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脚步不停,雷云越聚越厚,三尾雷貂的紫电开始在云中躁动。他似早有预料,步伐沉稳。韩立望着那雷云,眉头紧皱,随着紫电炸开第五道裂痕,他已难再忍耐,而接下来,便是紫电第六道裂痕的炸裂……
三尾雷貂的紫电如粗壮的银蛇在云层中炸开第六道裂痕,那紫电炸裂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韩立终于按捺不住将剑鞘重重磕在青石上,磕击声清脆响亮,仿佛敲在人心上。
尖锐的痛感从剑柄传来,碎石飞溅,那碎石如子弹般四散,其中一块甚至擦过韩立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他盯着张尘玄衣下摆残留的冰晶,那冰晶闪烁着幽冷的蓝光,丝丝寒意扑面而来,那是寒潭灵液独有的霜华,方才在琉璃瓶中不过三滴,此刻竟有七八滴的分量。
“张师弟这手偷梁换柱,倒是把外门摸鱼时学来的市井把戏用活了。”银月指尖缠绕的傀儡丝泛着幽蓝的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鬼火,丝丝凉气从傀儡丝上传来。
她状似不经意地踢开脚边烧成焦黑的符咒灰烬,灰烬扬起,带着一股刺鼻的烟火味,“只是这追踪咒灰里混着青鳞蛇毒,师弟走路时可要当心脚下呀。”
张尘屈指弹落肩头雷云里掉下的电屑,电屑触碰到手指,传来一阵酥麻感,紫芒在掌心凝成三寸小貂的虚影,那紫芒闪耀,刺得人眼睛生疼。
昨夜模拟器中银月用蛇毒暗算自己七次的记忆还烫着神经,他嗤笑着将虚影捏碎,那嗤笑声带着一丝不屑:“师姐不如先看看袖口,你豢养的那窝噬金蛊,这会儿该把玄铁机关匣啃穿第三层了吧?”
韩立额角青筋突地一跳,那青筋跳动的模样清晰可见,仿佛一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他今晨亲手将冰心莲锁进七窍匣,此刻腰间锦囊突然传出细碎啃噬声,那声音如同无数小爪子在挠人的心。
剑锋出鞘的刹那,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东南方雷云里倏地劈下一道紫电,那紫电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山谷,将三人之间的青石炸成齑粉,炸碎声震耳欲聋。
“韩师兄的青云剑法第七式‘云叠千嶂’,出鞘前总爱用拇指抹剑格。”张尘说话时已鬼魅般绕到韩立左侧,靴底碾碎三片伪装成枯叶的爆炎符,那爆炎符破碎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这习惯你在上个月初七的晨练时改了三次,最后发现还是原式更顺手对吧?”
剑锋横扫的轨迹与昨夜第39次模拟分毫不差。
张尘甚至有空暇对着剑影摇头:“慢了。”他足尖点着韩立腕间凸起的青筋借力翻起,那青筋硬邦邦的,触感如同石头。
玄色衣袂掠过剑尖时,袖中突然抖出半块青铜阵盘,正是韩立三天前“不慎遗失”在演武场的护心法器,那青铜阵盘散发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银月掩唇惊呼的声音比傀儡丝缠上张尘脚踝的速度还快三分:“张师弟怎么把韩师兄的宝贝弄坏了?”她说话时袖中飞出的十二枚透骨钉却全冲着阵盘核心而去,钉子表面浮动的暗纹与张尘今早在模拟器里见过的毒咒一模一样,那暗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叮!”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雷貂虚影凭空叼住透骨钉,紫电顺着傀儡丝窜上银月鬓边孔雀簪,那紫电窜过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还带着一股烧焦羽毛的味道。
张尘甩袖震碎脚踝蓝丝,望着簪头炸开的毒烟笑得放肆:“师姐可知,你每次说谎时,左边眉毛会比右边高半厘?”
韩立的剑招在这句话里彻底乱了章法。
他当然记得上个月初七自己在后山反复修改剑式的狼狈模样,更惊骇于对方竟连他摸剑格的小动作都算计得分毫不错。
青云剑法第十七式“风卷残云”本该在旋身时接三个鹞子翻身,此刻却因为膝弯突然袭来的酸麻打了个趔趄,那酸麻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那正是他五年前冲击凡境小成时留下的暗伤位置。
“不可能!”剑锋劈在张尘残影上时,韩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嘶吼,那嘶吼声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腕间突然浮起蛛网般的紫纹,昨夜在寒潭浸泡两个时辰才压制的蛇毒竟在此刻发作,那蛇毒发作时,腕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而张尘靴底正不偏不倚踩在他手肘旧伤处,力道与三年前他跌落演武台时磕到的角度完全相同,那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银月突然抚掌娇笑,发间坠着的银铃随着她转圈的步伐响成某种诡异韵律,那银铃声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一股阴森。
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满地符灰,那些灰烬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张师弟这般好眼力,不如猜猜我现在想用左手还是右手结印?”
