来,古月方正莫名其妙的瘦了一圈,不过精气神却越加旺盛。
从他的内心最深处,开始滋生出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
“这就是哥哥以前的感觉啊,真是美妙而又痛苦!”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哥哥古月方源,面对这样的议论和关注,哥哥他以前是怎么应对的呢?
他下意识地开始模仿方源,装作面无表情,但很快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
有时候在学堂,一声女孩的叫喊,就能让他闹出个大红脸。在路上,大妈大婶的调戏,更让他多次落荒而逃。
他像是一个婴儿学步,跌跌撞撞地适应着新的生活。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可避免地听到有关哥哥的传闻——消沉颓废,变得酗酒,夜不归宿,学堂大睡。
他起先十分震惊,自己的哥哥,那么强大那么天才的存在,竟然变成了这样子?!
但是渐渐的,他开始有点理解了。哥哥也是常人啊,遭遇到这样的挫折和打击,消沉也是必然的。
伴随着这种理解,方正隐隐地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痛快。
这种痛快的情绪,是他极为不想承认的,但的确存在着。
被称赞为天才的哥哥,曾经如阴影般镇压自己的哥哥,如今如此落魄颓丧。这从反面,更见证了自己的成长,不是吗?
自己是优秀的,这才是真相啊!
因此,看到方源拎着酒坛,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古月方正心中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呼吸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但他嘴上却又说着:“哥哥,你不能再喝酒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知道关心你的人会多么的担心,你要振作起来!”
方源面无表情,没有开口。
兄弟俩四目相对。
弟弟古月方正的眼中闪闪发亮,透出一股锐利之意。而哥哥方源的双眸,却黑的深沉,如幽幽之古潭。
这样的眸子,让方正不由地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对视没有多久,他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望向另一侧。
但当他反应过来时,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愤怒。
一股对自己的愤怒。
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和哥哥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么?
我已经变了,我已经彻底改变了!
这样想着,眼神就锐利起来,重新扫射过去。
但是方源却已不看他,而是一手拎着一坛酒,走过他的身边,平淡的声音传来:“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
【这段文字犹如一场精密的存在主义戏剧,】
【在兄弟权力更迭的微观场景中,】
【上演着个体与体制的宏大对抗。】
【方源“幽幽古潭”般的眼神与方正“锐利发亮”的目光碰撞,构成存在主义的角力场。】
【拉康的镜像理论在此遭遇暴力变奏:】
【方正试图通过对视确证自我价值(“我已改变”),】
【而方源的目光如黑洞般吸收所有凝视,】
【暴露出镜像关系的虚妄性——当一方拒绝成为“他者的镜子”,】
【传统的自我认同机制便土崩瓦解。】
【方正的“自信”滋生于方源的“堕落”,】
【这种寄生性成长暴露出社会评价体系的病态逻辑。】
【阿德勒的“自卑与超越”理论在此显影:方正的自信本质是“补偿性幻觉”,】
【通过贬低哥哥来掩盖童年被压抑的自我认同危机,】
【恰似《道林·格雷》中画像对主体的异化,】
【方正的“优秀”成为囚禁真实自我的华美牢笼。】
演播室。
“咳咳!”
“我来简单的做个分析吧!”
“方正“转移视线”的本能反应,与随后“愤怒回望”的刻意表演,
揭示出体制驯化的双重性:身体先于意识诚实地暴露恐惧,
而意识又试图用“锐利眼神”重构虚假的主体性。方源“不看他”的离场姿态,
则是对这种表演性生存的终极蔑视,
如同《等待戈多》中弗拉基米尔对埃斯特拉冈的沉默陪伴,在荒诞中保持存在的本真性。
方源手中的酒坛是对抗体制理性的酒神圣器。
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提出,酒神精神通过消解界限(个体化原理)抵达存在的本质,
此处的酒精恰是对宗族“清醒理性”(资质评定、元石崇拜)的液态颠覆。
当方源用酒气吸引酒虫,
实则是在用非理性的欲望(酗酒)撬动体制的理性基石(蛊虫标准化)。
“元石耗尽”的困境构成存在主义的经济隐喻:
当体制用标准化货币(元石)丈量生命价值,
方源选择“浪费性消费”(买酒而非修行),这种非理性选择恰是对“绩效社会”的罢工。
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理论在此提前上演:
方源通过消耗不可再生资源(元石),证明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积累,
而在于超越性的探索(寻找酒虫)。
“拎着酒坛晃荡”的身体叙事,解构了宗族对空间的规训(“山寨内=安全,山寨外=危险”)。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在此显影:
方源的夜不归宿不是堕落,而是在绘制“异托邦”地图——那些被宗族视为“荒野”的区域,
实则是未被体制编码的自由空间,如同本雅明笔下的巴黎拱廊街,藏着突破秩序的可能。
作为“镇族蛊虫”的月光蛊,是宗族意识形态的生物载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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