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羞涩地探出地平线,朝阳村南端的蜿蜒小径上,一支队伍悄然现身。领头的是位面容黝黑的壮汉,手中紧握一柄九环大刀,气势粗犷中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紧随其后的是数十名身强力壮的青年,他们或持朴刀,或握长棍,步伐坚定。队伍末尾,两辆满载箱笼的马车缓缓行进,那是他们昨夜英勇行动的见证——满载而归的战利品。
行至村外葱郁的林间,黑脸汉子豪迈地一挥臂,众人即刻静默如林,静待指令。
这时,一名身形瘦削的青年疾步而来,正是尚惠峰的心腹周星,他贴近黑脸汉子耳畔,低语道:“大哥,那帮外乡人已安顿于村东。”
“先生已安排午宴,意在为他们送行,咱们只需静待佳音。”黑脸汉子点头应允,随即低声向手下布置:“弟兄们,都给我藏好了,在林间静候,咱们再干一票大的!”
“都给我悄声点,别惊动了猎物!”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大哥!”众人齐声应和,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
与此同时,朝阳村东,一名淳朴的小伙子急匆匆奔向川北七狼暂居的荒废院落,咚咚咚地敲响了紧闭的门扉。片刻后,李广陵面带疑惑,拉开了院门。
“小兄弟,有何急事?”他温和地询问。
小伙子憨厚一笑,略显紧张地拱手道:“几位大侠,昨夜安歇可好?我们村长特备薄酒,以表感激之情,请诸位务必赏光。”
李广陵闻言,笑容更甚:“哈哈,正合我意,无需准备,我们这就随你前去。”
说罢,他猛地拉开院门,只见欧阳铮、元骑虎、纪中棠与华晨光四人已整装待发,笑容满面地立于院中,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小伙子见状,心中不禁嘀咕,这场景怎生如此诡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广陵大步流星,一把揽过小伙子的肩膀,笑道:“走吧,小伙子,别让好酒好菜等急了咱们的肚子!”
一行人欢声笑语,唯有小伙子心中忐忑,不时偷瞄身后,疑惑为何少了两位同伴。李广陵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引着他们往南行去,小伙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侠,您,您是不是走错路了?还有两位大侠没跟上呢。”小伙子结结巴巴地提醒。
华晨光适时插话,从另一侧揽住他:“哦,他们啊,贪恋被窝的温暖,咱们先去享受美食,不必等他们。”
欧阳铮与元骑虎也随声附和,嚷嚷着饥饿难耐,催促开席。小伙子被这股热闹劲儿感染,虽心中焦急,却也只好先带这五人前往。
抵达村长家时,尚惠峰已备好丰盛酒宴,热情迎接:“诸位英雄,请上座!”
李广陵等人毫不客气,径直入座。桌上,粉蒸肉的香气四溢,炖蒸鸡色泽诱人,凉拌猪尾与皮蛋清爽开胃,咸烧白与烧什锦更是色香味俱全,再配上一壶陈年老酒,在这乱世之中,实属难得的美味盛宴。
气氛轻松愉悦,仿佛一切阴谋与算计都已被这欢声笑语所化解。
华晨光目光如炬,盯着满桌佳肴,犹如饿虎扑食,口中咆哮:“一夜未食,吾命悬矣!”言罢,他手起筷落,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珍馐逐一品尝。
他甚至不顾礼节,径自执壶,斟酒一杯,仰头而尽,尽显豪迈。
尚惠峰心中正盘算着人数之谜,未曾想华晨光竟如此急不可耐,擅自开宴。他面色骤变,铁青如霜,暗自忧虑:若华晨光先中蒙汗药倒下,而众人尚未动筷,岂非前功尽弃?
李广陵见状,连忙上前赔罪,笑道:“我这兄弟,粗犷不羁,只知刀光剑影,不解礼仪之道,还望尚村长海涵。”
尚惠峰强挤出一丝苦笑,比哭还难看,连忙圆场:“无妨,无妨,英雄本色,不拘小节。是我疏忽,怠慢了诸位,快请用餐!”他心中焦急万分,生怕蒙汗药发作过快,暴露阴谋,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
他挥手遣退侍者,暗中却密令埋伏的手下准备就绪,只待他摔杯为号。
尚惠峰亲自执壶,为李广陵等人斟满毒酒,心中默念:“此酒,便是你们的终结。”
“诸位英雄,请满饮此杯!”尚惠峰与李广陵等人一饮而尽,看似亲密无间。
望着众人杯中酒尽,尚惠峰心中稍安。但见华晨光、李广陵等人身形渐晃,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尚惠峰自己竟也脚下不稳,跌坐于椅,意识开始模糊。“原来,并非他们摇晃,而是我自乱阵脚。”他心中惊骇,“中计者,竟是我自己!”
随着一声闷响,尚惠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手中酒盏脱手而出,碎落一地,清脆声响划破夜空。
……
另一边,村外山林之中,黑脸大汉焦躁不安,在林间徘徊。自劫道归来已过许久,却未见村中信号。他怒火中烧,一把揪住赵三衣领,低吼:“速回村探明情况,若有变故,即刻发信号!”
赵三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狼狈逃向村子。
而在山林边缘,四名山贼正悠闲地看守着劫来的财物,殊不知死神已悄然降临。四道银光如电,划破空气,精准刺入他们咽喉,封住穴道,无声无息。
随后,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长刀如龙,两刀挥出,血光乍现。待刀刃归鞘,四人颈间才缓缓裂开血痕,整个过程静谧无声。
来者正是钟楚楚与张镇恶。
钟楚楚身披黑袍,飘逸如仙;张镇恶则打开宝箱,金银绸缎映入眼帘,笑道:“楚楚姐飞针绝技,令人叹为观止!真想一睹你剑法之风采!”
钟楚楚闻言,心中暗自腹诽:“真是个杀人胚子!!!”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你我联手,由外而内,定能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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