张尘眯眼望着她藏在背后的手指,那手指微微颤抖,似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模拟器中这女人曾用137种方式偷袭,此刻她小指第二关节正以每息三次的频率颤动,这是要发动“千丝引”的前兆。
但他故意将视线停留在她微微鼓起的左袖:“当然是天蛛毒囊,毕竟师姐今早用傀儡丝钓寒潭银鱼时,不小心被鱼鳍划破了右手食指。”
银月瞳孔骤缩的瞬间,东南方雷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猛兽的怒吼,让人胆战心惊。
张尘怀中兽皮地图腾起的光柱直贯云霄,那光柱耀眼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将笼罩深谷的迷雾撕开巨大缺口,迷雾被撕开时,发出一阵呼啸声。
在两人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的刹那,他袖中抖落的青铜阵盘碎片精准嵌入韩立剑格凹槽,爆开的青光恰好截断银月袖中射出的三千傀儡丝,那青光闪耀,带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游戏该结束了。”张尘的声音混在雷鸣中显得格外缥缈。
他指尖凝聚的紫电不知何时已化作雷貂实体,幼兽尖锐的乳牙正叼着韩立束发的玉冠,那玉冠温润光滑,触手生凉——那上面嵌着的避毒珠,此刻已染上银月亲手调配的碧磷蛊粉,那碧磷蛊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银月突然旋身起舞,腰间缀着的十二枚玉珏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桃色烟雾,那桃色烟雾如梦如幻,却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韩立第七次将剑锋刺入自己昨日布下的困龙阵眼时,她藏在袖中的左手终于结成半个莲花印,发间银铃的响声里开始混入蛊虫振翅的嗡鸣,那嗡鸣声让人毛骨悚然......银月绣鞋尖上的金铃突然炸成齑粉,十二道桃色瘴气从玉珏中喷涌而出,那桃色瘴气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却暗藏杀机。
张尘后撤半步的瞬间,地面符灰凝成的毒蛇突然昂首嘶鸣,那嘶鸣声尖锐刺耳,整个山谷竟在呼吸间铺满三月桃林,桃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却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张师弟可要看清路呀。”银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棵桃树后都转出个绿裙摇曳的身影。
她们指尖缠绕的傀儡丝在花雨中泛着蓝光,细看竟是无数淬毒银针首尾相连,那蓝光闪烁,透着一股寒意。
张尘靴底突然传来灼烧感,低头发现踩中的桃瓣正渗出碧绿汁液,那汁液黏糊糊的,带着一股刺鼻的酸味——这疯女人竟把噬魂蛊卵融进了幻阵!
他屈指弹碎三片袭向咽喉的花瓣,飞溅的毒液在玄衣上烧出焦痕,那焦痕散发着一股烧焦布料的味道。
昨夜模拟器里银月用这招“千面桃杀阵”困死过自己十三次,最后一次破局时
“叮!
检测到灵阶下品幻术,正在解析阵眼位置。”机械音在识海中炸响的刹那,张尘瞳孔深处掠过数据流的蓝光,那蓝光闪烁,带着一股科技感。
视野里那些妖娆的桃树突然褪去伪装,露出地下纵横交错的傀儡丝脉络——西南角第三棵桃树根系处,银月本体的灵力波动正以特定频率震颤。
韩立的剑锋就在这时刺破花雨。
他袖口翻出的青鳞蛇毒混在剑气里,将途经的桃花都染成墨绿,那墨绿的桃花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昨夜模拟中这招“毒龙钻心”曾洞穿过自己左肩,但此刻在系统标注的轨迹预测里,剑尖偏移了半寸——这蠢货果然又犯了手肘旧伤抬不高的毛病!
张尘突然旋身用后背迎向剑锋,这个动作让韩立瞳孔骤缩。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肩胛的瞬间,他玄色腰带里突然弹出一截雷貂尾鞭,紫电缠绕的鞭梢精准抽在韩立腕间蛇形刺青上,那紫电抽过的瞬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还伴随着一股烧焦皮肤的味道——那是五年前对方豢养本命毒蛊时留下的印记。
“啊!”韩立惨叫着松手,青鳞剑坠地的脆响惊飞满林雀鸟,那脆响声在山谷中回荡。
他踉跄后退时撞碎的桃树幻影里,突然露出银月煞白的脸——她藏在树根处的左手正捏着半块控魂玉珏。
就是现在!
张尘靴跟重重碾碎三枚噬魂蛊卵,爆开的毒雾被他早就含在舌下的寒潭冰晶冻成冰渣,那毒雾带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在银月惊恐的注视中,他右拳突然亮起青铜色光芒,这“撼岳拳”乃是模拟器里用三十次死亡换来的精髓,它依靠独特的灵力运转方式,将全身灵力汇聚于拳锋,再配合拳法传承中的独特秘诀,方能发出山崩般的轰鸣。
拳风撕裂空气时竟发出山崩般的轰鸣,那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震得山谷都在颤抖。
“不可能!”韩立横剑格挡的姿势还保持着七分倨傲,但当拳锋触及剑身的刹那,他听见自己臂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青云剑法引以为傲的卸力技巧完全失效,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撞进十丈外的山壁,震落的碎石间隐约传来肋骨断裂的脆响,那脆响声让人不寒而栗。
银月的尖叫还卡在喉咙里,张尘的左手已经扣住她右肩琵琶骨。
这个看似随意的擒拿姿势,实则压住了她三条运转灵力的主要经脉——昨夜第四十八次模拟时,他就是在这里被对方袖中暗藏的毒蝎刺穿了掌心。
“师姐的千丝引结印速度比昨夜快了三息。”张尘指尖稍稍用力,银月袖中掉落的毒针就在地上叮叮当当跳成一片,“可惜你每次发动幻术前,总喜欢把左脚的铃铛多转半圈。”
桃林幻象如退潮般消散,露出满地狼藉的真实山谷。
银月精心修饰的妆容被冷汗浸花,露出左眼下那道陈年疤痕——三年前她暗算某位亲传弟子败露时留下的印记。
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这个秘密本该随着那人坠入万毒窟永埋地底...
东南方突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响,那声响由远及近。
韩立拄着断裂的青鳞剑勉强站起,嘴角血迹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当他看到张尘手中那枚从银月发间摘下的孔雀簪时,瞳孔突然收缩——簪头暗格内藏着的碧磷蛊粉,正是他上个月“遗失”在炼丹房的珍品。
“游戏该升级了。”张尘突然对着虚空轻笑,他看似随意踢飞的石子,恰好击中韩立偷偷摸向腰间储物袋的手腕。
装着冰心莲的七窍匣应声落地,匣面被噬金蛊咬出的孔洞组成了歪斜的“蠢货”字样。
银月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整个人竟像蜕壳的蝉般从衣襟里滑出。
但这招金蝉脱壳术才施展到一半,就被张尘早有预料般甩出的雷貂虚影打断——紫电缠绕的幼兽正啃着她后颈的控魂符,那是操纵所有傀儡丝的中枢。
“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任噬金蛊啃了三个时辰机关匣?”张尘踩住银月试图结印的左手,靴底雷纹将她掌心凝聚的毒雾震散,“没有玄铁碎屑当载体,你的本命蛊现在应该正在反噬主人才对。”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银月突然蜷缩成虾米状,绣着并蒂莲的衣襟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那蠕动声让人头皮发麻。
她精心保养的指甲在地面抓出带血的刻痕,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你怎么会知道...啊!”
“因为你这招在模拟器里玩过十九次。”张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抬脚将她踢到韩立跟前,“最后一次,你的本命蛊把我右腿啃成了白骨。”
韩立杵着断剑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张尘衣摆处被毒液腐蚀的破洞——那里本该是致命伤的位置。
当他的视线移到银月脖颈浮现的蛛网状紫斑时,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好...好得很...”
张尘弯腰捡起七窍匣的动作微微一顿。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韩立正用断剑割破自己掌心,任由鲜血滴在银月后颈蠕动的蛊虫上。
当那只通体血红的噬心蛊吸饱鲜血时,山谷上空的雷云突然传来异常波动...
银月脖颈的蛊虫突然炸成血雾,韩立沾满鲜血的嘴角扯出扭曲弧度。
张尘皱眉望向开始坍缩的雷云层,怀中兽皮地图突然发出灼热红光——这波动分明是稀有灵兽即将现世的征兆,但为何与前世模拟中的灵力潮汐方向相反?
“张师弟可要抓紧时间哦。”韩立嘶哑的嗓音混在渐起的狂风中,他折断的右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侧,左手却悄悄将某个漆黑物件按进岩缝,“毕竟有些机缘...”染血的牙齿在闪电下白得渗人,“...抢早了反而会变成催命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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